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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平聞訊趕了過來,問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他對蘇小培甚是感激,對她的本事也是心服口服,聽得蘇小培要找東西,恨不得把知道的事全掏出來
蘇小培想了想,問他可知三個月前的某天,付言身在何處?她說的那個日子,正是她被殺離開這個世界的那天
「他在莊裡。」方平很肯定,那日子很近莊主被殺之日,付言那一段時日根本沒有離開莊子。
「那他之前可曾接觸過什麼特別的人?」
「特別的人?」方平皺眉仔細想,「莊主有許多事都是交予他辦的,他接觸的人倒是頗多。但特別的,倒是一時也沒想起來。」方平有些著急,「姑娘說的是何種特別,我再想想。」
「比如短髮的男子,說話口音很怪,與我有點像。」
方平搖頭。
蘇小培又問:「方大俠可曾見過像符號一般的字?」
方平又搖頭。
蘇小培再問:「那你們從玲瓏陣回來之後,你可曾注意到他有什麼奇怪的舉止,或者,接觸了些什麼人。」
方平再搖頭,他回來後養了一陣子傷,又對自己記憶的事傷神,加上九鈴道人之死對他也有不小的衝擊,他還真是沒注意到別人的事。
「方大俠可認識一位叫羅靈兒的姑娘?或是可曾見過付言與別的姑娘見過面?」
方平搖頭。「姑娘覺得哪裡不妥?」方平小心翼翼,蘇小培卻沒法回答,只能道沒什麼。她總不能說懷疑付言與殺死她的人有關聯。冉非澤在一旁聽著,卻是明白蘇小培想找什麼了。她收到那封只有三串符號文字的信號便消失了,羅靈兒聲稱自己殺了她,但羅靈兒自盡了。
啊,是了,這般巧,羅靈兒自盡了。付言也自盡了。
蘇小培想找的,就是付言與她被擄的這事有關聯的線索。冉非澤看了看這屋子,想了想,再動手拉開柜子箱子察看背後,他先前找到了毒藥就沒有再翻其它地方,既是有一處暗格,也許別處還有。冉非澤在桌子的後面發現了另一個暗格,可是暗格里什麼都沒有。
蘇小培嘆了口氣,覺得在這裡找不出什麼來,那種似乎看到了什麼卻結果什麼都沒看到的感覺,讓她非常失望。
蘇小培和冉非澤跟著江偉英在葫蘆鎮又住了五天,這五天江偉英應酬著眾江湖客,而蘇小培還在努力為自己的去世尋找線索,可是整個七殺莊沒有人見過羅靈兒,也沒有人聽說過蘇小培所說的古怪的人。在他們看來,他們見過最古怪的只有蘇小培一個
為這個蘇小培有些沮喪,付言臨終的話也讓她時不時地頗覺得不寒而慄。但沒線索就是沒線索,沒頭緒就是沒頭緒。就這般,蘇小培跟著江偉英他們一起踏上了歸程。
蘇小培沒精打采讓冉非澤頗是心疼,路途辛苦,他也總是想著法別讓蘇小培累著。中途休息時,路邊一片林子,林中樹梢生著小花串,甚是養眼。冉非澤拉著蘇小培便去了。說是活動活動腿腳,也要欣賞一下美景,養養精神。
這一去就去了好半天,季家文、白玉郎和劉響在路邊路歇腳,看著這兩人膩膩歪歪。冉非澤探手拉下一根掛滿花穗的枝條,蘇小培踮了腳想聞卻還是不夠高,冉非澤哈哈大笑,用手比劃了一下蘇小培的頭頂高度,又比劃了一下自己的肩,似在嘲笑蘇小培矮。蘇小培一臉不高興,給他個大白眼要走開,又被他拉回去,拉了花枝子又待哄她,她又走,他再拉她回去,換了枝更低的,可她再不願踮腳,還是走開了。後冉非澤折了一枝花遞了她,蘇小培這才展了笑臉,但嘮嘮叨叨又指著腳,似在批評他不該折花。
季家文、白玉郎和劉響同時轉過頭去不再看了,真是沒眼看他們。
「這般太不合宜了。」白玉郎宣布。
「就是,怎地能摘花呢,那花在樹上長得好好的,折了多可惜。」季家文道。"
白玉郎斜眼瞪他:「我說的是這個嗎?」
「那你說的是何事?」
「他們啊!」白玉郎衝著林子的方向揮舞著手臂:「年紀都一大把了,還這般。」
哪般?幾個人又忍不住回頭再看幾眼。冉非澤正把花枝往蘇小培頭上放,被蘇小培拍開,他哈哈笑,蘇小培瞪他,他笑得更大聲。
「冉叔到底覺得何處好笑?」
「嗯。你去問問他。」
季家文認真提了建議又被白玉郎瞪了:「冉叔打人很疼的,你知不知道!」
「哦。」季家文其實不知道,他又沒被他打過
「好了,好了,歇息夠了,叫他們回來上路吧。」劉響道
「我不叫。」白玉郎立馬道。
劉響看了季家文一眼,季家文扯開了嗓子大叫:「前輩,回來吧,該上路了。」白玉郎嘆氣,這傻少年啊。
冉非澤揮了揮手,表示聽到,卻沒有回來,還拉著蘇小培往裡走,裡面有棵樹上結了果。
「看看,人家不理你吧。」白玉郎拍拍季家文的肩,表示很遺憾。
蕭其走過來,招呼上路。季家文趕緊告狀冉非澤不回來歸隊。蕭其轉頭看,瞪著冉非澤,這廝當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他一聲大吼:「冉非澤,上路了。」
「沒玩夠。」冉非澤比他還大聲。沒看到他家姑娘精神好些了嗎?還會笑還會瞪人還會拍他了,眼睛轉得多可愛,團著臉的樣子多得趣,這些天多悶啊,這林子這般好玩,急著上路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