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他真的該死
他的手緩緩的鬆開了她的,隨即,他徐徐退出了車外,「如果不是我答應了一個人,我會告訴你原因,莫凌生,他真的該死。」
莫凌生,他真的該死,水君御又一次的說過,可她不信,在他沒有給她證據之前,她不信燔。
可他也說,他不能說原因,只為,他答應了別人。
他走了,走在夜幕中,頎長的身形慢慢消逝在她的視野中,空氣里還飄著他身上那股子清冽的味道,他的臉上還有著那看起來猙獰的傷,可是,她再見居然沒有再怕了。
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莫曉竹輕輕閉上了眼睛,可這一夜,卻註定了後面的時間都會無眠,她已睡不著。
天邊才一現出魚肚白,她就了車,理了理衣服,走在清晨清新的空氣中,寺院裡已經熱鬧了起來。
木魚聲,念禱聲,聲聲入耳。
也會有水君御吧窠。
「曉曉,走吧,我們去求姻緣簽。」木少離衝出寺院大門就朝她奔過來,一子就牽起了她的手,她剛想要掙開,驀的發現大殿前的那個熟悉的背影,於是,她終是任由木少離牽著她的手進了寺院。
「水先生真勤快,都連著七七四十九天了,咱們寺院每天的第一柱香都是他上的。」
七七四十九天?
他在這裡呆了那麼久?
是了,她沒他的消息好象也近兩個月了。
大殿裡的供桌上,擺了很多的供品,還有無數盞已經點燃的蠟燭,那燭光映著整個大殿通亮一片,也清明了許多。
水君御又是跪在了最前,他在低低的念禱著什麼。
只這一次,她已無法靠近他聽他念的是什麼了,因為,早課的僧人很多,別說是靠近了,她現在連進都進不去。
「曉曉,在早課,所以,我們去那邊求了姻緣簽,然後等他們了早課再來給孩子們祈福,好不好?」
「不好。」
「可你進不去。」
「你等我。」她說著,人便往前一步,然後,「撲通」就跪在了大殿的門檻外的冰涼的地板上。
都說心誠則靈,她的心真的很誠了。
薇薇,強強,回來吧,媽媽想你們了。
即便是沒有了那段與孩子們相處的回憶,可是骨子裡的親情是怎麼也割捨不斷的。
也許是因為夜裡吃了那一盤子『雞腿』的緣故,所以,她現在一點也不餓,就全身心的隨著所有的僧人一起早課。
足足跪了有半個小時,漸漸的,地上的冰涼讓她受不住的頭有些疼了。
手撫了一額頭,恍惚中就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不清晰了。
「撲通」,莫曉竹一子歪倒在地上,連她自己都不知道,何時,她竟是這麼虛弱了。
「水先生,有人昏倒了。」迷迷糊糊中,莫曉竹聽見有人在高聲喊道。
緊接著,一個人影倏的沖了過來,身子一輕,她被人抱了起來。
眼睛怎麼也睜不開,可她知道,是水君御,他的動作可真夠快的。
「水君御,把曉曉給我。」水君御才抱起她,一旁,木少離也沖了過來,站在那裡衝著水君御要人。
水君御沒吭聲,莫曉竹只覺男人抱著她快的走著,身後,木少離一直在不停的吼著,「把曉曉還給我,還給我,我和她是來求姻緣的。」
卻不曾想,居然就在這寺院裡就遇到了水君御,這是屬於木少離的惡夢。
水君御還是不說話,恍恍惚惚中,他好象是抱著她坐進了車裡,歪靠在他的胸前,她的頭還暈著,她是貧血吧,小的時候,她就經常貧血,可是,暈過去的症狀卻是沒有的,這次,似乎嚴重了。
他好象在開車,居然就讓她靠在他的身上開著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轉動方向盤和給油門的動作,那一,都是那麼的清楚。
來的時候是木少離帶她來的,可是離開的時候,卻是水君御帶走了她。
這些說不清的糾隔讓她皺眉,他一邊單手開車,一邊手指輕觸在她的鼻間,「曉曉,好些了嗎?」
她試著動了動,卻全身都無力,唇張了又唇,才終於出聲,「沒……沒事,只是涼……」
「為什麼不跪圃團?莫曉竹,你什麼體質,你自己不知道嗎?」
聽他吼著,那口氣分明是在擔心她,緩緩的睜開眼睛,落在眸中的是他焦急的一張臉,手,意識的就撫在了他的臉上,「水水,你真的愛我嗎?」她感覺到了,真的感覺到了,可是媽媽……
他的身體一顫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來的,「莫曉曉,這個世上沒有人比我更愛你,你相信嗎?」
