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118米 陰陽殺
墨九與蕭乾並立在石碑前。
冷颼颼的風,黑壓壓的光線,孤冢與石碑,都有陰森感。
「果然沒有猜錯!」墨九低低道。
「嗯。」蕭乾應合著,並不多言,以免打擾她的思路。
這個位置是墨九按照御史台獄的建築圖式來的,若陰陽墓確實是按照太極圖的走勢,那面前的石冢正是整個墓中極陽的一點。可墨九來之前,真沒有想到,居然墓中有墓,大墓中還有小墓。
「哇!」
背後響起低低的一聲感嘆。
墨九不用回頭,就曉得是宋妍。
「哇什麼?」
「漂亮啊!」宋妍戴著防毒面具,瓮聲瓮氣的聲音,不若平常清脆,不過她膽子是真大,玉嘉都那樣了,她卻始終保持著探險的精神,一臉的興奮與激動,這點兒與宋驁倒有幾分相似,「小寡婦,有陽冢,會不會還有一個陰冢?」
「有。」
「真的?」宋妍幾乎驚叫,哈哈一聲,「我太聰慧了!看來我也可以破機關,學奇術嘛……」
地球人都能看明白的東西,她居然叫著聰慧?墨九抿著嘴,沒有回頭,盯著「陽冢」兩個字,腦子思考著,表情稍稍有些凝重,「宋妍,你若是廢話少點,建設性的意見多一點,一定會比現在可愛。」
她聲音幽幽的,泛著涼。宋妍無端打了個噴嚏,便想去掀套在頭上極不舒服的「防毒面具」,嘴裡嚷嚷道:「若我本事多了,會減弱你的光芒。說不定,我六表哥就愛我了……」
蕭乾就在墨九身邊,這宋妍也大言不慚。
墨九無奈地瞥一眼蕭乾微蹙的眉,「什麼感覺?」
蕭乾道:「造墓者很厲害。」
這意思是他根本就沒有聽宋妍說了什麼?墨九又好氣又好笑地瞥一眼宋妍,也不搭理她了,走到石碑的左側面、右側面,靜靜觀察著,腦子裡翻江倒海,如同有一台機算機在飛快的演算數據。
一個陰陽冢,類以於太極圖,中間的仕女玉雕要打開的辦法,是開啟「陽冢」和另外一邊的「陰冢」,陽冢坐北朝南,陰冢一定坐南朝北,兩兩相望,可這個陽冢是墨九見過的最為簡單的古冢。除了石頭、石柱、石碑什麼都沒有。那麼,整個陽冢都渾似整體,又怎樣打開?
人盡皆知,機關複雜了難人。
可太簡單……也難人。
不過只要是機關,不管有多巧,總會有銜接之處,這座陽冢就算是從整成石上鑿成,也一定會有打開的法子。
蕭乾沉默凝眉,宋妍卻奇怪地道:「做機關的人,都不先給人一點提示的嗎?」
墨九哼聲,「明言提示是好人,暗語提示是高人。」
宋妍像個好奇寶寶,「那不提示的呢?」
墨九回頭瞥她,「是賤人。」
宋妍瞪大眼睛,「你敢罵你老祖宗是賤人?」
……對這個聒噪的好奇寶寶,墨九有點心累,但也發現了一個好處,就是那一種若有似無的味道,先前還讓她有點分神,可宋妍東一句西一句的話,卻讓她神台清明了不少。
「這個機關一定有提示的。」
畢竟建造八卦墓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藏仕女玉雕,藏千字引,墨家祖上不想讓旁人奪去,方才設計這些巧妙用來阻撓,但也不可能不給後人留半點線索,如果後人也找不到了,那遊戲就結束了,還玩什麼?
