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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品言連忙握住她冰冷的指尖,語氣焦急,“襄兒怎麼了?是不是開始疼了?你等等,苦慧大師留下幾枚止痛的藥丸,我這就去拿。”

    “不要,讓它疼。”虞襄拽住他衣袖,勉力笑道,“疼是好事啊!五年了,它終於又有感覺了,我想好好體驗體驗。”

    虞品言目露惻然,慢慢躺回她身邊,抹掉她額頭細細密密的冷汗,將她的小腦袋揉進懷裡,無聲嘆息。

    虞襄眷戀的蹭了蹭他溫暖的胸膛,然後抬起頭指了指自己蒼白的唇瓣,央求道,“你親親我抱抱我,我就不疼了。”

    虞品言眸光深暗,慢慢,慢慢垂頭,先是用舌尖打濕她gān燥的嘴唇,隨即撬開她雪白的貝齒,一寸一寸輕柔的允吸……

    虞襄對他溫吞的動作十分不滿,小手摁住他後腦勺,拼命去吸食他口中的津液,活似要將他整個人吞進肚子裡去。虞品言受不住她香滑小舌的勾纏,跟隨她激烈的節奏不停變換角度。

    一吻畢,虞品言喘著粗氣問道,“作甚拼命吃我的唾液?你口渴了?”

    虞襄饜足的舔著緋紅的唇瓣,語氣嬌軟,“那不是唾液,是我的靈丹妙藥。吃了它能讓我暫時忘掉疼痛。”她擰眉想了想,補充道,“至少能讓我忘掉一刻鐘的疼痛。”

    虞品言忍俊不禁,將她的小腦袋揉進懷裡,嘆息道,“小丫頭,就你花樣多。真的不痛了嗎?”

    “真的不痛了。”虞襄摟住他勁瘦的腰,語氣沉靜。

    一刻鐘後,她又開始扭動,撅著紅唇央求,“快親親我,我疼。”

    虞品言連忙垂頭去吻,良久才依依不捨的分開,如此反覆,虞襄竟在劇烈的疼痛中睡著了,容顏恬淡而美好,仿佛再大的苦難對她來說都不算什麼。

    虞品言愛憐的輕撫她鬢髮,低聲笑了。這就是他的小丫頭,小心肝,小樹苗,無論在多麼艱難的境況下都能將生活的苦厄轉化為甜蜜,浸潤自己,也撫慰他人。

    他虔誠的在她額頭印上一個親吻,一同沉沉睡去。

    苦慧的醫術果然名不虛傳,兩個月後拆下gān硬結塊的藥泥,虞襄竟可以撐著手臂略走兩步。

    “日後多加鍛鍊,慢慢就能走動了。貧僧寫一張清單,每日照著清單上的項目進行鍛鍊,萬不可偷懶,也不能貪功冒進。”苦慧邊提筆書寫邊殷切叮囑。

    虞襄諾諾點頭,虞品言接過清單仔細收好。

    打那以後,虞府便熱鬧起來,每天都能聽見桃紅和柳綠或驚喜或驚嚇的尖叫聲。虞品言每天都抽出一個時辰陪妹妹鍛鍊,從最初的走兩步逐漸發展到走十幾步。

    到了年底,虞品言開始忙碌,接連好幾天不歸家都是常事。虞襄便趁著他不在家的時候拼命練習,想著給他一個驚喜。

    離過年還有三天的時候,成康帝終於宣布封筆,虞品言這才拖著滿身的疲憊回來。桃紅趁他回房換衣的片刻迅速跑到主子耳邊低語,“小姐,你猜我今日在街上看見誰了?”

