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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什麼對?兩邊人的臉都黑了一黑。不過他們確實是都想把人往自己家裡來,既占主動又能壓制,不管後頭如何,總得把這重要證人是站哪邊的摸清楚。既是有這般的想法,當然就不能讓人被對方帶走。可冉非澤這般說話著實是不識趣,兩邊聽著都覺得不痛快。
「冉大俠。」既是不願跟他們走,那神算門派來的弟子忍不住要當場問一下了。「九鈴斬乃大俠師門所鑄,若是能再鑄一把同樣的,怕是只有冉大俠能做到了。我神算門斗膽問句,冉大俠這些年可曾鑄過與九鈴斬刃痕一般的兵器?」
冉非澤還未回話,七殺莊的人已然冷笑:「怎麼,刃痕未驗,爾等便想把罪責往旁人身上推了嗎?」
47、第 47 章...
神算門怒聲道:「我師叔祖既是被人栽贓陷害,自然各種可能性都需問清辨實。爾等不究不查,是何居心?」
「爾等無需故布迷陣,擾人視聽。真相早已明明白白,爾等偏強詞奪理,意欲抵賴,以刃痕需驗為由拖延時日。待這樁也說個明白,看爾等還能如何?」
雙方又開始要指著對方罵了,有幾個甚至想動手。冉非澤揮了揮手,開始趕人:「我這處屋子小,東西不經砸,我也沒錢換物什,你們出去打吧,勿忘了順手為我關門。」
雙方頓時停了下來,一起瞪他。冉非澤視而不見,又望向玄青派那一方:「蕭大俠,你來此是看熱鬧還是主持大局?」
玄青派大弟子蕭其被點了名,不得不一拱手,施了一禮道:「諸位,如今事情尚無定論,切勿爭吵。玄青派既是應承公平斷事,自會與冉大俠好好相議。為免影響刃痕辯認,不如大家先各自回去,今日我玄青派定與冉大俠商議清楚,給大家一個交代。」
神算門與七殺莊聽得這話,再不好說什麼。玄青派是江湖大派,掌門江偉英聲望甚高,各派出了事,都愛讓他出頭論個公道。七殺莊莊主被殺這樁案,神算門和七殺莊兩邊各執一詞,各有數派助陣,鬧得這般大,玄青派自然被拖了進來。經玄青派調停主持,各派說好,只要證據確鑿,各派定會給七殺莊一個交代。眼下各個證據對神算門相當不利,除了許多人能證明九鈴道人確是入了玲瓏陣,再沒有別的證據脫詞,他們只好抓住最後的稻草,要求冉非澤驗刃痕。
其實驗刃痕的作用有多大,能驗出什麼,眾人都不抱太大希望。這些江湖人刀里來劍里去,一般的刀劍傷都能辯識,所以大多數人也不相信換了個冉非澤來就能看出他們看不出的東西。但九鈴道人要求兵器鑄師親驗刃痕合情合理,於是大家都等著看。
神算門那邊憋了一口氣,並不甘心什麼話都沒說明白就走,想了半天問道:「那冉大俠打算何時驗?」
「兩日後,我需準備準備。」
「需準備何事?」這次是七殺莊問。時日拖得越久,這真相越是難辯明吧。雖然他們已認定事實,但也想要江湖中人人皆服。不然他們也不會這般費勁找來許多幫手求公論,也不會這般費勁等這冉非澤到。
「準備何事不便與你們說。」冉非澤老神在在:「給我兩日時日便好,為公平公論,你們相關人等莫要打聽莫要擾我。兩日之後,除了方莊主的屍首之外,之前驗過傷斷過事的人等也需在場。」
神算門與七殺莊兩邊相互看了看,紛紛點頭答應。
蕭其這時道:「若是需要先看看屍首,我可安排。」現在神算門與七殺莊都不好單獨與冉非譯議事,由他們玄青派出面張羅更合宜些。那屍首如今放在地窖中由各派派人守著,確保不被人動手腳。
結果冉非澤搖頭:「不必看。此事已發生了近一月,屍首狀況怕是不好,你們先前定是已許多人驗過傷斷過屍了,若還不能有明確結果,想必這刃痕也無明顯特徵,最後沒了辦法才會找我。既是如此,我就不走你們的老路。我先不看屍首,你們也莫與我分析此事中各種內情,如此我不受絲毫影響,最後結果你們自好判斷。」
眾人覺得有理,點了點頭。
冉非澤又道:「你們只需告訴我方掌門傷在何處便好。」
蕭其道:「肩鎖骨一刀,心口一刀,右胸一刀,腰側一刀,上腹兩刀,大腿下腹連一刀。」
冉非澤眉頭一動:「竟這許多?」
七殺莊人個個面上顯得悲痛,用力點頭。管事方平惡狠狠瞪向神算門眾人,咬牙道:「兇手惡毒,當千刀萬剮。」
神算門的人也咬牙:「絕不是我師叔祖所為。我師叔祖當時在闖玲瓏陣,並無殺人時機,他入陣可是許多人瞧見的。」
「我親耳聽見鈴音,親眼所見道袍一角,也是我發現了莊主的屍首,若所言有假,天打雷劈。」說到這個,方平又憶起當日情形,恨得握拳:「九鈴道人身上帶傷,顯然與人有過爭鬥。你們口口聲聲說玲瓏陣,想必定是早有預謀,以闖陣為藉口,中途脫身殺人再回去,這般有人證證明,便可與事情撇清關係。可九鈴道人定是沒料到事情敗露,如今所有證據都可證明他是兇手。你們莫忘了,先前他便與我家莊主下過狠話,言道我家莊主將有殺身之禍,讓他好自為之,如今事情發生,這事不是他所為又能是何人?」
「師叔祖身上的傷是闖陣時被機關所傷,合情合理。試問有多少人能獨自闖關毫髮無傷的?師叔祖卜卦排命之技高明,算出方莊主有殺身之禍好意示警,倒是被爾等惡意揣測,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