「小寡婦,以後我死了,你也給我修一個這種墳吧。」宋妍說話的時候,呼吸有點緊,雖是調侃墨九的,卻又細又柔,似乎在努力壓抑某種情緒。
墨九微微一驚,回頭看去,見這貨早已取了防毒面具吊在脖子上,火光下的臉微微發紅,還猶然不覺地四處觀看古墓,覺得自己的毛細血孔都被氣得擴張了。
猛一把拉下宋妍的防毒面具,她壓住宋妍的手,冷靜地道:「你只要現在不胡亂啟開防毒面具,等你死了,我給你造一個金墳。」
隔了一個面具,宋妍似乎很不好受,喘不過氣來的樣子,眨巴眨巴著眼睛,「好,好,這可是你說的……小寡婦,我都記好了。」
她沒有解釋,轉身與蕭乾默默找陽冢破綻。
就這會子工夫,高台上的人已經越來越多。
先前還在緩道上的人,都陸續上來了。
第一個出現症狀的玉嘉這會子已經很嚴重,一身特地為了蕭乾的眼球而打扮的裙裝,在禁軍拉拽她上山的過程中,已是凌亂不堪,她白皙的肩膀裸露在外,原就不高的領口,兩團渾圓若隱若現,而是中毒之後嫣紅的面頰,嬌媚的嚶嚶聲,幾乎都是謀殺在場男子的利器,好些禁軍小郎年紀都不大,甚至還沒沾過婦人,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幾眼,可偏生玉嘉是公主,他們又不敢亂看,以至高台之上的氣氛,怪異莫名
空氣里,隱隱浮動著荷爾蒙的味道。
墨九過去瞅了一眼,除了玉嘉之外,另外幾個女子情緒也有一些燥急,但個個都像宋妍一樣,在極力壓抑,讓自己保護鎮定,免得丟人現眼。
玉嘉是公主。
她的失態,事關皇室尊嚴。
墨九看東寂的臉上,再無以前她熟悉的溫和與笑意,就知道他在為玉嘉的事情擔心。默默地靜了靜神,她發現自己的心緒也跟著浮動,心裡微微一窒,擰眉道:「大家聽我說。」
喧鬧的高台寂靜了。
除了玉嘉的呻吟聲,只剩風聲。
墨九道:「這裡所有的姑娘,都去山下吊橋邊等候。速度快一點。能走的自己走,不能走的,兩個人護送一個,先遠離陽冢。」
先前一行人走在一人通行的山道上,沒有辦法往下轉移。那味道應當是從他們上山開始擴散的,擴散的速度越來越快,不過墨九也發現,離陽冢距離越近,味道越濃。相信她們離得遠一些,那還沒有中招的人,會沒事。
眾人依言聽令。
方姬然、尚雅、墨靈兒、玫兒、宋妍幾個人都由人護送著往下去了,便是玉嘉已經完全走不動路,一直在香汗淋漓的呻吟,宋熹也讓兩名禁軍背扶著她往下去了。
「你也應當下去。」蕭乾在她背後,輕聲道。
「我若走了,陽冢怎麼解?」墨九回頭。
「不還有墨妄?還有這麼墨家人?」
他擔憂的目光嚴肅,深邃,直直望入墨九眼底。
「好啦,我知道你擔心我。」墨九低笑一聲,一顆心更為柔暖,怦怦直跳著,血液似乎也在加速,一種難以道明的奇特興奮感,讓她慢慢靠近蕭乾,望定他的眼,爍爍的目光,有幾分曖昧,聲線也格外勾人,「我不是有你在嗎?」
「我不懂機關。」他聲音略啞。
「不,與機關無關。我感覺這個氣味像會攝人魂兒似的,引人心底的*,普天之下能達到這種效果的,只有藥物……我六即是神醫,我怕什麼。」
這樣嬌聲軟語的恭維,男人自然是受用的。
蕭乾低聲哼著想拍她的腦袋。
可手到中途,似顧慮旁人,又收了回去。
「神醫也有不能醫的時候。」他嗔怪的眼,有無奈也有憐惜,「……若我可以聞到味道,興許還能分辨藥材。」
「沒事兒。」墨九淡定地睨著他,腦門兒卻微微汗濕,防毒面具里的臉,也有些發熱,「我不比她們,她們都沒有男人。而我有……就算我也中毒了,大不了咱們就便宜了*蠱,讓它們得償所願,也不是不成。」
