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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邊說一邊走近了些,冉非澤卻是蹭蹭退了兩步,拱手道:「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必謝。」
那姑娘紅著臉,聲音小了些:「壯士莫嫌棄,奴家除了燒些菜,真不知還能如何了。」說著,又上前兩步,想把籃子遞過來。
冉非澤蹭地再退一大步:「姑娘太客氣了,在下只是順手幫姑娘搬了柴,真是舉手之勞,姑娘莫客氣。在□上沾泥,就不近姑娘了。」
冉非澤這一大步差點踩到蘇小培,蘇小培跳起來一閃,卻終於被那姑娘看到了。
她有些驚訝,眨了眨眼。
蘇小培覺得冉非澤是故意的,她躲著看戲好好的,他故意踩她出來。她只好沖那明顯來表白示好的姑娘笑一笑,顯示自己的無辜。
「姑娘,這蹄膀恕在下不能收。」冉非澤繼續推拒著送上門的香噴噴的肉,還回頭看了蘇小培一眼,說:「我們吃素。」
什麼?誰跟誰吃素?
蘇小培心裡一嘆,知道冉非澤是真心不敢收這禮。看看,這就是區別,她就是賠給別人別人都不敢要,換了他吧,只幫人搬了柴就有艷福上門了。蘇小培輕咳一聲,好吧,她受人幫助,也該回報。
「也買不起酒。」她用大實話幫腔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冒就是賴著不走啊!!!
☆、第 27 章(修)
第27章
蘇小培一說這話,那姑娘的目光立即掃了過來。
原來冉非澤看了眼蘇小培,說了句「我們吃素」就讓那姑娘心裡咯噔一下。她送他吃食,他用別的姑娘來擋,這意思已是明顯,蘇小培再堵一句,那姑娘心裡就更不痛快了。
「這位師傅是?」送蹄膀的姑娘沒打算認輸,試探著問。她找冉非澤之時已是有打聽,聽說他除了救下唐蓮,還救了一位似剛還俗的姑子,現在看來,就是這位了。
師傅?蘇小培不太明白意思。但等半天沒見冉非澤幫忙答腔,只好自己答了:「我姓蘇。」
報的是俗家姓?蹄膀姑娘心思轉了一轉,欠身施禮喚了聲:「蘇姑娘。」接著又對著冉非澤那邊也欠了欠身,柔聲道:「奴家姓陳。」
蘇小培有些好笑,忍不住看了眼冉非澤。冉非澤也正轉頭看她,竟似有些埋怨。蘇小培回了個眼神,表示自己沒問她姓名,沒惹事,她是無辜的。
轉頭回來,見陳姑娘盯著她看,蘇小培趕緊有樣學樣,別彆扭扭也回了個禮。
陳姑娘見了她的動作架式,不禁笑了:「姑娘是哪裡人?」
哪裡人?蘇小培被問住了,那些能跟冉非澤胡扯瞎掰的話,對著其他人她還真是不太敢說。她下意識地看了眼冉非澤,她要是答遙遠的東方合適嗎?
冉非澤掃她一眼,輕咳一聲,道:「蘇姑娘只是過路人,來歷不足道矣。」
對,她是不相關的人,打聽她的事多沒意思。蘇小培很配合地點頭。
陳姑娘其實對蘇小培來自哪裡沒什麼興趣,只是見她施禮得這般古怪,有些想確認她到底是不是姑子。姑子還俗,也挺稀奇的。
但見冉非澤幫蘇小培說話,陳姑娘心裡頭又是轉了一轉。先前打聽的時候,明明大家都說冉壯士沒家沒累,也沒聽說與姑娘有瓜葛。
這石頭鎮不大,幾乎是街里街坊的都相互認識。有外人來,大家都會留心。冉非澤相貌堂堂,勤快能幹,早有好事人見著他便閒聊打探。冉非澤又好說話,與誰人都能聊上幾句,所以石頭鎮裡,大傢伙對他的印象都是極好。
陳姑娘受了冉非澤的幫助,心生好感,但女兒家矜持,不敢妄動,忍了幾日,特意打聽清楚了,這才來的。帶著吃食過來也是想先試探試探,若真有可能再做進一步打算。
可沒想到,這姑子與冉壯士的關係,似乎與大傢伙說的不太一樣。
「那個……」陳姑娘咬了咬唇,有些想打退堂鼓,又不太甘心。
鎮上男子,哪一個能有冉非澤這般舉止氣度的?再者兩人不期而遇,他體貼相助,陳姑娘覺得這真是緣分到了。
她躊躇一會,輕聲道:「我先前聽說,壯士救了一位姑子……我,是我考慮不周,既是吃素,回頭我弄些素菜來。」
還弄?蘇小培清楚地看到冉非澤的臉幾不可見地抽了一下,然後很鎮定地答:「謝姑娘費心,只我們不多日便要啟程,不敢勞煩姑娘。」
蘇小培在一旁背手點頭,心裡卻是有些著急了。如果這陳姑娘的熊熊愛火把冉非澤逼走了,那他們就等不到白玉郎查案的消息了,她肯定會被送到尼姑庵去,五兩銀子無望。她身無分文,怎麼活,怎麼尋找程江翌的下落?
眼見陳姑娘還要繼續努力,蘇小培一咬牙,站到了冉非澤的身前,對陳姑娘道:「姑娘,恕我無禮。冉壯士是想說,葷菜素菜都不能收。」
陳姑娘微張了嘴,有些驚訝。她是沒想到蘇小培能這樣說話,這當面給難看,確實是相當無禮的。
蘇小培皺了皺眉,轉頭看眼冉非澤,他顯然對她沒禮貌沒風度的事並不介意,對她的挺身而出還有些樂意。蘇小培心裡嘆氣,有種自己中了圈套的感覺,這個冉非澤,真是太有城府了。
可是她話都開頭了,必須說下去,她得確保冉非澤不會轉頭就收拾包袱走人。
蘇小培清了清嗓子,試圖組織好語言:「姑娘,其實,我……我就老實說了吧。姑子什麼的……」她看了看陳姑娘的表情,心一橫,道:「我是說,姑娘一定能猜到,我是為了冉壯士還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