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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第22章
冉非澤偷偷將蘇小培背進了衙門。
石頭鎮是個小地方,衙門也不過是個三進院子,前面辦公,後面住人。鄉官和五名公差已是衙門裡的全部公職人員了。
這段日子因為鬧著那個懸賞捉拿案犯的事,所以城府上頭有兩名官差也在這衙門裡住著。大晚上的,衙門院裡忽然無聲無息落下兩個大活人,一敲門,將他們嚇了一大跳。
還沒將這兩人拿下好好審審,卻見其中那名漢子拿出個腰牌,說是白玉郎捕快所託。
一名叫劉響的中年捕快一看,確是,立時知道這便是冉非澤了。他聽白玉郎說了許多冉非澤的傳聞,心中也是仰慕,只他原以為這般人物定是有些年歲,沒料到這般年輕。
冉非澤見過了鄉官,又與幾位公差捕快大哥客套幾句,然後轉入了正題。
他指了指蘇小培,道這位姑娘被人所劫,他給救了回來,但劫人之匪沒了蹤影,他們過來報官,希望能想辦法布局捉人。
幾個官差一聽竟是姑娘家被劫都打一激靈,忙道那姦殺女子的暴匪果真是到了石頭鎮。劉響還嚷嚷著趕緊差人出發去給白玉郎和秦捕頭報信。
蘇小培卻是搖頭道:「劫我的人,不是那個懸賞告示要捉拿的案犯。我猜,十有□是劫走唐蓮姑娘的那個山賊。」
大家面面相覷,有些不信。
「姑娘見著那賊子模樣了?」
蘇小培搖頭。
「那姑娘如何得知?」
「劫走我的人,與懸賞捉拿的連環殺人案犯行為模式完全不同,絕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大家繼續面面相覷,這話哪裡不太對?
好象聽懂了,又好象沒聽懂。
這個頭髮短短,打扮得不倫不類象個還俗姑子似的女子,說的話還真是古怪得緊。
「蘇姑娘的父親是位鼎鼎有名的捕頭,蘇姑娘受他親傳,學了不少本事。大人們且聽聽她的說頭如何。」冉非澤一開口,那口氣大得沒邊了。
鼎鼎有名的捕頭?她受親傳學了不少本事?
好吧,她是跟他說過幾句這類的話,但她的說法明顯保守許多。事情到了冉非澤嘴裡怎麼就變樣了?他說得肯定又確定,還一本正經相當含蓄的感覺,她自己差點都要信了。
蘇小培看了冉非澤一眼,他若無其事地對她笑笑,看在別人眼裡,還以為他在鼓勵這個婦道人家勇於表達自己的想法。
蘇小培咧咧嘴,笑不出來,她轉頭對那幾位官差說:「各位大人,我與冉壯士商議商議。」
她把冉非澤拉一邊,小聲說:「鼎鼎大名的捕頭?壯士話說得這麼滿,萬一最後事情沒辦妥怎麼辦?」
「那也是我被你矇騙,好生無奈。」
蘇小培背對著幾個官差,放心地把臉垮了下來。原來他的好生無奈是這樣的嗎?
好吧,不能再追究他的態度問題,不然這事沒完沒了。
「壯士,我是這麼打算的,麻煩壯士一會去唐家跑一趟,跟唐蓮姑娘說沒有找到我,也不知我去哪了,我這人古怪,走了也沒打招呼,你不想管了,來與她說一聲。然後讓幾位官差大人著便服,藏身在唐家外頭蹲守,看唐蓮姑娘這兩日會與何人接觸。她偷偷去找的男子,或是偷偷來找她的男子,十有□便是那山賊。」
「這是為何?」
「我死了,山賊沒有抓到姑娘,自然會再與她聯繫。你沒找到我,不管這事了,她也才敢放心與山賊接觸。唐蓮是唯一認得那山賊樣子的證人,我的死會讓她愧疚,有壓力,這樣你們抓到了人,審訊之時才能攻破她的心防。」
冉非澤微皺眉頭:「你確定這唐姑娘真與山賊劫你之事有關?她也是遭山賊劫持遇害,如今在這鎮上名聲大損,幾無容身之所,她又怎會幫那賊子行案?若是那惡人再來尋她,她不得高呼左右將他抓捕才是?」
「壯士,你信我。」蘇小培也不知該如何解釋,時間緊迫,如果不早點布局,山賊已與唐蓮見過面,那他們蹲守能抓到人的機會就小了。
冉非澤想想,終於點頭:「好吧,且信你無妨。」
蘇小培大喜,又道:「那這些事,還得麻煩壯士與那些官差大人們說,我這婦道人家說話,總沒有壯士說話來得有份量。他們更願意聽你的。」
冉非澤知她說得在理,同樣的話他說與她說確實可信度差了一大截。更重要的是,她的這番驚天言論,他願信,別人卻未必。所以與其用她的說辭,還不如換他的那一套更管用些。
他點點頭,帶著蘇小培過來,對幾位官差道:「各位大人,蘇姑娘與在下道明她遭劫經歷,當真兇險萬分,但懸賞的兇犯喜富家千金貌美年輕女子,這與蘇姑娘確實大相逕庭。」
這話說得,雖是事實但也真是不中聽。蘇小培抿抿嘴,忽略這些,仔細看那幾個官差反應。
冉非澤繼續說:「在下曾在山上偶遇唐姑娘,將她救回,今日又是在山上將蘇姑娘救回。依在下看來,這兇嫌犯案之所與手段,倒真是更象劫走唐姑娘的那個。這山賊猖狂,屢屢犯案,姑娘羸弱,在下勢薄,此番還得靠大人們將他繩之以法,以安民心。」
蘇小培真想壯士先生鼓掌啊,又是分析,又是示弱,又是戴高帽的,這人也太會說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