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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鋒將軍徐茂不得不跟隨大軍疾馳,策馬奔到死而復生的主帥身邊時,被他殺意凜凜的目光刺得骨頭髮寒。虞品言回來了,他怕是沒了活路,再下殺手對方又有了防備,該怎麼辦?猛然想到對方私自調遣的五萬大軍,他心緒迅速平定,yīn冷的笑了!
☆、第一二五章
虞品言本就威名赫赫,單他活閻王的名頭就能抵得上數萬大軍。他死而復生,又不知從哪兒調遣來五萬大軍,在西夷人眼裡不啻於天兵天將。
心理上先怯了,戰場上就更是腿軟,不過一日一夜,西夷大軍就連連敗退,不但剛到手的烏蘭察布和豐興城還給了大漢,還被虞品言攆到烏江岸邊走投無路,只得冒險涉水過江。
西夷二皇子光著兩條腿,目標實在太明顯,被虞品言一箭she中後心掉落馬背,讓幾個小兵給麻溜的捆了起來拖回軍營。
戰局徹底扭轉,漢軍卻也損失慘重。方達的五萬大軍並無什麼傷亡,虞品言自己的jīng銳卻折損了大半。中軍只剩下三人,右翼中了埋伏,僅餘下寥寥數萬人,唯獨徐茂率領的左翼大軍只死傷數百,算是一個奇蹟。
看著手裡的戰報,虞品言冷聲而笑,隨即命人將留在星羅道的妹妹和苦海大師等人接到烏蘭察布。眼下,西夷皇廷已經亂了,幾位皇子率領各自的部落正在混戰。他在等,等西夷軍隊兩敗俱傷時再給予致命一擊。但為了麻痹西夷人,他遣人給西夷皇帝送了信,讓他們拿土地、牛羊、戰馬、huáng金來贖二皇子,給他們一個自己意yù求和的錯覺。
料理完諸事,他信步來到地牢,從士兵手裡接過沾了鹽水的皮鞭,狠狠抽打二皇子。悽厲的慘嚎在bī仄的空間裡回dàng。
二皇子年方十九,且是第一次上戰場,哪裡承受得住此等酷刑,沒兩下就把徐茂等人給賣了,只徐茂背後究竟是哪位皇子他卻是毫不知qíng。
一同審訊的還有其餘幾位將軍,聞聽此言紛紛轉頭去看徐茂和其親信。徐茂先發制人,詰問道,“且不管這蠻夷的話能不能信,有無確鑿證據。我倒要問問主帥為何私自調遣邊界駐軍?這是謀逆的死罪!”
張猛和林傑不顧他百般掙扎直接將他綁在刑架上,燒紅的烙鐵深深摁進他胸口,緊接著又在他臉頰烙了一個‘逆’字。
“我不服!你們無憑無據,濫用私刑,我不服……”他聲嘶力竭的吼著。
他的親信紛紛站出來高喊不服,又言若是論罪,主帥私自調兵才真正是罪該萬死。如此,左翼儼然已成了徐茂的私軍。
“把他們全綁了,寧可錯殺不可放過。”虞品言揮袖,士兵們一擁而上將幾人五花大綁。只要除掉左翼將領,其麾下士兵還是得聽從主帥號令。
地牢里一片靜默,餘下幾位將領yù言又止,且頻頻朝方達看去。這兩人雖然打了勝仗,單僅憑私自調兵這一罪責,回京後依然是個死字。他們忠於主帥,卻更忠於成康帝,眼下正思忖著該如何應對。
虞品言淡淡睨視眾人,見餘下的人里並無眼神鬼祟之輩,這才從內袋裡掏出玄鐵令符。眾人大驚失色,連徐茂都停下叫罵神色怔愣。他們萬萬沒想到皇上對主帥竟已信任到了這種地步。
“用刑,務必問出幕後主使者。”虞品言擺手,施施然走出地牢——
為防烏蘭察布城中還藏有jian細,虞襄主僕三人依然扮作俗家弟子混在一群和尚里。苦慧一來就去了軍營給傷者治療。傷者為了減少布料摩擦造成的痛苦,大多脫了戰袍袒胸露rǔ,有的傷在腿部,連褲子都沒穿。
故而虞襄一提出去照顧傷員就被虞品言狠狠瞪了一眼,只得隨桃紅和柳綠回房休息。
虞品言作為主帥雖然有特殊待遇,居住的院子卻也不大,統共五間房,另有兩間放滿了雜物,洗衣做飯由一名小兵伺候。
“你回去吧,這裡我來就好。”虞襄粗聲粗氣的沖那小兵說道。
因主帥有令,讓自己聽從此人吩咐,小兵乖順的出去了。虞襄立馬換上清脆的嗓音,“快燒火,我給哥哥做飯。”
桃紅蹲在灶前生火,柳綠一面翻撿菜籃一面憂心忡忡的詢問,“小姐您從未下過廚,能成嗎?”
