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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朕……”朱玄澹輕聲道,“你下頭仍舊有些傷了,方才朕給你上了藥,這藥用了後,不能當即就行周公之禮的……”
鳳涅怔怔聽著,朱玄澹望著她的眸子,十分著迷,又道:“你現在該知道……朕曾經忍得何等辛苦……”最渴慕得到的人,然而眼看著卻不能吃,怎會不辛苦?尤其對他這種烈火般jīng力旺盛的人來說。
鳳涅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朱玄澹細細咬著她的唇:“你說朕該憐惜你,只不過朕的憐惜你多半都不知道……如今,皇后不也該憐惜憐惜朕了?”
鳳涅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手:“臣妾深深覺得……陛下該再忍一下。”
“上回頭一遭,忍一忍為了更好地倒也罷了,現在……還讓朕忍?”他發~泄般地揉著她的胸,哼哼著,像yù~求不滿地在使xing子。
“陛下乃九五至尊,定力自然非常人能及,”鳳涅覺得坐以待斃不個好法子,腦中飛快轉動,口若懸河地大拍馬屁,“何況陛下的……那個如許珍貴,怎能làng費,不如就忍一忍。”
朱玄澹面上多了一絲牙痒痒的笑:“你仗著朕不能拿你怎麼樣……就誠心地氣我不?”
鳳涅極為真誠地望著他:“臣妾只覺得陛下該以身作則,向臣妾展現一下自己的‘定力’。”
這回換了朱玄澹將牙齒咬得咯咯響:“真的想把你一口吃了……這樣你才會老老實實地,朕也才會徹底安心……”
鳳涅聽了這個,便開始裝聾作啞,心裡卻稍微多了一絲得意。
朱玄澹望著她“若無其事”般的臉,忽然道:“對了,關於這秘藥,朕還有件事沒有說。”
鳳涅目光一轉,望見他仿佛一副“剛剛想起”的神qíng,就有種不祥的預感,皺眉問道:“什麼?”
朱玄澹嘴角一挑:“皇后難道不知道麼……這幾日不每每覺得yù~火焚身……無法自制?”
鳳涅重咽了一口唾沫:“你、你的意思……”
“啊,”朱玄澹輕描淡寫地,“這藥雖有奇效,也一等地好,可因為用處奇特,所用的藥方裡頭有幾味裡頭,略有點兒……催qíng功效。”
鳳涅微微張開嘴,朱玄澹卻望著她愕然的表qíng,略得意而意味深長地笑了:“藥效循序漸進的,最初反應輕微,漸漸地會加重,到最後,便如上等chūn~藥……啊!就跟皇后剛剛猜想的一樣,不過皇后放心,此乃正常反應,越如此,藥效越發揮的好……”
鳳涅聽著他的話,身子微微發抖,事實上從方才他說到“yù~火焚身”的時候,她就覺得身體有些不妥了。
昨夜那種感覺,緩緩地重現,她的雙腿甚至已經忍不住並起來,微微顫抖。
“你……混……”還沒有罵出來,朱玄澹深深地堵住她的嘴。
舌頭相纏,他qiáng壯的身體輕輕地撞著她,乃撩撥之意,輕而易舉地將她心底的火跟身體的火雙雙惹上來。
一個火熱的吻結束,朱玄澹卻不再動作,反而一翻身,側臥在鳳涅身邊。
鳳涅正自喘~息不定,歪頭一看,卻見斯人正閒閒地支起手臂撐著臉,望著她道:“或許等會兒,皇后會來求我……也不一定,嗯,這回朕在這裡,皇后不能洗冷水浴了,真真可惜啊……”
他笑眯眯,好整以暇地望著她,這剎那,鳳涅覺得朱玄澹真壞心腹黑透了,黑的一塌糊塗,但不知怎地,望著他英俊的眉眼,卻又覺得,這男人簡直……xing~感極了,讓人有種忍不住想把他撲倒然後……的衝動。
所謂:“香冷金猊,被翻紅làng……任寶奩塵滿,日上簾鉤……多少事、yù說還休。新來瘦,非gān病酒,不悲秋。休休!這回去也,千萬遍陽關,也則難留……”
清晨鳳涅醒來,察覺肩頭伏著一人,轉頭去看,不出意外對上某人虎視眈眈的眼睛。
無奈嘆了口氣,儘量若無其事道:“早安啊,尊貴的皇帝陛下。”
朱玄澹笑笑地望著她,有些意外,但更多的得意歡喜,“啵”地便親在鳳涅臉頰上。
鳳涅抬手將他粗bào推開:“陛下不該上朝去麼?”
“已經回來了。”他笑著說。
鳳涅嚇了一跳:“什麼?”剛想爬起來看看什麼時候,怎麼她竟睡得什麼也不知道,連他去上朝離開然後回來也不知道?
摸著腦袋一想:大概也昨晚上那藥的效用。
“皇后,”朱玄澹將她抱回來,“你睡著的樣子很可愛。”
鳳涅皺眉道:“那陛下就多看幾眼吧。”
“什麼意思?”他的嗅覺總不同常人,異樣的敏銳。
“紅顏未老恩先斷的例子,多得很。”鳳涅哼了聲,想必逃不了了,便又悻悻地臥回龍chuáng。
朱玄澹一怔,然後將她用力抱住,歡歡喜喜道:“朕的皇后真箇多愁善感的人。”
鳳涅抗議地哼哼:“這叫做理智。”
朱玄澹眨了眨眼,忽然湊在她耳畔說了句什麼。
鳳涅疑心自己聽錯:“什麼?”
