第220章 那麼的親切
結果,喝多了酒。
結果,把安陽當成了莫曉竹。
幸好那天早上醒過來,安陽對他也不上心,就連逢場作戲這話也是她先提出來的,那天早上聽到安陽那樣說的時候,他才鬆了一口氣。
可是最近,安陽有些怪,要見他的次數也越來越頻繁了起來,有時候,他甚至覺得自己好象也變了,變得對她動了心,所以,最近他才很少與莫曉竹見面,卻不想,一見之,他才發現他的心裡依然只裝得她。
那是先入為主的感覺吧,所以,便總也無法改變窠。
莫曉竹正說著,手機卻響了起來,看看是水君御的號碼,她沒接,也不按斷。
正看著,木少離的電話也打了進來,他們兩個人,居然還在一起嗎?
眉頭皺了又皺,雖然知道水君御臉上的疤是因為她而有的,可是,她還是不想再見他。
總是覺得見了他跟了他媽媽會不高興的。
一定是這樣的。
手指,輕輕的按了去,莫曉竹關了機,也阻斷了兩個男人的電話。
窗外,不住倒過的風景中,有什麼在悄然逝去,又有什麼在悄然抵臨,搖搖頭,手落在胸口上,她告訴自己,她相信的只有自己的感覺,還有自己的心。
那便,順其自然吧。
搖了車窗讓風汩汩的吹進來,吹起她的長髮輕揚。
過去的就過去吧。
可,腦子裡卻在這時閃過在醫院裡水君御與木少離打架時他突然間的抖。
他怎麼了?
難不成也得了什麼絕症嗎?
這樣一想,她的心突突的跳了起來,李凌然剛好瞟向後視鏡,也看到了一臉蒼白的莫曉竹,「曉竹,不舒服嗎?」
「啊……沒……沒有。」莫曉竹急忙道。
「要是不舒服我們就轉回去,曉竹,別硬撐著。」
「真的沒什麼,我是……是想起了我媽……」她撒謊了,不知為什麼,她不想讓李凌然知道她剛剛腦子裡不住在閃過的都是水君御。
「哦。」李凌然瞭然的點點頭,隨即,繼續開車。
從t市到花伯的家裡,因著有安陽的帶路,只花了兩個多小時就到了。
其實,也並不遠。
車子慢悠悠的行駛在村道上,因為,想快也快不了,路窄,再加上不住的有人走過,就只能徐徐前行。
有村裡的小孩子圍了上來,就跟著車子跑著,顯然的,對村里突然間出現的這部看起來絕對稱得上上檔次的車很好奇。
安陽一直垂著頭,半點也不敢看車外,恨不得戴個面罩什麼的,可是來的突然,她真的沒有準備。
以為不看著車外就沒事了,可是當身旁的車窗玻璃被敲響,她意識的抬頭時,看到的就是車窗外的一個*歲的小男孩正衝著她咧嘴笑呢,「陽陽表姐。」只看那口型,她都知道小男孩在喊什麼,那是表叔的兒子小南。
完了,她被認出來了。
懊惱的搖車窗,小南立刻興奮的道:「陽陽表姐,你回來了呀,大爺大娘要是知道一定高興壞了,你這車開得太慢,我去通知他們。」
小傢伙說完就往她家的方向跑了。
「餵……」她想阻止,可已經沒用了。
尷尬的看著莫曉竹,「怎麼辦?」
「別怕,一會兒讓凌然幫你頂頂,沒事的。」莫曉竹想也不想的說道。
「可是……」安陽憂心的瞟向李凌然,他一定不願意吧,有莫曉竹在,他肯定不願意的。
果然,他開腔了,「曉竹,我總不能一輩子替她擋著,你說是不是?」
安陽渾身一顫,眸中頓時一潮,他果然不願意,只是這回答,真的太狠心了。
罷了,原本逢場作戲就是她的主意。
卻不想,她與他在一起的所有,她根本就不是逢場作戲,而是,付出了一整顆心。
就是那麼的傻,那麼的笨。
明知道他不愛自己,卻依然傻傻的把所有都給了他。
也不管車子是不是在開著了,她伸手一推車門,「曉竹,我先回家了,我得安撫安撫他們,估計他們也知道我上次跟那個男人吹了的事了,紙包不住火,早晚得面對的,是不是?你和凌然一直往前開,再轉彎,你應該記得花伯的住處的,我就不去了,你們取了藥就回去吧,不然,我媽看到凌然又要說我一天換一個男友了,還有,我要跟你告個假,既然我人都回家了,我想在家裡住幾天,行嗎?」幾乎是一口氣說完的,就彎著身子看著莫曉竹,從頭至尾,她都沒看李凌然一眼,斷了吧,從她一車而他不挽留開始,他們就該徹底的斷了,也是這一刻,她終於清醒了。
「安陽,你沒事吧?」莫曉竹眼見著安陽的臉色蒼白,擔心了起來。
抽抽
鼻子,安陽甩了甩齊耳的短髮,其實,她以前的頭髮是小男生那樣的平頭,自從認識了李凌然才留起來的,雖然才留到耳後,可這也算是進步了,不過,她打算一有空就去剪了,剪成以前的小平頭,因為,留再長的發他也不會看了,微微的一笑,「竹子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我早就被男人給甩慣了,哈哈,拜拜,我回家了呀,老爸老媽再凶也是我爸媽,你說是不是?」
