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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行嗎?」真的不需要他幫忙?換衣服這種事他愛干。
蘇小培實在是沒力氣了,只得撇眉頭看他。冉非澤摸`摸鼻子,翻了翻他的衣箱子,挑了件最新最乾淨的。「你先將就這件,回頭我去給你買新衣裳。」真憋屈啊,半點便宜沒撈著還一個勁獻殷勤討好。
蘇小培接過衣服,趕了他出去。冉非澤關上房門,還不忘提醒:「要是你體力不支,暈過去了,喚一聲我就進來。」
「笨蛋。」
笨蛋摸`摸鼻子,蹲在房門口把風。無事可做,發呆想著姑娘,換衣服呢,這活他愛干。唉,可惜沒機會。想太多,忽覺得背上有些痒痒,那是蘇小培胸前柔軟觸摩他時留下的知覺,他不禁想像了一下那份柔軟和曲線,想得臉通紅。
季家文回來進屋,看到冉非澤便是這副紅著臉的景象。
「前輩。」他不會也中毒了,現在才發作吧?
「去,去。」冉非澤沒好氣揮揮手,怎地他身邊的人都這般不識趣呢?
「哦。」季家文放下`藥包,拿了其中一包便出去了:「那前輩我去煎藥了。」
冉非澤呆了呆,他還真是埋怨錯了,這孩子頗是識趣的,太識趣了。裡屋蘇小培喚了一聲,冉非澤忙把注意力轉回來,推了門進去,蘇小培累得一臉疲態,倒在床`上喘氣,髒衣服換下來了,丟在地上。
冉非澤把東西都收拾了,又摸`摸她的額,瞧她累得閉了跟,便讓她睡去了。侍一切安頓好,他繞到後院廚房那,看到季家文不知從哪變出來的小藥罐,又自己找著了水,還劈了些柴,已經把火都點好了,藥坐上了。見他來了,忙道:「前輩這沒水了,我一會幫前輩打水去。」
「好。」冉非澤沒客氣,他要守著蘇小培,確實不好走開。他在廚房轉了一圈,問:「十八,你可曾聽說過皮蛋瘦肉粥?」
「那是何物?」
他也不知道。這讓冉非澤心裡舒服多了。他掏了碎銀出來遞給季家文:「藥錢,再有這會子先去幫我弄些糧食回來,再要些蔬菜、蛋和瘦肉。」
「好咧。」季家文麻溜地去了,臨走把後院的水桶拿上了。冉非澤又轉了一圈,想去問問姑娘她想吃的皮蛋瘦肉粥是什麼玩意,可是又覺得自己不知道這東西在姑娘面前頗有些丟人,想了想丟人也得讓姑娘吃上想吃的啊,轉進屋裡,卻發現她睡著了。
也許是睡床`上舒服些,她睡得頗沉頗香,讓他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蛋:「快些好起來吧,我還得靠姑娘還道長一個清白呢。」那兇手,著實是太可惡了。
冉非澤坐著看了蘇小培好一會,又去瞧了瞧藥煎得如何,然後就聽到季家文回來了。他抬眼,看到這少年郎背著米提著蛋菜,拎著一桶水,步子穩穩地回來了。冉非澤再一次可惜,這麼好的孩子,怎麼就落在了玄青派呢。
本以為季家文放下東西就該告辭走了,結果他與他道:「我先前回了派里與大師兄和師父說了,蘇姑娘病了,前輩一人忙不過來,我來幫幫忙。師父和大師兄都應允了。」
冉非澤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客氣了。於是他使喚他劈柴去。季家文去了,擺好架式,拿好柴刀,認真劈著。沒劈幾下,冉非澤走過來,踢開他的步幅,拍他的背,拍高他的手臂:「使力不對,辛苦不討好。」
季家文愣了愣,照著那姿勢又劈了幾個,覺得甚是彆扭,力使不上。冉非澤搖頭,搶過他的柴刀,擺過一個木樁,刷刷刷地劈給他看。想劈方形就是方形,想劈成木片便是木片,姿態輕鬆,動作流暢。
季家文張大了嘴,傻傻看著。前輩,劈柴而已,要不要這樣?
冉非澤劈完一個樁子,把刀還他:「柴都劈不好,練什麼刀劍。」
季家文閉了嘴,被激起了好勝心,拿過個木樁子照著方才冉非澤的示範做。冉非澤在一旁一邊看著藥,一邊燒飯,一邊指點了一下。運臂不暢,腰腿不協調,便是只能使出八成力。眼手不一致,便不能隨心所欲。
季家文劈完柴,覺得獲益匪淺,很是高興,還惋惜:「前輩,沒柴了。」家裡備這麼少的柴,太不應該了。
冉非澤笑笑:「你可以回你派里接著劈。」
季家文擦把汗:「院裡有雜工,我們許多師兄弟都未乾過這活呢。」玄青派名頭響,許多弟子都來自大戶人家,像他這般小地方窮人家的少。
「所以空有姿勢手腳發軟,有何用?」
季家文不說話,坐在一旁看冉非澤做粥:「這般真能吃嗎?」好怪,放這些下去會是什麼味道?
冉非澤瞪他一眼:「可以道我刀使不好,不能說我的粥不好。」
季家文偷偷撇嘴,那就是不能說實話唄。他盯著粥看,忍不住問冉非澤:「前輩,你覺得道長是如何死的?」
「被人刺死。」冉非澤對這點毫不懷疑。
「道長的武藝如此高,又有誰人能這般迅速得手?」季家文皺眉頭,完全想不通。那是九鈴道人啊,可不是他們這些武林後生小人物。
「他沒防備的人。而且我估計,有兩人。一人引他說話分散了注意力,一人在他身後偷襲,並觸發了暗箭機關,讓他後背中箭,製造意外的假象。偷襲的人,也必是武藝高強,不輸於九鈴道人。」
「可是為何如此?」若是說七殺莊的人動手,完全沒必要。雖他們認定九鈴道人,還武林各派都在為他們作主,不必冒險犯下這毀名聲的殺人重罪。季家文的眉頭皺得死緊,他覺得其他人也定是這般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