最後一句字,她是咬著唇說的,很小聲很小聲,帶著一種小小的嬌羞,蕭乾聽明白了,唇角微微一彎,一種似笑非笑的彆扭從他面上掠過,他清咳一下,壓低著嗓子。
「我看是便宜你吧?」
「去!好像誰稀罕你!」
墨九回嗤著他,繼續繞著陽冢的石碑轉。在她看來,這個冢的機關最有可能的破綻就在這塊碑上。
「阿九!」蕭乾聲音突地沉下。
在這樣陰惻惻的地方,他一低喝,墨九當即緊張起來。
「怎麼了?」
「快過來看。」這個時候,蕭乾在陽冢的側面,手上拎著一個風燈,與那個寫著「陽冢」的石碑呈九十度的位置站立。
墨九走到他的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指引,只見石碑的背面居然也有字,只是光線與角度不同,就無法顯現。那字體並非時人常用的楷體,而是篆書。墨九學考古的,對文字也有涉獵,只看一眼,血液便凝固了。
「陰陽冢里,陰陽殺,陰陽不合,必死啦。」
還很押韻。
墨九擰著眉頭與蕭乾互望著,仔細思考著那一行字的意思,抿了抿唇,突地覺得隔著一層防毒面具,似乎也擋不住那股子怪味兒了。
「蕭六郎,那個味道,就是陰陽殺。」
蕭乾目光沉沉,也盯著她,重複喃喃一遍,「陰陽不合……」
「就是中了毒,就得陰陽相合。」墨九輕笑著向他解釋罷,蕭乾還未回答,那高台邊再一次喧鬧起來,比先前還甚。而玉嘉公主虛弱的呻吟聲,也再次出現在耳際。而且不止她,似乎隱隱還有尚雅的聲音。
「鉅子,不好了。」
墨九正驚,一個墨家弟子便氣喘吁吁的衝過來。
「我們下不了山,原就只有一條窄路,如今已被堵死。」
很明顯,不解開陽冢上的機關,這個高台就是他們這一群人的墳墓了。而當務之際,比起這些暫時沒有危險的男人來說,幾個中了「陰陽殺」的女人,才最是緊要。聽著此起彼伏的呻吟聲,墨九戴在防毒面具里的臉,看不清表情,但聲音卻微有凝意。
「蕭六郎,你去給玉嘉診脈,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
她說這句話,確實為公之心。可蕭乾臉色卻不太好,他瞥一眼墨九嚴肅的臉,沒有走向玉嘉,卻沉著臉朝微微喘氣的宋妍走了過去……
看得出來,他不願意碰玉嘉公主,就算非要通過查探脈息來確認病情,他也寧願選擇他的表妹宋妍……然而,看著宋妍突然瞪大的眼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墨九有點兒冤枉。
「那貨中毒未深好嗎?指不定她的毒性都不如我啊!」
她聲音有點小,疑似喃喃,蕭乾自然沒有聽見。
他在宋妍身邊蹲了下來,斂神、蹙眉,那專注請脈的樣子,比常時更加俊俏幾分,看得宋妍快暈了,覺得完全中的是他的毒。
「六表哥!」
這麼多年蕭乾就從來沒有發現過她的存在,今兒託了這個「陰陽殺」的福,她居然有機會讓蕭乾親自為她診脈,這幸福感來得太突然,宋妍始終瞪大一雙眼睛,都捨不得合攏。想想腦子太清醒,不太合適,她又歪倒在石頭上,似乎中毒頗深的樣子,虛弱地喃喃。
「我怎麼樣吶?會不會死啊?」
說罷她看墨九走過來,還故意朝她擠了擠眼睛,那一副小人得志的樣子,讓墨九也有點兒想暈倒。
這衰貨也太無恥了。
她哭笑不得的走近,低頭問蕭乾,「小郡主怎樣?」
