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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水光點了點頭說:“謝謝,我知道以後的事情都說不準,既然是以後才會發生的事情,早擔心晚擔心都是一樣,還不如現在快樂點,以後的事以後再煩惱。而且我這人目光比較短淺,只看得到眼前的幸福,好好珍惜就行了,以後無論是成為回憶也好,心痛也罷,我都會努力去接受。”

    韓曦熙一直認為趙水光還是個小女生,道行甚淺,卻沒想到有時候年齡也是一種力量,但她韓曦熙也絕對不會認輸,在感情上她更是彪悍,她冷笑:“但願如此,我拭目以待”轉身離去,多麼可笑,她早已不相信世上還有如此純粹的情感。

    趙水光想想,還是喊住了她:“韓小姐,如果你不喜歡叫我小光,或是小光妹妹,可以直接喊我趙水光。”

    沒有再看韓曦熙,拉了希妙,走遠了。

    有些事情不管我們願不願意,都得去做,人生既然已經如此無奈,那些自己可以決定的事情,何不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完成,活得坦誠一點,至少對得起自己。

    過了幾日,趙水光接到趙媽媽的電話:“最近在忙什麼啊,這孩子,在學校好好地啊,我昨天做夢,夢見帶你出去玩,結果一會你人就跑不見了,把我急死啦,到處去找。”

    趙水光聽了好笑,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她現在就是把她踢出門,她都要周周回家的,還自己跑不見了,怎麼可能,心下這樣想的,嘴上還是唯唯諾諾說:“媽,沒有,在學校待著呢,那麼多事忙,哪有空跑啊。”

    趙媽媽嘮嘮叨叨一大堆,掛電話前還來一句:“就因為你這孩子平時太不省心了,才會做這夢。”

    趙水光苦笑不得,想來,父母的相處什麼時候已有如此的不同。

    兒時,父母說什麼都是對的,總認為爸爸媽媽是無所不能的。長大了,發現父母也是人,也有犯錯的時候,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夢幻世界的倒塌,伴隨的是反叛基因的滋生。大學後,早已適應,什麼時候,已從父母對立的那一面走出來,發現爸爸媽媽老了也是需要人照顧的,心疼之心油然而生,責任感突然多起來。

    趙水光突然想起,趙媽媽有一日在家吃飯,狀似不經意地問道:“學校里,有沒有合適的?”

    她一口飯在嘴裡,差點噴出來,要知道,當年她和希望在一起的時候,可是絞盡腦汁地打地道戰啊,突然有一天就這麼翻身解放,做地主了,慡氣啊。但要趙媽媽知道“合適的”就是談先生,不知是不是要暈過去。

    自從上周,希妙才考到駕照,顯擺地把她老爸的悍馬開到學校來接她,關於趙水光的流言就比吃了催化劑還快地瘋狂傳播著。版本有很多,咱隨便抽一個:

    A:國貿一班的趙水光,周周都不同的有車來接送,可牛拉。

    B:不是吧,被人包養了?那女的長什麼樣啊?

    A:不知道,聽說一般般,還說有次見她上了輛寶馬,和公管系談老師的車一樣!

    B:不是吧!

    趙水光很是無奈,自打她擠公車丟了手機,虎朋狗友無不問候,希妙是唯恐天下不亂,單陽那撥子人也被希妙使喚著過來,談書墨有空的時候她自然是去蹭車,有時候談書墨不大放心,連楚菲菲的奧迪都出現過。

    她是中過流言毒的,她知道是人家好心,又不便拒絕,來接的人打電話來,她都說停外邊,離學校是有點距離的,但群眾的力量太過偉大了!!

    宿舍里,楊楊是個直腸子的,說:“趙同學啊,傳說您最近很紅啊,來,解釋解釋!”

    這麼一說,一宿舍的人都放下身邊的事了,趙水光淡淡說:“那都是朋友的車”,她知道這種事,解釋得越多越激動,人家越懷疑。

    許瑩抬了趙水光下巴,說:小妞,你哪有那麼多有車朋友,最近挺吃香的啊,快介紹介紹”

    趙水光抱了她說:“唉,你居然敢懷疑俺的真心!”

    其它人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書本瞬間就飛過去了。

    後來,趙水光發了簡訊都快以死明志了,也減少了周末回家的次數,這事就淡下去了。

    俗話說,牙疼不是病,疼起來還就是要人命,趙水光對於這話現在是深深地贊同。

    最近快期末考試了,她沒怎麼回家,都留在學校複習,上周開始,右邊牙發酸,她以為蟲牙也沒去管,過了幾日,越發疼痛,帶了牙齦都酸疼起來,某日早上,楊楊說:“小光,你怎麼一邊臉大,一邊臉小啊。”

    趙水光拿了鏡子一看,果然如此,半邊臉都腫起來了,被許瑩拖去校醫室。

    只有一個校醫在那,四十多歲的胖女人,正坐著打電話,看趙水光進來,講了會,不情不願地掛了電話,問:“有什麼病啊?”