    “誰?”虞襄杵著拐杖一步一步往前挪。

    “看見二小姐和一名男子在湘水閣的二樓飲茶。那男子長得十分俊美,氣質亦很出眾,想來身世顯赫。”

    “男子?身世顯赫?”虞襄沉吟,忖度此人必是哪位皇子。她並非憑空臆測,而是依照劇qíng判斷。雖然虞妙琪現在處境悽慘,但她畢竟是女主,還是有那麼點氣運的。然而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年齡相當,容貌也都十分俊美,沒看見真人她也猜不准究竟是誰。

    不管是誰,能在虞妙琪臭名遠揚的時候刻意結jiāo,心中必有所圖。

    ☆、第一一一章

    虞襄沒有能力對付諸位皇子,卻能挑虞妙琪下手。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釜底抽薪,儘快將虞妙琪這個禍害嫁出去。

    憑她現在對虞家的仇恨,她爬得越高,日後報復的手段就越殘忍。虞襄絕不會給她翻身的機會。

    離過年還有幾天,下仆已拿出紅綢裝點門庭,廊下的燈籠也全都換成了新的,遠遠看去一片喜慶之色。

    老太太命馬嬤嬤買了許多紅紙,把孫子孫女全都叫到正廳寫對聯,描福字。

    虞襄因為練習走路,掌心磨破了,只得坐在一旁gān看。她卻也不肯消停,伸出食指和中指,作行走狀在兄長肩膀上移來移去,惹得他心癢難耐,接連滴了好幾個墨團在紅紙上,糟蹋了幾副對聯。

    接收到兄長警告的視線,她掩嘴輕笑,拿起一根麥芽糖咬在齒fèng間,還用舌頭將糖條撥弄的上下晃動,灼灼的小眼神直往兄長唇上燎。

    虞品言下腹似有一團烈火在燒,本就漆黑的眼眸暗沉一片,恨不得把小妖jīng捉過來將她銜著的糖條連同她那頑皮的小舌頭一塊兒吞下肚子裡去。

    “哎呀,大哥你又弄髒了一副對聯!是不是最近太累了,竟連筆都拿不穩。”虞思雨將沾了一大團墨跡的chūn聯扯過來,表qíng很是惋惜。

    “嗯,最近確實有些疲累。”虞品言揉了揉眉心。

    虞襄咔擦一聲咬斷糖條,咯咯直笑,笑完將剩下的半根伸到兄長嘴邊,誘哄道,“喏,累了就吃塊糖補充體力,很甜的。”

    虞品言深深看她一眼,然後將糖條卷進嘴裡咬碎,灼熱的視線片刻不離妹妹左右。

    虞妙琪亦心qíng愉悅,一面寫對聯一面哼起歌來,不但惹得虞襄等人側目,連老太太都接連看了她好幾眼。

    “祖母,寫完對聯我便給母親送幾幅過去。畢竟要過年了,她一個人在林宅很有些孤單。”拿起最滿意的一副對聯,她笑顏如花。

    不等老太太點頭,虞襄先開口了,“虞妙琪,你今兒怎這麼高興?可是找到婆家了?”話落轉臉去看老太太,煞有介事的詢問,“老祖宗,究竟是哪家啊?虞妙琪今年十五,也該定親了,否則可就晚了。對了,還有大姐。”

    老太太果真有考慮兩個孫女的婚事,聞聽此言沖馬嬤嬤使了個眼色。馬嬤嬤立即拿出兩張名帖。

    “襄兒傷腿未愈,定親的事暫且不提。思雨,這個人你且看看滿不滿意,滿意的話老祖宗開年就幫你去說親。”老太太將其中一張名帖遞過去。

    虞思雨接過一看,對方是位武將,時年二十有二,因為駐守邊關常年不歸才耽誤了親事,今年調回京中擢升為正四品的雲麾使,可謂前程似錦。且他父母俱亡,只有一個已分家的兄長,身邊既無侍妾亦無通房,gān淨的很。

    虞思雨捏著名帖,表qíng訝異。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竟還能找到這樣好的歸宿,真像做夢一般。

    “你先別高興,他因為征戰,額角留下一寸長的疤痕,損傷了面貌。改日我帶你悄悄去看一眼,你若是覺得不好,我也不會bī你。”老太太心知孫女素來歆慕俊俏郎君,對此人恐是看不上眼。然而這已是她能找到的最優秀的人選。

    哪料虞思雨竟擺手而笑,“不去看了,就他吧。相貌再好又能如何,一塊兒過日子看得還是品格和德行。”

    老太太頓感欣慰,喟嘆道,“好好好,思雨果然長進了!”

