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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非澤把紙條打開,上面歪歪扭扭地說了幾個字:我就知道你會拿這個。
冉非澤驚訝挑高眉,回頭再看一眼蘇小培,蘇小培還是笑。
冉非澤把其它兩個杯子翻開,下面還有紙條,他全打開,這兩張紙條寫的是:我就知道你不拿這個。
冉非澤是真的驚訝,拿著紙條看半天,又看看杯子,蘇小培心裡有些得意,頭昂得高高的。
冉非澤回頭,說道:「姑娘的字當真是丑。」
蘇小培的臉垮下來:「喂!」
真是討厭啊!
還有更討厭的。
「餵是何意?」他居然問?
裝模作樣!蘇小培撇嘴:「無意,就是我叫喚。」
冉非澤眼睛帶笑:「為何叫喚?」
「壯士明明好奇得要命,卻故意嫌棄我的字,我不高興。」
冉非澤又笑:「好奇是真,字丑也是真。」
蘇小培不說話。
冉非澤手握拳在唇邊清咳兩聲,光明正大地裝模作樣:「好吧,那姑娘且說說,姑娘怎猜到我會拿那杯子?」
「不是猜的。」
「也許我會拿別的。」
「你不會。」
「姑娘怎知?」
「壯士還沒答應收留我,我不能說。」蘇小培臉板板,乾巴巴地答。
冉非澤笑笑,倒了水,喝了,然後說道:「算起來,還只剩下兩日了。」
蘇小培抿緊嘴,沒吭聲。她知道還剩下兩天了,所以她才著急。
「不知道這兩日,白兄弟會否有消息捎來。」冉非澤像是在自言自語,蘇小培心裡悶悶的,這位壯士先生是跟她混熟了還是怎麼著,這麼愛逗人。她覺得他會收留她的,但他不鬆口,她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不能放心。不對,該說十成十的把握。
蘇小培心裡嘆氣,她要再想一招吊他胃口,他一定會答應的。
可沒等蘇小培出新招,事情終於有了轉機。
第二天,劉響跑來了酒鋪,興高采烈,臉漲得通紅,他大聲說,白玉郎那邊找到了那個連環案犯的家,查出了他的身份。那人叫馬征遠,原姓吳,幼時喪父,母親帶他改嫁後改了姓氏,他在繼父家中日子不好過,受了不少欺凌。而且,就是這麼巧,他繼父的小女兒,也就是他名分上的妹妹,一年前出家為尼了。這事鬧得大,馬征遠在家中和庵廟裡鬧過好幾場,最後離家出走,音訊全無,馬家也察覺了這繼子與女兒之間的事不光彩,於是不再認馬征遠為家人,家中老小全都封口,也無人出去尋他,全當他死了。
蘇小培聽得血直往臉上沖,高興壞了,差點要拉著冉非澤的胳膊晃,不過一掃到劉響和冉非澤的目光,頓然想起男女授受不親什麼的,「姑娘莫要如此吧」這句話已經能自動在腦子裡想起了,她背著手,忍不住笑,心情非常好。
「那是不是有抓到這案犯的頭緒了?」蘇小培問著,想到五兩銀快入手,想到她有理由跟著冉非澤走,臉上的笑容無比燦爛。
「秦捕頭那頭有消息來,確是有些部署安排。」
「好,好。」蘇小培點頭,忍不住想確認,「劉大人,那什麼時候能把五兩賞銀髮下來?」
她說著這話,眼角看到冉非澤偷笑,她橫他一眼,厚臉皮怎麼了,錢銀是生計大事,當然得問。
可劉響撓頭:「老六和秦捕頭都沒說賞銀的事,但秦捕頭有令,請冉壯士和姑娘到寧安城一敘。」
☆、第 30 章
第30章
總捕頭要見他們?
蘇小培心裡一動,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看了一眼冉非澤,冉非澤也正看向她。
無論去見這秦總捕頭是好是壞,但去了那寧安城,石頭鎮的尼姑庵再怎麼也得說拜拜了吧?
蘇小培沖冉非澤點點頭,她想去!無論是為五兩銀子還是為了能跟冉非澤繼續找人,去寧安城是個好選擇。
冉非澤也並不介意,他沖劉響一抱拳:「如此,我等便聽大人安排。」
「好,事不宜遲,秦大人催得緊,那冉壯士與蘇姑娘收拾收拾,我們一會便上路。」
「等一下。」蘇小培看事情這麼快就定了,可重點還沒有說到,她忍不住插話了,「劉大人,我們去是沒問題,但路費是大人負責的吧?」
劉響一怔,這話他是聽懂了,可官府找小民問話,小民要求官府出路費,這樣的事他第一次聽說。雖然於情於理這似乎沒什麼不對,可他辦這樣的差事並不多,還真沒遇到過,這一時間,真沒個心理準備。
劉響還未反應過來,卻聽冉非澤說了:「姑娘此言差矣,既是總捕頭大人請我們去的,這路途花費肯定早有安排,姑娘操這心,倒顯得小家子氣了。」
「哦,這樣啊。是我不好。大人有安排就好,不然我們身無分文,真是沒法上路呢。」
劉響繼續怔,這個這個,這兩人是在一唱一和吧?他被噎得真是說不出別的來。想了又想,終是道:「如此,那二位先收拾收拾,我去借倆馬車。」
劉響走了,蘇小培轉頭問冉非澤:「借馬車?所以他原本是沒安排的吧?」
冉非澤笑笑,卻道:「此去寧安城,途經兩處寺廟,姑娘不是要尋人留信?」
「啊?」蘇小培眼睛一亮。
「我去向宋老闆辭行,姑娘快些寫信吧。」冉非澤看見蘇小培瞪大眼睛高興的樣子,笑了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