    趙水光想笑,這是罵人啦還是這麼地,但牙齦疼,講得含糊不清,許瑩接過去說:“她右邊牙疼。”

    那女人正準備帶手套,滕楊居然進來了,趙水光再一次在心中默哀了下自己的霉運。

    滕楊對自己笑了笑,趙水光臉都腫了,還是咧了嘴笑了下,在滕楊驚愕的目光中,若無其事地回過頭去,看到許瑩戲挑的眼,她就知道這臉要嚇死人了。

    胖校醫問滕楊怎麼了,滕楊說:“沒事,她先看吧。”指了指趙水光。

    胖校醫也不理他說,滕楊只好說有點發燒,拿了體溫計一測,果然是病毒感冒發燒了,坐到一邊掛水。

    胖校醫回來戴上醫用手套,拉開趙水光嘴在大燈下照了半天,趙水光眼角餘光看到滕楊在旁邊打量的樣子,也是不想活了。

    一會,胖校醫丟了手套說:“智齒位置不正,牙齦發炎了。”

    寫了病歷,問她:“是去市里看,還是開藥。”

    趙水光想想一大堆書沒看,說:“先開藥吧”,不行,她自己再回市區。

    胖校醫抬眼看了她下說:“我去查下有沒有那藥了。”學校大多進的是感冒藥,很少進那種治療牙疼的。

    胖校醫一出門,趙水光拉了許瑩找了位置坐下來,就她們三個,安靜的能聽到點滴啪啪掉下來的聲音,很是尷尬。

    突然,趙水光的手機震起來,解救了她,她也沒看是誰,直接接了,談書墨清冷的聲音傳出來:“在幹嗎?”

    趙水光瞥到滕楊的坐直身子得有點僵,眼觀鼻,鼻觀心的,她臉都腫了,還烏里烏拉地說:“在外邊”

    談書墨一聽就知道她今天不對勁,說:“你聲音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

    趙水光知是瞞不過去,糯糯地說:“在校醫室”還想說:牙疼而已,“啪”地一下,電話就掛了。

    愛情的智齒

    智齒又稱阻生齒是指16---21歲以後萌出的或尚未萌出的第八顆牙。無咀嚼功能,且存有一系列的潛在危害,儘早拔除是為上策。

    上文:

    談書墨一聽就知道她今天不對勁,說:“你聲音怎麼了,現在到底在哪?”

    趙水光知是瞞不過去,糯糯地說:“在校醫室”還想說:牙疼而已,“啪”地一下,電話就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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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的知了掛在校醫室外的樹頭叫個不停,燥熱的氣氛讓人喘不過氣來,趙水光端正地坐在校醫室里,牆上的鐘嗒地一響,她仿佛也嗒地流下一滴冷汗來,不一會,鼻子上布滿了一層密密的汗珠。

    不一會,胖胖的校醫就挪回來了,給了趙水光消炎藥,趙水光拿了紙杯和水吞下。

    胖校醫後朝趙水光的病歷上鬼畫糊般地寫了幾行,趙水光是從來沒像現在那麼感激她。

    拿了病歷趕緊準備走人,轉了身,一個修長的人影早就伴著刺目的陽光走進屋來。

    談書墨一身淺灰色棉質V領短袖,露出泛著米色光澤的手臂,石墨色棉府綢長褲,走動間,綢緞的面料勾勒出大腿精壯的曲線,說不出的飄逸的性感。

    趙水光突然覺得幾日不見談書墨,已是想念,但想想自己都大禍臨頭了,哪還有空風花雪月,趕緊低下頭去,

    談書墨看她低了頭,縮進殼裡的樣子,不禁莞爾,本來只是聽她說在校醫室,手頭上的工作再無心思,放下了一切過來,看到她安然無恙,還有空眼睛發直,他提著的心思也算掉了下來,好吧,他承認他是有點故意,但他可沒那性情和她談見不得光的感情,他談書墨這種人怎麼會放棄這等大好機會。

    四十多歲的校醫很奇怪談書墨會出現,教職工的大會上,她都是偶爾見到這位傳說中的談老師,見到一次都要“哇”地叫一次,感嘆一下的。

    胖女人趕緊走出座位,清了下嗓子,柔聲問:“談老師,有什麼事嗎?還是,有什麼不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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