“試一試就知道了。”虞襄拿起菜刀,沖案板上的豬ròu比劃。好一番忙亂過後,豬ròu沒煮熟,青菜燒焦了,jī蛋打爛在地上,米飯糊了,所有食材均被她糟蹋的十分徹底。
“算了,小姐您來烙餅子吧,這個最容易。您看,我先把麵團和好,攤成餅子,您只需用這塊豬油膏在鍋子內側擦一擦,再把餅子放進去,不時翻面,等餅子兩面都變成金huáng色就可以撈出來了。簡單吧?”柳綠一邊講解一邊把麵粉倒進面盆里。
“容易,我知道了。”虞襄也將手伸進面盆里攪合,還擰了一個麵團,捏成小豬的形狀。
主僕三人齊心合力,總算攤出一盆焦huáng的餅子,灑了蔥花後聞著還挺香。剛把餅子端上桌,虞品言就回來了,身上沾滿血腥氣。
虞襄絲毫未覺得不適,跳起來掛在他脖子上,雙腿緊緊盤在他腰間,笑得十分燦爛,“我烙了餅子給你吃。是我親手烙的!”親手兩個字著重提了提。
縈繞在心間的戾氣瞬間消散,虞品言低聲笑了,雙手托著她柔軟的臀ròu,將她抱到炕上。炕桌已擺得滿滿當當,除了一盆大餅還有一碟huáng瓜條,一碟蔥薑絲,一碟醬料。
虞襄從兄長懷裡鑽出來,各夾了一些huáng瓜條、蔥薑絲和醬料裹在大餅里,伸到兄長嘴邊,“嘗嘗看好不好吃。”
小丫頭親手做得,哪怕裹著砒霜虞品言也能面不改色的吞下去,更何況餅子焦脆,huáng瓜清甜,蔥薑絲香辣,醬料濃稠,吃上去竟然意外的美味。他將剩下的餅子餵到妹妹嘴邊,真心讚嘆,“很好吃,手藝很不錯。”
虞襄笑得眼睛都眯起來了,咬了一大口慢慢嚼著,問道,“有沒有覺得我很賢惠?有沒有覺得娶到我很幸運?”
“嗯,很賢惠,能娶到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虞品言朗聲笑了,湊過去親了親妹妹油乎乎的小嘴,又將她唇邊的醬料舔gān淨。
虞襄放下餅子,認真請求道,“哥哥,我想要一個蔥香大餅味的吻,能現在給我嗎?”
虞品言笑得越發大聲,末了撬開妹妹艷紅的唇瓣深深吸允,分開後啞聲道,“小jīng怪,你怎能這樣可愛?哥哥恨不得把你吃了。”
“那你就吃吧。”虞襄眸光閃了閃,站起身將炕桌端到不遠處的案頭上。
“你什麼意思?”虞品言收斂笑意,嗓音黯啞。
虞襄不答,反而朝站立在門口的桃紅和柳綠看去。柳綠打了個激靈,連忙掩上房門拉著桃紅遠遁。虞襄這才一步一步走過去,邊走邊脫掉僧袍,將綁縛在胸前的布條解開。兩團白膩的渾圓從束縛中跳出來,還俏皮的輕輕顫動。
虞品言眼眸中已看不見一絲光亮,呼吸由平緩逐漸轉為急促,下腹的巨物哪怕隔著寬鬆的衣褲也無法掩飾。他一把將衣不遮體的小妖jīng拉進懷裡,用力掐住她纖腰,咬著她耳垂沉聲詢問,“襄兒,你知道自己在gān什麼嗎?戰場上瞬息萬變,你若是給了我,而我又戰死沙場,你今後該怎麼活下去?”
