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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朱祁曜在剛會走路的時候就學會了吃藥,可朱祁曜倒是挺高興的,因為每當他覺得不舒服的時候,自己的父皇母后才會火燒眉毛般地圍著他團團轉,噓寒問暖。
朱祁曜學會吃藥的時候,就開始跟著朱安靖上國子監了。
鳳涅同朱玄澹不約而同地覺得基礎教育一定要及早開始。
小小的祁曜大概不會想到自己剛生下來的時候那場大哭代表著什麼意思……他在三歲的時候,就被迫不及待地推上了太子位,一直到他好不容易地活到十三歲的時候,自己的父皇忽然決定退位,把皇位傳給他。
朱祁曜已經聰明而敏感地察覺到什麼,對此他堅決不肯答應,十三歲的他已經懂得怎麼擺出一種沉痛的面孔振振有辭而不乏真qíng地說“兒臣無知稚嫩,無法擔此大任,父皇正當盛年,還請以國事為重”諸如此類的言語。
他怎麼會不知道自己英明的父皇在打什麼如意算盤。
從小到大,父皇母后的感qíng他看在眼裡,他們大概不止一次地在背後商議怎麼把國事這個擔子扔給他,好落得一身清閒吧。
倘若只是這樣倒也罷了,最可怕的是,朱祁曜隱隱地覺得……只要自己開口答應,就會發生他很不願意見到的事。
終於,就算是朱祁曜沒有答應,他擔心的事也發生了,在一個恬靜的chūn日夜晚,那位以聖明而聞名天下的帝王,帶著他以賢德著稱於世的母后,——“私奔”了。
只給他留下一封傳位的詔書,跟假惺惺地兩句話:什麼“父皇母后遊歷完天下後,會回來看你的”……云云。
朱祁曜才不相信那對毫無信用的男女,他很是痛苦,覺得自己還“稚嫩”的心受到了傷害,幸好還有朱安靖在身邊安撫。
當少年天子面色冷峻坐在金鑾殿面對群臣朝拜的時候,城郊外,青山綠樹官道上,一輛馬車緩緩而行。
范瑜坐在馬車邊上,趕車的是另一個暗衛。
兩人不動聲色地聽著身後馬車裡的對話。
鳳涅拿了帕子擦擦眼睛,幾分感慨:“我忽然有點想念曜曜。”
朱玄澹抱住她:“沒關係,我們還會回來看他的……而且他現在也不小了,是該成為真正的男人了。”
鳳涅道:“可是我覺得他還很小,他會不會哭?”
朱玄澹道:“他註定要成為天子,不會為這點事哭的,何況我們只是出來遊歷天下而已,他懂得。”
鳳涅嘆了口氣,靠在他的胸前:“不過,你真的放心吧一起jiāo給他?”
朱玄澹親了她一下:“遲早的事兒,而且祁曜很聰明,假以時日,他會做的比我更好。”
鳳涅懷疑:“真的嗎?可是我總覺得他在我跟前笨笨的。”
“那才是他的聰明之處啊,”朱玄澹忍不住笑,“不然的話,你怎麼會想呵護他,不舍的離開他呢?”
“曜曜是裝的?”鳳涅吃驚。
朱玄澹用力抱一抱她:“你以為呢,他可是我們兩個的兒子,難道真的會笨到著涼了都不自知,非要在你面前打上幾個噴嚏讓你發現嗎?”
鳳涅張口無聲,朱玄澹見她發呆的樣兒,嘆口氣道:“那個小子心眼兒太多了,你沒發覺他很喜歡賴著你嗎?……不給他擔子壓著,他的心眼就用到別處去了,小鳳兒。”
鳳涅不知說什麼好,畢竟是她的兒子,朱玄澹吻了吻她的唇:“好啦,既然出來了,就別再多想了……祁曜會做的很好的,我跟他說了,倘若他政績出色,就會及早回去看他……”
鳳涅思來想去,摟住他的脖子道:“我現在很想曜曜,不然我們回去看看他,過兩天再走吧……”
“好不容易下定決心了,你一回去哪裡還能出來?”朱玄澹輕嘆,“我為了國政,不敢鬆懈,忙碌了近二十年,以後的日子,想過的輕鬆一些。”
“見清……”
朱玄澹抬手在她唇上輕輕蹭過,低聲說道:“不許說了,從現在開始,只許想著我……”
四目相對,鳳涅嘆了口氣,抬頭吻上他的唇:“見清,從很久之前,我就只想著你了。”
chūn光無限,前路正好。
范瑜望著路邊上chūn意盎然,連蝴蝶兒都是成雙成對地,不由望天:“歐陽振翼說我今年會撞桃花運,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果不准,回京後定要狠敲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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