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019米 水榭驚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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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差一點被尚雅露骨的話把魂驚掉。
可更驚魂的是,除了她自己,其餘人只微微一愣,不如她意外。
難道南榮的民風已經開放到這個程度了嗎?而且,時下之人的八字,向來不外傳,而且這四柱純陽與四柱純陰八字的人,非常之少,卻克性極大,所以家人一般會選擇保密,那麼,蕭乾的八字,尚雅又怎會知道?她百思不得其解。
眾人都啞了,只蕭乾緩緩抬手,在太陽穴上輕摁著,低笑出聲,「右執事的條件,倒也罕見。」
墨九很熟悉他這種笑,聽似溫和,卻與劊子手在行刑前給死囚的臨終一笑沒有區別。
然而,她的感受是奈何橋畔的鐘聲,尚雅卻以為蕭六郎在含情脈脈的*。
尚雅莞爾一笑,撒嬌道,「妾身這小小的請求,使君允是不允嘛?」
蕭乾也笑了笑:「確實要求很小。可惜本座性好潔淨,不喜污穢之女。」
春風拂柳一樣的清淡聲,並無陰鷙,卻嗆得尚雅登時變了臉。
不過也只一瞬,她又溫柔地笑開,仿若最為善解人意的婦人,「蕭使君就這般不留情面?」
蕭乾往後一倚,目光平和地看著她,姿態卻是高高在上的冷漠,「本座若不應下,是不可離開山莊了?」
「使君說笑了。」尚雅輕捋一下鬢髮,柔聲道:「這事說來荒唐,但妾身也是救小郡主心切,迫於無奈。離魂蠱之毒極為狠辣,不僅需男女之合,還講究與施蠱女相合的男子,有四柱純陽的命格,且為童子之身……當然,四柱純陽的男子已是難得,像使君這般,嘗盡百草,又清心寡欲的人更為少見,療效更佳。不過,雖為救人,妾身也不敢強求使君。只不過,若使君不願,小郡主的離魂蠱恐怕就……」
「無妨。」蕭乾淡然打斷,「把郡主交給本座就好。」
人人都以為尚雅會故作姿態再為難一番,可她卻笑了笑,對身邊侍女道:「既然如此,去把小郡主扶到水榭來。」
「喏。」侍女領命下去,她又追上去吩咐,「手腳輕著點,仔細郡主的身子。」
她的做法與態度,儼然就是宋妍的救命恩人,哪像居心不良?
水榭里,有片刻的寂靜,直到墨九突地抬頭,「尚大執事,我有一事不明。」
尚雅唇角彎彎,大方地問:「姑娘有何事?」
墨九摸著肚皮摁了摁,揚聲道:「你看我們從三江匆忙過來,晚飯都沒吃,雖說你沒睡成蕭六郎,但買賣不成仁義在,好歹來了客人,你怎麼好意思不來點吃食?」
嬌滴滴的小姑娘,出口就是吃,尚雅一時有點發蒙。
墨九卻若無其事,手指在茶几上輕輕敲擊著,「尚雅上呀上呀,別愣著了。」
「妾身敢不從命?」吃貨的思維大多時候都令人捉摸不透,但尚雅最喜表一套里一套,在人前各種禮數都很周全,而墨九的問話原本只為了肚皮,但聽在她的耳朵里,卻等同於羞辱。
很快,她便吩咐人上了水果茶點,讓大家先墊肚子。
她的東西,一般人不敢亂吃,但墨九卻不客氣,拎起一塊奇怪的糕點,問蕭乾,「這是什麼?」
「大耐糕。」他聲音清越,不若與尚雅說話時那般帶笑,墨九不由鄙視地暗嗤一聲,又問:「可以吃嘛?」
蕭乾斜睨著她,「你的口腹之慾,問我做甚?」
墨九放下粒點,正色道:「你這小叔子好不懂事,你是醫者,我當然先問你?我若吃病了,你得負責醫,我若吃死了,得找你陪葬。沒錯吧?」
這樣明顯說人食物不乾淨的話,尚雅聽了,一張芙蓉臉兒,顏色就不大好了,「姑娘可別瞎說,我墨家豈會幹這樣的事?」
哦靠,離魂蠱都下了,還敢說得這麼大義凜然?墨九雙手捂臉,笑得肩膀抽搐不止,「你們別管我,容我笑一笑。」
畫面太有喜感,宋驁瞪她一眼,嘴唇也憋不住揚了揚。
蕭乾見她抬頭時,還在捂臉笑,深深剜她一眼,「大耐糕,非熟則損脾,熟則可食。」
墨九打了個哈哈,拎起一塊糕點,「熟,怎麼不熟?比熟男還熟。」
兩個人「眉來眼去」地說著話,尚雅左右看了看,妖精似的笑著,又媚眼如絲地招呼,「粗食上不得台面,殿下與使君將就用些,主食一會灶上就做好。」
「哎喲!」墨九突然抱著肚子,痛苦地擰眉頭,「我肚子不舒服,喂,這東西到底熟沒熟啊?你們先等等,等我上完茅廁你們再吃。」
這話怎麼聽都有點不對味兒。
等她上完茅廁……別人吃?