朱玄澹將她的身子轉過來正對著自己:“朕說……你給朕,生個孩子吧。”
鳳涅目瞪口呆,呆呆地瞪著朱玄澹看了半晌,才道:“見清。”
朱玄澹笑看著她:“嗯?”
鳳涅思量斟酌著,問道:“我……以前不見過你?我的意思……不范憫的時候……也見過你?”
朱玄澹的笑意微微收斂,片刻,格外溫柔地問道:“然後呢?”
四目相對,沉默之中,鳳涅氣悶地扭頭道:“不知道,也不記得……你若知道,為何不能告訴我?”
朱玄澹攬過她的頭,讓她靠在自己的臂彎里:“有些事,得你自己想起來。”
他頓了頓:“不過朕很……高興……”溫柔的語氣一變,又湊在鳳涅耳畔,低低道,“給朕生個孩子吧。”
鳳涅總覺得這種突如其來的親熱讓她很不適應,而他的動作卻極為直白,事實上男人都本能地動物,原始反應最為直接。
鳳涅惱道:“不說上了藥不能……那樣嗎?”
“過了一夜了,”那人在她身後哼哼著,“應該無礙了……”聲音越來越低……
皇后在正午的時候才從天子的正陽宮內出來,然後在鳳儀殿內一睡就半天,等到醒來已經晚上了,康嬤嬤道:“靖少王來探過幾次,見娘娘未醒,就未敢打擾。”
鳳涅道:“阿靖來做什麼?”
康嬤嬤道:“靖少王很高興似的,聽他說……好像萬歲爺准了他留在鳳儀殿跟著娘娘。”
鳳涅再度目瞪口呆,皺著眉想了半晌:朱玄澹總不會無緣無故大發慈悲地把朱安靖放在自己這裡,何況,他知道她最不能為人知的秘密……但如果他這樣做真的有其用意,那又為什麼?
一夜無事,鳳涅飽睡一宿,才又恢復元氣。
她心裡總覺得每次被朱玄澹折騰,都會讓她身心都受到極大折磨,就好像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西遊記》里的女妖怪,而她卻宛如唐僧ròu,每次被“采~補”,都會氣息奄奄地,事實上在諸多後宮佳麗眼裡,身為帝王的他,才如“唐僧ròu”一般,每個人都恨不得咬上一口。
怎麼到她身上,角色便赫然倒轉。
這還有那秘藥的調養,若沒有的話……可以想像會多受多少苦楚。
想到這裡,鳳涅忽然想起朱玄澹所說“頭一遭”,當時她只覺得有些異樣,卻並未深思,如今想想,很有幾分耐人尋味。
早上同妃嬪們開完“例會”,便去給太后請安,路上聽太監來回,懿太后病著,不耐煩見人。鳳涅便去長chūn宮。
不知為何她有種預感,今日惠太后會見她。至於為了何事,大概,跟那兩位留在長chūn宮的貴女脫不了gān系。
第五十四章
惠太后仍是一身素服。暗青錦墨雲紋的對襟長褂,髮髻上簪一支白玉如意頭釵,手中握著佛珠微微轉動。
招呼鳳涅坐了。惠太后道:“前些日子聽聞你回府省親去了?”
鳳涅道:“是的。太后。”
惠太后點點頭,雙眸微閉似是在回想什麼,片刻道:“丞相可好?”
鳳涅道:“甚好。眾人都也安好。多謝太后記掛。”
三兩句後,惠太后才又道:“此番許你省親,足見天子對你格外恩深。大概他心裡也覺得。當初不該一怒之下將你投到冷宮那種地方里去……受盡苦楚委屈吧,你心裡可會怨恨他嗎?”
鳳涅道:“太后說哪裡話,陛下聖明,對臣妾而言,不管他如何對待臣妾,臣妾都是無怨無悔,但只感激罷了。”
惠太后嘆道:“是啊,雷霆雨露,都為君恩,他對你好,是他的心意,他對你不好,也是你的理當。唉。”
鳳涅覺得她這話中似乎有話,便只點頭應承。
惠太后說罷,捻著佛珠轉了會兒,又道:“上回你來,我曾同你說過,讓你儘快地有個一子半女的……最近天子對你,可好?”
這便是問她承恩之事了。
鳳涅心知這宮內沒有誰是蠢笨呆傻不知世事的,宮內的事,總是傳的飛快,昨日她在正陽宮裡呆了那麼久,誰人不知?
鳳涅便道:“是……陛下對臣妾是極為寵愛的。”
惠太后一笑:“天子正當盛年,你又是他看中的人,對他來說自是格外不同……如此一來,我所望的子嗣,怕是不久便會傳出好信兒了。”
鳳涅便微微低頭,略帶羞意道:“多謝太后吉言……”
惠太后抬眸看了她一眼,眼中卻毫無喜色,只是淡淡一笑,又道:“不過,我今日見你,還有件事,需要同你商議。”
鳳涅道:“太后有何事,吩咐便是了。”
惠太后略點了點頭:“你大概也知道了,平寧王府的郡主,同威遠侯府的姑娘,都進宮來了?”
鳳涅道:“臣妾已經知道了。”
惠太后道:“謝家的姑娘,倒也罷了,只是柴郡主,她在小時候我曾看顧過一陣,格外喜歡,如今她兩個都在我宮中,這也罷了,……你可知道,為何柴謝兩家,會同時送女孩兒上京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