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7章 為他而生的囡囡，往事
玄玉出去沒一會功夫，青墨顏眼底的血色已經充盈的如同血玉一般。
茹小囡緊緊抓著他的衣襟不敢放手。
想不到終有一日，她也無法克制住青墨顏的蠱毒發作。
怎麼辦？
如果玄玉沒有及時回來，或是找到可供青墨顏蠱王食用的活食兒……她該怎麼辦？
正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忽覺青墨顏推了推她的身體。
「小東西……你出去……」青墨顏垂眸避開了她的眼睛，喘息道，「不管一會發生了什麼事……都不准進來。」
他再次將她推離自己身邊。
哪知茹小囡小嘴一癟，哇地一下哭了出來。
「青墨顏，你別趕我走，你這樣子我害怕啊，你別這樣……」她反撲過來抱緊他的脖子，「你要是被蠱王吃掉了我怎麼辦啊……」
青墨顏僵硬的被她勒住了脖子，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再推開她。
剛才他只是下意識的選擇了想要避開她，如果玄玉沒及時回來，他真有些拿不準自己是否真能控制得住他的蠱王。
不過被小東西這麼一鬧他想起來了，當時茹老先生還曾告訴過他另一個法子，可以暫時控制住狂躁的蠱王。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用這個法子。
「……囡囡。」青墨顏在她耳邊重重吐著氣，「我需要你的血……」
茹小囡止了哭聲。
「我的……血？」
青墨顏艱難的點了點頭，其實他應該跟她解釋清楚這件事，然而話到嘴邊，他卻猶豫了。
如果他不告訴她原因，她會不會因此而感到恐懼，以為他要把她吃掉？
綠瑩瑩的貓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他。
「要我的血？」
青墨顏點了一下頭。
「好。」茹小囡突然露出微笑，重新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將她嬌嫩的脖頸抵在他的下頜處，他只要一轉頭便可以觸到。
「青墨顏，我準備好了。」茹小囡頭也不敢抬，但語氣堅定。
青墨顏愣住了。
她這樣子，就好像在準備被他吃掉一樣。
他剛才說的是需要些她的血，並沒有說要吃掉她啊。
「就是被我吃掉……也不後悔嗎？」青墨顏伸出舌頭在她的頸部舔了一下。
茹小囡含糊的「嗯」了聲，仍是一動不動。
真是個傻丫頭。
青墨顏不禁想起茹老先生的話。
「囡囡雖然天真了些，卻是個難得的好孩子，她是為你而生的，是你的福星，千萬要好好珍惜她。」
他該怎麼做？
他也想珍惜她，不想傷害她，然而這個時候卻只有她才能幫到他。
玄玉還沒有回來。
青墨顏眼前的景物已經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但是味覺卻異常敏銳。
麝香的香氣縈繞在他的鼻尖。
溫熱的血脈輕輕跳動著，每一次跳動都像是在撩撥著他的神經。
「……囡囡。」
就連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喊了她的名字，埋首到她的頸間，他的牙齒品嘗到了血的芬芳。
小小的身子在他的懷裡顫抖著，但是卻沒有過任何的反抗。
血的芳香沖淡了蠱毒的血霧，青墨顏恢復了些清明，舔舐淨了被他咬傷的部位，他抬頭去看茹小囡。
「小東西？」
茹小囡眼睛睜的大大的，就像個失了魂了木偶。
「疼嗎？」
茹小囡眨了一下眼睛。
「我還……還活著？」
青墨顏知道她是誤會了，以為剛才他會把她整個吃掉。
看她傻傻的樣子，讓人覺得有些可笑，然而他卻笑不出來。
就連性命都肯交付給他，他只是覺得心疼。
如果他能再強大一些，以後是不是就可以避免這些事情的發生了。
只要他足夠強在，完全的控制住蠱王，或是……以後在身邊圈養一些在關鍵時充當「食物」的人。
青墨顏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以他現在的職位來看，這種事情再簡單不過。
大理寺的大牢里死幾個犯人算得了什麼，根本不會有人過問。
只是這樣的話，他好像真的要變成了怪物呢。
茹小囡好半天才清醒過來，明白了剛才青墨顏話里的含義：他需要的是她的血，並不是要讓她成為蠱王的食物。
「青墨顏，你個大壞蛋……你為什麼不說清楚……嚇死我了……」
茹小囡嗚嗚的哭起來。
「是你自己想錯了，還怪起我來了？」青墨顏嘴上不服輸，望著她的目光卻透露出了他的歉疚，再次俯身將她頸間傷處的殘血舔淨。
「世子！」玄玉突然進了門，手裡提著個大竹籃子，籃子上面蓋著塊木板，「屬下尋來兩隻鵝。」
玄玉將籃子放下。
「這是哪來的？」青墨顏盯著那籃子。
寺里的僧人向來食素，怎麼可能會有這種東西，看那白鵝倒像是人家裡飼養的。
「是後山一名村人給的。」玄玉回道，「那人也跟來了，世子要不要見一見？」
青墨顏先看了那兩隻鵝，然後讓玄玉先出去迴避。
他看了茹小囡一眼。
「不准趕我走。」茹小囡緊緊環住了他的腰。
青墨顏沒有再堅持讓她迴避，直接召了蠱王出來。
玄玉在外面等了一盞茶的時間，門開了，青墨顏帶著茹小囡走出來。
玄玉連忙迎上去。
青墨顏注意到外面院子裡站著個村民，三十多歲，生得一副憨厚模樣。
「兩隻白鵝就是他送給我的。」玄玉指了指那個人，「屬下給他銀錢，他卻不肯收。」
青墨顏打量了一番那個村民，村民上前規規矩矩的施了禮。
青墨顏倍感詫異，將村人請進了旁邊的廂房內，聽他細細道來。
茹小囡也跟著去了，聽得目瞪口呆。
原來暗門內的那些蠱蟲，這麼多年得以活下來，全都是因為他在養著。
時常送些活食進洞去，才得以讓它們活下來。
「說起來……應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當時我父親還在世，救了一個摔下山的女子，她送給了父親不少值錢的首飾，並求他幫忙，時常帶活食丟進後山的山洞裡……說那洞裡住著吃人的怪物，如果不這麼做村里人就會被它們吃掉……」
「那個女子後來去了何處？」青墨顏問。
「她養好了傷就離開了……當時我年紀還小，只記得她在離開前曾救過一個路過的貴人，那人好像很喜歡他，一直勸她隨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