遇上這麼一個瘋子,莫說旁人無奈,便是尚雅也不知這東西究竟哪路妖怪請來的,又刁鑽又古怪。人家不讓吃,她要吼,吃了不到一個,她就一副食物中毒的樣子,搞得她尷尬不已。
可看著她「純真無邪的痛苦」,尚雅不得不吩咐,「若水,帶姑娘去更衣(上廁所的委婉說法)。」
墨九抱著肚皮,偷偷朝墨靈兒看一眼,那丫頭便懂事地站起來,「靈兒陪姐姐去。」
墨九搭上她的手臂,嘴裡高呼著「吃不消了,疼死姑娘了」就跑了出去。
這一趟茅廁她上得有些久,而且出了水榭進入尚賢山莊的院子,就一路東竄西竄,像一隻被大灰狼追趕的野兔,四處亂拱,急得若水追在後面快哭了,才終於讓她逮到,與墨靈兒一起送入了茅廁。可墨九卻不賣帳,把若水攔在外面,跳入茅廁就撅著嘴巴不停地發出「卟卟」聲,氣得若水一甩絹巾,捂著鼻子走遠了。
靈兒也機靈,「姐姐,你想要做什麼?」
她原以為墨九有什麼重要的事兒,結果她並不解釋剛才怪異地舉動,只壞壞一笑,低頭咬耳朵,「我剛才亂跑時,聽見里院好像有不少年輕男子的聲音?他們都是墨家人?」
墨靈兒霎時愣住。
「嗯?」墨九不死心追問。
靈兒輕搖一下頭,臉有些紅,可怎麼都不肯說。
墨九抓住她的肩膀恐嚇:「你不告訴我,我就把你丟茅坑去。」
她行為的「不正常」,墨靈兒已經領教過了。考慮一瞬,她乖順地從了,「靈兒偷偷告訴你,可你不興亂說。」
墨九狠狠點頭,「不該說的人,我一定不說。」
靈兒乖乖道:「右執事是苗疆女子,向來就不正經……我聽人說,她十幾歲就與上任右執事,也就是她的師父……」省略苟且兩字,靈兒又道:「她習得一種媚經,可駐顏養身,卻需採補……」雙頰羞成紅雲,她咬了咬唇方道:「採補男子陽丨精,像蕭使君那樣的男子,她自是垂涎……」
這樣的事,也太缺德了。所以,墨九聽得興奮不已,「這臭不要臉的,學的什麼妖術?禍害那麼多年輕男子,這讓嫁不出去的妹子多寒心啦?作孽!」墨九不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可她本人穿越了,加上身為墨家後人,對玄學本身也有敬畏之心,覺得也許中間真有什麼門道,畢竟尚雅的美貌年輕也是真的。
於是,她好奇心大增,「那我問你,你家右執事今年多大歲數了?」
墨靈兒面色突地一變,沖她比劃了一根手指頭。
墨九大驚:「一百歲?我去,不是吧?」
靈兒猛地搖頭,「不是。」
墨九怒而瞪目:「不是你給我比劃一個指頭?」
靈兒瞥了瞥嘴巴,又指了指她身後,「我是想說,若水姐姐來了。」
墨九調轉過身,茅廁門口果然站著尚雅的侍女,也不知她聽了幾句,卻意外地沒有打聽,只輕笑道:「姑娘如廁太久,若水特來看看。為免殿下等人在廳內久等,若姑娘好了,就請罷。」
一行三個姑娘,往臨糊水榭而去,一路無言。
可剛到水榭門口,墨九卻頓住腳步,看向靈兒,「你說一個嘗百草,修岐黃,四柱純陽之體的男人,身上的肉會不會也有免疫力,可百毒不侵?」
這貨的思維飄得太遠,靈兒愣住,「姐姐的意思是……?」
墨九正經道:「什麼精的我就不要了,我準備吃了他。」
「……」靈兒驚得差點兒跌倒。
「你懂什麼?」墨九認真地補充,「腦髓也是大補之物。」
「呀!」靈兒腳下一滑,徹底撞在了水榭的欄杆上。
等墨九笑眯眯地回到水榭堂內時,發現氣氛似乎有些不同了。
牛角燈的光芒,昏暗了幾分,桃花的幽香也掩蓋不了隱隱的中藥味兒。宋妍被人扶過來了,一臉蒼白的呆坐在宋驁的身側,由侍女扶著,半闔著眼睛,像沒有睡醒,見到墨九進來,呆呆地看看她,就像被鬼迷了魂似的,沒有半點反應。
墨九一愣,大喜道:「哈哈,從今往後,看誰好意思說我是傻子。」
「小寡婦你閉嘴啊?」宋驁氣得猛瞪過來,但他似乎也不想與瘋子計較,又望往蕭乾,凝重的目光里全是疑惑,明顯在問:這離魂蠱究竟有沒有法子可醫?
蕭乾的手覆在椅角上,沒有動作,清俊的面孔稍有一抹遲疑。尚雅見狀,輕笑一聲,接過侍女托上來的華貴紗衣往身上一披,痴痴盯著他的臉,「使君,離魂蠱非妾身之法,不得解也……」
話剛落,水榭似乎輕晃了一下。
尚雅一驚,胸口起伏著,掉頭看向門梁,似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發生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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