她想起了木少離拿給她的那本相冊,用迷惘的眼神看著他,「可媽媽……」
「**!」他痛苦的低咒了一聲,「閉嘴,不許說話了,就這樣靠著,我送你去醫院好好檢查一。」
莫曉竹緩緩的閉了眼睛,嗅著他身上的氣息,突然間就有種那晚在小胡同里被他救起的感覺,那晚,他救她於水火,也重新又給了她天和地,輕輕的眨動了一眼睛,莫曉竹疲憊的睡著了。
她不知道車子是什麼時候到的醫院,也不知道她是被送進了哪家醫院,只是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一張床上,這是醫院,雖然很有種家的感覺,可是,那一旁掛輸液的架子就告訴了她一切。
手腕上,正掛著輸液,她瞟了一眼周遭,病房裡靜靜的半個人影也沒有。
懶懶的躺著,她一動也不想動,以後,涼的地板她再也不要跪了,真的是要命的事情,太嚇人了。
可,才躺了一會兒她就躺不住了,也許是因為睡得太久了吧,再加上輸液輸進身體裡的都是藥液,那水份讓她現在很想去小解。
偏,病房裡沒人。
試著坐起來,她好象已經好很多了。
慢慢的床,然後摘輸液,自己用手舉著到了病房裡的洗手間,再把輸液掛在牆上,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熟練,仿佛她曾經住院很久似的,可她真的不記得了。
解好了,再次拎著輸液的瓶子走出洗手間,正要移到床前,突的,門外傳來悶響聲,「嘭……嘭……嘭……」好象是什麼人在打鬥的聲音。
那聲音吸引了她所有的注意力,一手高舉著輸液的瓶子,一手輕輕拉開了門。
小小的一個縫隙,卻足夠了。
她看到了門外的兩個男人。
確切的說是兩個正在打架的男人。
居然,一個是水君御,一個是木少離。
他們在幹什麼?因為她而打架嗎?
正要說話,水君御一拳就落在了木少離的面門上,木少離唇角原本就有的血意更濃了,「姓水的,曉曉她現在不喜歡你了,她也不記得以前的你了,我們公平競爭,一切都由她自己來選擇。」擦了擦唇角,明明掛了彩,可他居然是笑著的,但那笑容看起來卻是那麼的受傷。
水君御悶不回應,冷冷掃了一眼木少離,「別以為你老子回來你就翅膀硬了,我媽她現在好好的,我不會讓你老子動她一根汗毛,還有,你也別打曉曉的主意,她是薇薇和強強的親生媽咪,這是怎麼也改變不了的事實,即便她暫時是不接受我,可總有一天當孩子們回來之後,她就會接受我的,因為,孩子們離不開她,也離不開我。」
「你想得美,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曉曉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妻我的妻子,她沒做過你一天的未婚妻和妻子,不是嗎?」『刷』的,木少離一拳回敬給了水君御,也是正中他的面門,水君御居然沒有躲過,這也太詭異了吧。
莫曉竹愣住了,她明明記得那一晚上那個要強上她的男人揮舞著鐵棍都沒傷到他,可是現在,木少離居然就打到他了,這真的太神奇了,也太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可是隨即的,她發現有什麼不對了。
原本還神清氣爽的水君御突的渾身顫抖了起來。
他抖得是那麼的厲害,就連眼神也迷離了起來,那樣子,仿似極為痛苦,眼睜睜的看著,她竟然忘記了手還舉著輸液呢,一個不留神,「嘭」,輸液的瓶子落了地,立刻的,手背上的輸液針管里就有血液倒流回去,那顏色紅鮮鮮的讓她嚇了一跳,正要彎身撿起那輸液瓶子的時候,門突的被推開,「曉曉,怎麼了?」
兩個男人一起擠在門前,卻誰也擠不進來,卻又誰都不想放棄,還在擠著。
她從容的彎身撿起了塑料輸液瓶,再重新舉起,手背上的血終於不倒流了,舒了一口氣,她冷聲道:「你們都出去,我不想見你們。」她還沒醒呢,他們兩個就在她的病房外大打出手了,甚至,還見了血,這不是詛咒她好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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