抿唇考慮片刻,蕭乾根本就沒有看見宋妍眼睛裡一顆又一顆的粉紅色小星星,他抬頭看向墨九,眉頭緊皺著,「脈息微亂,卻無大礙,也探不出是什麼症候……」
就知道是這樣!墨九瞪宋妍一眼,「這貨臉皮厚,不容易中毒。」
「不會吧!」宋妍搔了搔腦門兒,把防毒面具揭開,又深深吸了幾句,認真道:「六表哥,你再看看,我怎會無礙?我有礙啊!我有大愛,我愛大了。」
見她拽著袖子就不放,蕭乾懶怠理她,甩袖起身就喚了宋驁過來,把看顧宋妍的事兒交給了她,徑直與墨九離開。宋驁欲哭無淚,宋妍呱呱大叫,墨九哭笑不得,就蕭乾一張臉漆黑。
這個高台,已不像個尋常的平台。
一百多人,除了幾個女子都是男人。
如今尚雅與玉嘉都有了中毒的症候,瘋狂的、歇斯底里的、吶喊的、呻吟的、那種充滿了*和掙扎的氣息讓這個平台,氣氛曖昧逼仄,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大有毒性在傳染與蔓延之勢。
呻吟聲是誘人的。
歇斯底里里的呻吟更是蠱惑神經。
一種奇怪的慌亂扼住心臟。
男男女女的血脈似乎都空氣的流通下,迅速轉熱,慢慢賁張……墨九腦子有些熱,神經卻很清楚。看著這個充斥了狂亂,卻接近死亡的高台,她把蕭乾、墨妄、方姬然、喬占平和宋熹等幾個人重要人物召集在一起,將石碑後面的文字大概分析了一下,商量一下對策,一致認為先解開陽冢再想它法。
各自分配了任務,清醒的人都忙碌起來。
這時,平台上突地傳來一道柔媚的輕喚。
「占平!」
尚雅已有些支撐不住,她倒軟在平台側面的石欄下,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像一條缺水的魚兒,眼神煥散,多情,也媚人。
她與玉嘉不同,玉嘉是一個沒有經過男人的黃花閨女,而她是閱男無數的妖嬈婦人,尤其在媚蠱控制她的這些年裡,她裙下從來沒有缺席過男人,所以,一旦「陰陽殺」的毒性催發了媚蠱,她比玉嘉的症狀來得晚,卻比玉嘉來得兇猛,幾乎是排山倒海之勢,那噬魂蝕骨的癢,便如蟲蚊般鑽入了她的骨髓,讓她下意識扭動身子,掙扎。
「占平……救救我……」
上山這麼久,包括她毒發,喬占平都沒有理會過她。
帶到如今,誰也不知道在尚賢山莊之事幾個月後,喬占平對尚雅,對這個他曾經又愛又恨的女人到底是個什麼心態,是個什麼感情。
甚至墨九曾經考慮過,喬占平為什麼對尚雅這樣冷漠,明明活在世上也不去找她,是不是因為他當初鬧「監獄自殺」的時候,其實真的已經死了,如今的他是某個現代的老鄉穿越附身了,所以他懂得阿拉伯數字,也對尚雅冷漠。
可尚雅一聲聲嬌嬌的、弱弱的「占平」,原本正與墨妄在查看石柱圖形的喬占平面色一僵,就像被人揭了皮挫了骨似的,猛一回頭,就朝尚雅飛奔過去。那目光里交織的愛恨情仇又複雜又令人心酸,便是墨九這個局外人也能強烈的感受到……他愛尚雅,非常愛尚雅,可他又恨尚雅,恨她與眾多男人有染。
這個喬占平還是尚雅認識的那個喬占平。
也便是說,他是墨九「老鄉」的可能性極小。
「占平……你來了,占平……」尚雅一雙勾魂眼似乎已經被*吞沒,妖軟的身上像被熱汗熏蒸過,眼底濕漉漉的,衣裳也濕漉漉的,頭髮也貼在薄薄一層在額頭上。
她似乎再看不見任何人,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整個人處於一種奇妙的境界裡,眸底的媚色夾裹著面前的喬占平,伸於雙臂攬緊他的脖子,她的世界裡,就再也沒有了旁人。
