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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處的屋子裡,也有人在談論羅平。
「確定他死了?」這是杜成明的聲音。
「對。離他的刑期還有月余,為免節外生枝還是早早送他上路才好。」
「蘇小培他們未曾聯絡上他嗎?」
「該是未曾,與他們走得近的這些門派一直都在武鎮呢,收了各方的消息,未有人赴石頭鎮那頭去,也未聽人說起羅平這事。這是個小人物,先生當初不也指點我這人沒甚作為,不必再在他身上下工夫嘛,我都差點將他忘了。蘇小培他們未必能想到他那頭去。總之,多謝先生提點,除掉後患總是踏實些。」
「嗯,踏實些便好。遊戲剛開始,我可不想這回還沒玩起來又沒戲好唱了。」杜成明摸了摸桌上的鎮紙。
「是。」應話的人恭敬低頭行禮。
「上回,剛想玩玩便出了岔子。」杜成明的語氣一轉,有些痛心,「靈兒這孩子確是太不懂事了,你不會怪我吧?」
「先生言重了,確是靈兒魯莽,不該對蘇小培下手,她明知道先生的安排還那般,確是不該。」
「你能明白便好,若是不聽話,日後就沒法用了。懂事,忠心,聽話,這樣我才能保著你們,助你們達成所願。像付言這般,便是識趣的,他知曉若是落在了蘇小培的手裡,怕被她問出話來,早早自我了斷了,這才是個識大局的。還知道死前嚇嚇唬唬她,哈哈,多有趣,你說她嚇得不輕。」
「是。」
「可惜我未瞧見。不過她看到那村姑的表現,還真是甚得我心啊。吐成那樣,又是哭又是淚的,很好。」
「是。」應話的再次恭敬低頭行禮。
「不過靈兒那般也不全錯,該說陰差陽錯,歪打正著吧,若不那般,我還真不知道蘇小培有這通天本事,死而復生啊,真是厲害。我是做夢都沒想到能這般,還以為她死了便不得趣了,怎料到,現在更有趣了。」
「先生,她會是大阻礙。」
「慌什麼,我知道她的底細,比她以為的要多得多。她自以為了不起,自信滿滿。」杜成明又摸了摸那鎮紙,好像那是蘇小培,任他玩弄於股掌之間。「你是不曉得,她從前是多麼風光,意氣風發,年輕有為啊,沒想到居然到這來了。她能死而復生,殺了她也沒意思,我要讓她每一天都活在恐懼里,害怕,不知所措。哈哈……」他忽然大笑起來,「你知道她是做什麼的嗎?心理專家。你說,把一個心理專家逼瘋,會很有意思吧?」
那人沒有應,心理專家是什麼他不太清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杜成明自己高興了一陣,忽然問了:「她昨日做了何事?」
「也沒甚太特別的。從布告牆那走了後,後去了賊幫的別院,而後晚上的時候,冉非澤去開爐了。該是他們有求於婁立冬,而冉非澤不得不趕緊為婁立冬鑄鬼手吧,他嚷嚷鬼手都許久日子了。如今不止一家盯著蘇小培他們的舉動,他們也委實做不出什麼大動靜來。先生說得對,那蘇小培自以為露了一手,雖然推斷中了十之八|九,但並非各門各派都服氣的,況且就各門各派來說,她這般讓大家查自家或別家人,又是有些身份權勢的,誰人會睬,倒是對她戒心高了,反過來會盯她的舉動,我們倒是省事不少。再者,她將範圍圈定武林中人,先生與武林井水不犯河水,誰人也料不到先生身上。」
杜成明冷笑:「蘇小培這樣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她把現代的那套東西生硬套到這邊來用,以為也能行?且讓她玩玩吧。」
「可她今天在布告牆上畫的問好,又說要將真兇揪出來,先生不擔心?」
「再看看吧。她看到屍體嚇吐了這是裝不出來的,畫那丑圖說那些傻話倒是容易裝,許是她虛張聲勢,我問她如何打算,她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她根本沒辦法。」他敲敲那鎮紙:「若不是她沒辦法,便是她對我有了疑心。我倒是符合她的犯罪畫像描述,不過符合的人太多了,江偉英、秦德正,哪個不都差不多?」
他的話又讓應話人有些不太懂了,他不說話只聽著。
杜成明靜了靜又道:「可惜的是,都這好幾步了,她精神還不錯,看上去還相當理智,我想她夜裡也未失眠,真是可惜。」
「聽說,昨夜裡,冉非澤與她兩人在鑄窖里親熱。」
「哼。」杜成明冷笑:「她倒是放得開。也對,有個男人寵著她,我的樂趣倒真是少了許多。她分神了,便不好好與我玩了。」
「先生想對冉非澤動手?」
「動手自然是要的,只是若想不出好點子,便沒意思了。」
「他這人不好對付。特立獨行,油鹽不進,也沒聽說有什麼弱點。」
「是人便有弱點,弱點便是欲望。通常的情況下,男人的弱點,不是權勢便是女人。冉非澤的弱點,早明明白白地擺在我們面前了。」
「那……」
杜成明想了好半天,手指敲了敲桌面:「再殺一個,與這個一般的處置,割了發,讓她死時定要面露驚恐,然後把這張紙留在屍體上。」他在紙上寫下一個單詞「Two」,遞了出去。
「這是何意?」
「她自然明白。」杜成明沒說答案,覺得有些事只他與蘇小培知道讓他很歡愉,而他將摧毀蘇小培的意志這讓他更高興。
「讓誰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