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2章 我要去精神病院
林青柚都不用抬頭去刻意的確認,單單是憑直覺就能認出來拉著自己胳膊的這人是誰。
景行嗯了一聲,沒看她,眼神有些冷的落在了面前的男生身上。
熟悉的人出現,林青柚的精神一下就鬆懈了起來,也懶得去應對那隻趕也趕不走的綠頭蒼蠅,像只小貓似的沒精打采的往景行身上靠了靠。
對上那雙冷漠又漂亮的黑眼珠,周文喚愣了一下,隨即做出了一副護花使者的姿勢:「你是誰?」
景行的聲音不冷不淡的:「她男朋友。」
「男朋友?」這男孩子出現的時機太巧,周文喚不太相信他說的這句話,「那你叫什麼名字?」
景行壓根就不想搭理他,拉著手裡的那隻醉了酒的小貓就要走,卻被人攔住了去路。
「等等,柚柚。」周文喚將路堵得嚴嚴實實,抬頭看向林青柚,不死心的問,「他真是你男朋友?」
「……」
景行嘖了一聲,是真的有點兒不耐煩了,沒什麼表情的抬了抬眼,說話的語氣低緩:「我們有必要向你交代?」
周文喚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關你屁事?
不知是酒壯慫人膽,還是色字蒙了眼,周文喚咬了咬牙,無懼校霸的死亡眼神,居然非常不怕死的點頭說:「有。」
他指著林青柚,義正言辭:「我和柚柚是好朋友,當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帶走,萬一你是騙子怎麼辦?」
景行:「?」
景行眯了眯眼,眼神意味不明的看著他。
這個傻逼剛才說了什麼,好朋友?
景行可不認為小糯米糰子會有這種情商是硬傷的好朋友。
還有,他剛剛叫她什麼?
柚柚?
叫的倒是挺親切啊。
「你不能走,你得把話給我說明白了,你叫什麼名字?」周文喚鐵了心的要當一個熱心市民,伸開手牢牢地擋在了他們面前。
景行覺得這個傻逼就是在作死的邊緣上瘋狂試探著。
正在景行考慮著要不要自己大發慈悲,乾脆順手送他一程的時候,林青柚有些難受的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她腦袋醉的厲害,又被綠頭蒼蠅嚷嚷的頭疼,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想掙開景行的手,找個安靜的地方待著。
這一幕落在周文喚的眼睛裡,讓他更確信了自己的判斷。
騙子,肯定就是騙子!
說不定就是那種等在就把門口,專門找醉了酒的女孩來開展一|夜|情的。
再看看他的那張臉,一看就是發展一|夜|情的不二人選啊!
「你到底想幹什麼?趕緊把她放開,要不然我就要叫人來了!」周文喚越想越覺得自己做得對,激動地上躥下跳的像個剛進了山的猴兒。
「……」
三言兩語見,景行的耐心徹底宣布了告罄,他冷笑一聲,直接把林青柚扯進了自己懷裡,然後低頭就親在了她的唇上。
唇齒相碰,毫不掩飾的親密狀態,占有欲顯示的直白而熱烈。
「……」周文喚的熱情嘰喳戛然而止。
懶得再理會那個戲多的像是演後宮劇的傻逼,景行占有欲十足的咬了一口自己女朋友的唇角,然後面無表情的撇過頭來,盯著傻逼逐字逐句的問:「可以讓開了?」
要不是看在小糯米糰子的面子上,他今天一定得把這個傻逼頭朝下的塞進路邊的垃圾桶里。
「……」周文喚噎了一下,然後低下頭默默地讓了路出來。
景行看也不看他,脫了外套罩到了小糯米糰子的身上,然後直接將人抱了起來,去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小糯米糰子和程旭他們那幾個愛撒酒瘋的人不同,即便是喝醉了酒也不會大吵大鬧,更不會將家裡掀個天翻地覆的,她挺乖,也挺聽話,除了有點兒……固執。
此時,景行林青柚兩人站在計程車前,雙方誰也不讓誰的對峙著
林青柚扶著車門再三重複道:「我要去精神病院。」
景行難得表現出了強硬的態度:「不行。」
林青柚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繼續重複:「我要去精神病院。」
景行忽的覺得自己有點兒頭疼,再次拒絕:「……不行。」
像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林青柚堅定不移的又道:「我要去精神病院。」
景行:「……」
溝通完全無效。
司機大叔完全不著急要開車,向後面仰著腦袋,樂呵呵的看著這對小情侶堪稱詭異的對話。
見她完全聽不進去自己的話,景行深嘆一口氣,換了個說法,妥協似的道:「行,去精神病院可以,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去精神病院幹什麼?」
林青柚果然語氣鬆動了,想了想,回答說:「去建設社會主義。」
景行:「???」
什麼玩意兒?
去建設社會主義??
他能不能問一句,去精神病院和建設社會主義,這兩者之前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
景行繼續嘆氣,點頭說:「行,你想怎麼去建設社會主義?」
林青柚一板一眼的答:「用一顆熱愛社會主義的心。」
景行:「……」
沉默了一下,景行問:「那具體呢?
林青柚歪頭想了一下,又答:「堅持客觀立場,做好本職工作,來者不拒,去者不追,不忘初心,方得始終。」
景行:「……」
景行終於從她的這些隻言片語中摸到了點兒頭緒,也忽然想明白了她為什麼突然說要去精神病院。
這是小糯米糰子的實驗作業。
昨天學校里的教授布置作業的時候,她和他聊了幾句這個。
當時小糯米糰子是怎麼說的來著?
「我一直覺得和兩種人說話最有意思,一種是歷經滄桑的老人,一種是精神病患者,前者讓你感悟歲月人生,後者讓你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
景行是真的心悅誠服,果然是一個優秀的社會主義接班人,醉成這樣都沒忘記要寫自己的作業。
既然找到了問題的根源,那就好辦多了。
景行有點兒頭疼的捏了捏鼻樑骨,連哄帶騙的說:「明天我帶你去,這個時間精神病院都下班了,你去了也進不到裡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