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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神算門回復,他們早知冉非澤在尋找這個人,但慚愧的是,就算依他們神算門的江湖人脈和眼線,也沒有人見過這樣一號人物。
特徵明顯的異鄉人,竟然官府和江湖大派都找不到?這怎麼可能?那程江翌究竟有什麼本事?
冉非澤聽罷,臉色很沉。神算門的小堂主戰戰兢兢,客客氣氣:「冉大俠莫要疑心,本門確是有心替大俠辦好事,這般也好討個人情,讓大俠為我師叔祖洗清冤屈,但確實未有人見過這程公子,實在是幫不上忙。」
冉非澤盯他看半晌,問:「不知冉某做些什麼,才能換來有用的消息?」
神算門堂主面上一驚,低首施禮:「冉大俠切莫如此想,我神算門眾確實盡心盡力查找了,可無論蘇姑娘還是程公子,確無消息。如今門下眾徒仍未鬆懈,若是探得了一星半點消息,定會告之大俠。」
冉非澤再不說什麼,轉身走了。
回到了蘇小培的小屋,他坐在書房裡想了許久,仍是不能相信蘇小培已死。他走進寢屋,看著床=上地上的血印,再次細細琢磨。雖然這屋裡滿是血的場面很是嚇人,但確實疑點太多。兇手殺完人便該趕緊逃逸,沒道理冒險運走屍體。一具屍體對兇手而言還能有什麼價值?若是想讓大家以為蘇小培自己出走失蹤,那留下一屋子血又是何意?若然要運屍體,地上血跡也該留有沿途向外滴落的痕跡。可血跡只在屋裡,甚至連血足印都沒留下。按理是兇手趁床=上之人熟睡迅速下手,行兇後馬上離開,而床=上之人的血慢慢流了一屋。之後若再有人來想移動屍體,必得踩著血泊靠近,地上血印也必留有痕跡。可什麼都沒有,為何?
冉非澤盯著床,覺得唯一能解釋過去的,就是先制住了蘇小培,然後在床=上用遮物擺出人型,潑血示警,之後再將遮物與蘇小培一起帶走。可究竟是誰?有何目的?這人必得輕功了得,知道蘇小培的底細,且心思縝密,擄了人後藏匿得非常妥當,且會掩人耳目,遮蓋消息。
有什麼目的?冉非澤仍在想,若是事情是沖他來的,他已經在這了,為何不露面向他提條件?若不是因為他,而是蘇小培自己的麻煩,那除了她辦過的案就只有程江翌了,她辦過的案子相關人等皆已查過,沒有可疑之處,而程江翌,他根本查不到。
冉非澤心跳有些快,他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仔細再琢磨琢磨。這時聽到屋外白玉郎在喚:「冉叔,你在嗎?」
冉非澤走了出去,看到白玉郎領著一人站在屋外。「冉叔,這人說是玄青派的,尋你有事。」
冉非澤點點頭,他認得這人。玄青派季家文。
季家文仍是一副老實孩子模樣,見著冉非澤趕緊有板有眼地行了個禮:「冉大俠。」
「何事?」
「師父與大師兄讓我過來相助大俠。」
冉非澤看了看他表情,說道:「進屋說吧。」
白玉郎探頭探腦,很是想聽,但季家文一臉防備,冉非澤便將他支開了。自認被排擠冷落的白玉郎很是不服,一邊離開一邊嘀嘀咕咕這季家文過河拆橋,用他找著了人便把他一腳踢開,又說冉非澤不夠仗義,若有事該是大家一起擔當,哪有將他這熱心人支開的道理。
冉非澤和季家文聽得他的嘀咕盯著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不見,這才行返屋裡。冉非澤先進門,回頭一看,季家文一臉介意地看著半敞的門,見冉非澤在瞧自己,季家文忙道:「不關門嗎?」
「願意關便關吧。」冉非澤無所謂。
季家文聽了,忙不迭地過去將大門關好。冉非澤回屋坐下,心裡直搖頭,如今的少年郎啊,還真是怪毛病多。若是蘇小培在,該是會覺得有趣吧。
季家文進了來,目不斜視,端端正正站著。
「坐吧。」冉非澤擺了擺手,季家文謝過,走到一旁椅子那,沒坐,卻是端了過來,擺在冉非澤的對面,正對面的端正擺好,這才坐下。
冉非澤看著他的舉動,有些失笑:「小哥辦事很認真啊,入玄青派多久了?」
「快一年了。」季家文筆直坐著,認真應答。「因我是生面孔,不太引人注意,又見過冉大俠,冉大俠也認得我,所以師父師兄才派我來的。」
「派你來何事?」
「一是瞧瞧冉大俠這邊可需要我玄青派的相助,二是來給冉大俠報個信。」
「報何信?」
「闖驗玲瓏陣之事,大傢伙兒都在等冉大俠。」
冉非澤皺起眉頭:「我倒是不知我在江湖裡何時變得如此舉足輕重了,你們江湖人辦你們的事,非拉上我這局外人做甚?」
季家文認真答:「原大師兄與師父商量的,也是冉大俠這處有事辦,闖陣之事已有許多有經驗的前輩在,神器門也派人相助,無論陣形機關或是探路均是無礙,自去闖驗便好。大家本已商定好,可事情找來神算門商議,九鈴道長卻是堅持非要冉大俠同去。問他何故,他道他為自己的冤案卜了一卦,卦象上說的是若要解開謎團,得靠神器之手。所以驗痕之事他要求讓冉大俠來是如此,如今闖驗玲瓏陣也是如此。」
說到這他停了停,看了冉非澤一眼,接著道:「這話有些玄虛,雖九鈴道人的卦象一向很準,但大傢伙兒自是不願依,恐是他另有所圖,於是回話道神器門有兩位大弟子也一同入陣,與他要求的並無出入。可九鈴道長卻說,在他那,神器之手只認冉非澤,神器門空有神器之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