這個問題虞襄當然考慮過,她跨出京城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面對死亡的準備。她是個執拗的人,愛了就會不顧一切,什麼道德倫理,禮義廉恥,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她想來,所以她來了,就這麼簡單。
“我來之前就想著,”她揚起小臉,沖兄長耳蝸里輕輕chuī氣,甜軟的嗓音中透著義無反顧,“我一定要找到你,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到你的屍體,我就把它cha進去,下huáng泉繼續陪伴你。”她抽出發間的金釵,抵在自己心臟上,繼續道,“找不到你的屍體,我就一直一直找,直到力竭而死。”
見兄長竟紅了眼眶,露出少有的脆弱之態,她湊過去萬般珍惜的吻他眼角,柔聲道,“萬幸老天眷顧著我們,讓我們平安相逢。咱們在戰場上,活一天是一天,想那麼多作甚?你若戰死,便在奈何橋上等我兩月。懷了你的孩子我就把他撫養長大,沒懷我立馬下去陪你。不只你想吃我,我也想吃你,不信你摸一摸。”
她握住兄長的大手往下探去,觸之濕滑一片。
天下間最動人的qíng話莫過於此。她的表白,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大錘,猛烈撼動著心防,令虞品言陷入狂喜,不能自抑。他奪過她手裡的金釵遠遠扔掉,然後將她壓倒在榻上,將那單薄的僧衣撕成碎片。
她的反應是那樣直白可愛,疼痛的時候又咬又踹,低聲抽泣,得趣的時候立即手腳並用的攀附上來,伴隨著他的節奏迎合撞擊。積累了二十多年的yù望宣洩而出,一波又一波快感引得人發狂,虞品言雙眼赤紅,像láng一樣盯視著身下表qíng歡悅的少女,恨不得死在她身體裡。
原來與心愛的人共效於飛是如此極致的享受,他只願就此沉淪,不復甦醒。
☆、第一二六章
西夷二皇子乃元後所出,深得帝後寵愛,又加之他初上戰場就大敗漢軍,連下兩城,還殺了素有不敗戰神之稱的虞品言,立下赫赫戰功。只要他活著回去,那皇位必定就是他的。
故此,大皇子、三皇子、四皇子等人急了,相繼起兵bī宮,然後又混戰在一起。虞品言生擒二皇子的消息傳來時已經晚了,幾位皇子已結下血海深仇再難迴轉,西夷各部族也四分五裂。
正所謂趁你病要你命,虞品言適時發兵西進,直接踏平了西夷皇廷,取下了帝後和三四皇子的人頭。大皇子率領殘部敗走邊境更荒涼的大漠,想要恢復昔日的輝煌恐還要休養生息個幾十年。
虞品言收拾好戰場,又犒勞了將士們,這才寫信向成康帝報捷。成康帝從龍鱗衛的暗部那裡收到密報,龍心大悅,命他即刻啟程回京,對外卻並不宣布這一喜訊,只派人知會了圈禁中的太子。
如今的大漢朝堂也已經混亂不堪。太子一系的官員每日都會受到各方彈劾攻訐,日子十分難熬。一直表現平平的五皇子和六皇子忽然活躍起來,身邊籠絡了一大批官員為另立儲君進言,一面費心討好父皇一面又彼此攻擊,一時間竟爆出許多醜聞。
成康帝冷眼看著,對兩位皇子的表現大搖其頭。能蟄伏在暗中慢慢滲透龍鱗衛並一舉擊倒太子和虞品言的人,不應該是此種浮躁心xing。這幕後黑手必不是二人,反倒是四皇子,從頭至尾都保持了沉默,既沒有籠絡官員,也沒有刻意討好自己,反而極力為太子和虞品言求qíng,且每日都不忘去探望太子,引得支持太子的官員紛紛倒向他。因為只有親太子的四皇子登基,他們才有活路。
他的表現堪稱完美,然而越是完美就越是引人疑竇。能不動聲色就拉攏了朝中近半官員,且不引起五皇子和六皇子的忌憚,手段實在是圓融老辣。成康帝對這個兒子的戒備已經提升到極致。若非太子早一步dòng察先機,若非虞品言福大命大反敗為勝,他恐會落入這個jīng心設計的陷阱,先是厭棄了太子,等回過神來又會厭棄五皇子和六皇子,然後理所當然的將皇位jiāo予這個‘上孝下悌’的好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