那一句老爸老媽再凶也是我爸媽讓莫曉竹的心一跳,是呀,在她心裡,媽媽永遠都是最好的,是任何人都無法逾越的好。
「安陽,別跟你爸媽吵,乖乖的,我准你的假了,還不扣你薪水。」
「謝啦。」用力的再抽抽鼻子,就算是給自己最驚心動魄的愛情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吧,安陽轉身,衝著莫曉竹和李凌然的方向嫣然一笑,「再見。」
此生再不相見。
她和他,真的走到了盡頭。
她走得很慢,有一瞬間,她居然在夢想他會喊她,然後她會轉身,重又回到那部車裡,再告訴莫曉竹,她是多麼多麼的愛李凌然呀。
也許,是她的幻覺吧,突的,她聽到了身後一聲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男聲,「安陽……」
那聲音讓她全身都意識的僵住了,然後,徐徐的轉身,就在夕陽的餘暉中看見李凌然優雅的了車,再朝她筆直走來。
這是夢,一定是夢。
她張大了嘴詫異的看著眼前一步一步朝她走來的男子,他是那種沉靜如水的男子,就象是她喜歡的竹,會給她遮蔭避暑的感覺,李凌然停了來,高大的身形籠罩住了她,他的兩手抬了起來,她這才發現他是來給她送她剛剛落在車上的外套的,厚實的外套被他幫她披在了身上,他一邊動作著,一邊低聲道:「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以後,好好照顧自己。
原來,不止是她想到了結束。
他也亦是。
淚水,就在眼圈裡不停的打著轉,強忍著才沒有讓淚流出來,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借著要拉衣服的拉鏈,她垂了頭,拉鏈「哧啦」一聲響過,隨即,她轉身跑向自己的家,只離那個她深愛的男人越來越遠。
如果可以不相見……
如果可以不愛他……
可這世上沒有如果。
什麼都過去了。
淚如潮水,片刻間就打濕了面頰,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只有心在抽痛,痛得無以附加,跑回家,周遭,依然是那個男人的氣息,怎麼也揮之不去。
莫曉竹靜靜等待李凌然轉身坐回了駕駛座,嗔怪的道:「瞧你,就去頂替一又怎麼了,安陽回家一定很難過關。」
李凌然啟動車子,淡然的望著車前,沉聲道:「曉竹,這世上許多事,都是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我們,騙不了自己的心,我愛的,只有你。」
他愛的只有她,可是為什麼,當腦海里一閃而過剛剛那個強忍著淚的女孩的小臉時,他的心也會驟然抽痛呢。
一踩油門,車子越過前面的孩子們,直接向花伯的住處而去,心,只想甩去那張臉,也必須要甩去。
莫曉竹沒有再說話,只是倚靠著椅背,直到車子抵達了花伯家再停來的時候,她才詫異的道:「你知道路?也知道這裡?」
「大概知道,憑你和安陽形容的吧,所以,就找來了。」他車,替莫曉竹拉開了車門,再替她關上車門,然後走到後備箱處,打開,提出了兩個大袋子,將其中的一個遞給莫曉竹,「嗯,你的一份,我的一份,這是送給花伯的禮物。」
他就是怎麼樣的周到,就連她的這一份也想到了,伸手接過,「凌然,你對我真好。」
「呵呵,你以前也這樣說。」他聽的多了,只是,更想聽她說:凌然,我愛你。
卻不知道,何時才能聽見。
兩個人拎著東西並排的走進了花伯的院子,還是到處都是晾曬的草藥,嗅著那股子藥香的味道,莫曉竹移前一步敲上了花伯的房門。
「進來。」蒼老的聲音,可聽著卻是那麼的親切。
推門而入,還是那幢老房子,還是那個老人家,所有,都沒有變,莫曉竹走過去,聽到腳步聲,老人戴著花鏡抬起了頭,「花伯,是我,是曉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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