「你回來了,占平,抱抱我,抱抱我……」
成熟婦人的身體是火熱的,是妖嬈的,是像花兒一樣綻放的,喬占平對她的熟悉一如對自己的身體,尤其她這求丨歡時的姿態與眼神,他每次見到,又痛惜又掙扎,又恨又無奈,每次縱容她沉淪媚蠱,他又何嘗不是刮骨一般的疼痛?可他每次都會在她媚惑又哀怨的目光中,敗下陣來。
「占平,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尚雅似乎還殘留了一絲清醒,她媚波橫掃,巴巴盯著喬占平,直到他慢慢坐下來,把衣衫凌亂地她摟入懷裡,似嘆息又似痛惜地閉上眼。
「占平。我難受,我好難受……」尚雅眼窩已有淚水,有生之年還能擁抱他,對她來說已是上天的成全。
她伸出一隻顫抖的手撫著喬占平的側顏,一點一點撫過去,指頭慢慢擦過他軟軟的唇,微笑著,親昵地將頭靠著他的懷裡,氣弱遊絲,「我知道,你其實是愛我的,占平,你是愛我的。」
他是愛她的。
他嫌棄她,是嫌棄她身上別的男人的味道。
沒有一個男人可以長期忍受那樣痛苦的折磨。
「以前我不懂,我是那樣霸道,處處管制你,卻不能理解你……占平,這個世上,再沒有一個男人是真的愛我……除了你。占平……只有你……我只有你……」她挪開顫抖的唇,像親吻一個神物,將自己溫度極高的唇印了上去,輾轉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下,露出一個少女般聖結的微笑。
「占平,說你愛我。」
他盯著她,目光森然。
「我恨你。」
一字一字說完,他慢慢抱起她,走下平台的斜坡,一道極低的聲音,在風中幽然,「尚雅,因為我恨你,我才能一直活著……活著,我才能一直恨你。因為恨你,我才不會絕望,也才不會失去希望。」
「那你殺了我……」
他嘆,「我若下得了手,世上早沒你了。」
「占平……」
「不要說話,現在,我只想要你。」
每個人都知道喬占平抱著尚雅是去做什麼,那句「陰陽冢里,陰陽殺,陰陽不合,必死啦」,很清晰的提醒著怎樣可以解毒,可這一刻,看著那個陰柔氣十足的俊氣男子抱著那個媚態十足的女子離去,墨九卻很難生出那種淫丨邪的心思……
這是一種愛。
喬占平那種絕望她不懂,可她卻懂得,正是因為愛,他才會在尚雅中了媚蠱的十幾年裡,一直陪伴,最終又受不了內心的絕望,痛並快樂地離開。若沒有蠱,他們花前月下,本是神仙眷侶,可造化弄人……
她問彭欣,「那個媚蠱,你上次不是告訴她,可以有別的旁法解嗎?」
彭欣聲音很涼,「我騙她的,為了墨家大會的邀請帖。當然,也不是不可以解。」彭欣看著墨九目光里的同情,用一種冷淡得近乎無情的聲音道:「把喬占平叫回來,讓蕭使君去為她解毒。你肯?」
「……」墨九無語地瞪她一眼,看向那邊睜著美麗的大眼睛,不停呼吸「蕭六郎」的玉嘉,還有疑似中毒,其實東遊西逛的宋妍,一字一頓道:「這一個個都要蕭六郎,我倒無所謂,就怕他身子不行。」
彭欣面無表情,並沒有被她的幽默逗笑,只是看向她背後,「蕭使君。」然後她抱著黑貓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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