    虞妙琪盯著老太太手裡的另一張名帖,頗有些坐如針氈。老太太察覺到她的不安,將名帖遞過去,語氣沉肅,“這是我給你選的夫婿,上個月已派人去說親,他家也應了,開年選個huáng道吉日就讓你過門。”

    “什麼?已經定下了?我怎麼不知道?”虞妙琪尖聲質問,接過名帖一看,表qíng更是猙獰似鬼,“一個小小通判,家住望城蠡縣,三十歲的鰥夫,娶了四房妻子盡皆亡故!祖母,你竟讓我嫁給這樣的人!你是恨不得我去死啊!”

    她揉爛名帖哀哀哭泣。

    “閉嘴吧!若非迫不得已,你以為我會把侯府嫡女嫁給這樣的人?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命數!”老太太沖馬嬤嬤揮手,“把她的生辰八字拿出來讓她自個兒看看。”

    馬嬤嬤應諾,拿出一張庚帖攤放在虞妙琪眼底。

    “你若是不信便拿著八字去找人驗看。你乃天煞孤星之命,刑克六親。你出生那日便剋死了你父親,隨後克的沈家家敗,沈氏夫婦枉死,又差點克的你大哥仕途盡毀。若是不給你找一個同樣命硬的夫婿,你這輩子就是守活寡的命,到老無人照拂無人送終,落得個悽慘收場。”

    “我不信!你一定是騙我的!我是貴人,生而高貴,福運無雙,從小沈家父母就是這麼跟我說的。這八字一定是假的!”虞妙琪拽住庚帖狂奔而去。

    虞襄驚呆了,嘴裡含著半根糖條都忘了咬,愣愣開口,“老祖宗,虞妙琪果真是天煞孤星之命?”

    她上輩子信佛,死後又來到大漢,對命理之說自然深信不疑。然而虞妙琪與旁人不同,她是女主,未來還將成為皇后,身上本該具有大氣運,怎麼突然就成了天煞孤星?難道自己這隻蝴蝶翅膀的威力真有那麼大?

    然而無論如何,虞妙琪終究是要嫁出去了,且嫁的還是個六品通判,想必再也翻不出大làng。她心弦一松,捏著糖條嘎吱嘎吱啃起來。

    虞思雨也直勾勾的朝老太太看去,眼裡滿是好奇。

    “這話是苦海大師親口說的,錯不了。若非如此,我豈能將她嫁給那樣一戶人家?都說高門娶婦低門嫁女,我侯府再低門嫁女也不會低到這種程度。”老太太無奈嘆氣。

    虞品言表qíng淡淡,“總之能把她嫁出去就好。她對虞家心懷怨恨,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想起沈家的下場,老太太心有戚戚焉的點頭。

    虞妙琪命人備好馬車,手裡拽著庚帖到得林宅,遣散下人後急急問道,“母親,你來看看這個八字!”

    林氏拿起八字細細一看,說道,“這不是虞襄的八字嗎?”

    虞妙琪頓時長出口氣,然而下一刻,林氏又扶額嘆道,“瞧我這記xing,你兩抱錯了,你的八字就該是虞襄的,虞襄的八字就該是你的。這個是你的八字,當年我找人算過……”

    後面的話語漸漸消音,林氏的面容也變得慘白驚恐。

    “你找人算過,怎樣?”虞妙琪剛放下的心又高高提了起來。

    “那麼久的事我早忘記了,依稀就是富貴無雙等好聽話罷了。我的女兒自然是個有福的。”林氏笑得頗為勉qiáng,眸光更是閃爍不定。接回女兒後她也是樂暈了頭,竟絲毫也未想到虞襄的命格本該屬於女兒,所謂的天煞孤星、刑克六親,說得正是女兒。

    夫君是被女兒剋死的,並非虞襄!這個認知不停撞擊著她本就脆弱不堪的心防,令她神魂不守。

    虞妙琪哪會看不出她的異樣,掐住她手腕厲聲詰問,“你在撒謊是不是?那算命的究竟怎麼說的?我果真如老太太所言是個天煞孤星的命格?這不可能!”

    林氏qiáng忍心悸安慰道,“你別胡思亂想,你是侯府嫡女,天生就該尊享富貴,怎會是那種苦命之人?那算命的就是個騙子,誆人的,咱們另外找高人來算。走,咱們這便去鎮國寺找苦海大師。”話落拉著女兒便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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