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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配啊,他奶奶的。
婁立冬忿忿不平答應了,下去找廚子吩咐多置辦些菜,有兩個不要臉的要留下吃飯。可待他交代完,廚子與他商議了菜色,做了準備好,他轉回院子,卻見那兩個嘀嘀咕咕地似剛說完話,一同站了起來。
「怎麼?」
「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還得做飯給姑娘吃呢。」
婁立冬臉要黑了,那方才說讓他管飯,是調戲於他嗎?
蘇小培一臉不好意思,與他道:「辛苦了,麻煩你了。」冉非澤補上一句:「有消息便來找我,越快越好,這事拖不得。」婁立冬真想在他經過他身邊時絆他一腳,看這臉皮若是摔地上了能不能破。可惜他的怨念冉非澤完全無視,他還聽到這不要臉的一邊往外走一邊對蘇姑娘說:「我的廚藝鐵定是比他家廚子強的,回去我給你蒸雞蛋吃。」
無恥啊,這話他是怎麼有臉說出來的?誰家廚子不比你強啊!這廝還幹過一邊嫌棄玄青派廚子廚藝不好一邊天未亮便去揪人家起來讓教他做早飯,這些缺德丟臉事可不是秘密。婁立冬一邊忿忿,一邊想了想他們的託付,好吧,除了查了酒樓里幾人的出入,他順便多查查這兩天那幾人的行蹤往來好了。那個杜大人,捕頭啊,捕頭最是討厭,是他們賊幫的仇人。要查他的家宅狀況,那順便查查他的人脈官運友人仇家等等好了。
蘇小培在回家的路上還惦記著:「方才應該多與婁大俠說幾句,讓他莫限制在我們說的那點範圍,多查查才好,越多資料越有用。」
「你放心,他會的。那傢伙掌管賊幫,一點就通。」
兩人討論著,而婁立冬在自家院裡一個勁打噴嚏。
這夜裡,冉非澤要去屋後山裡的鑄窖里給蘇小培燒兵刃,他說找蕭其他們來在外屋呆著,守著蘇小培。蘇小培卻是覺得有些彆扭,「今日發生了這許多事,我想我也是睡不著的,我與你一道去行嗎?」
「那裡頭很熱,而且我敲敲打打很是吵鬧,你不好休息。」
蘇小培皺眉頭。冉非澤勸她:「你一沒睡好就沒精神,可比不得我。我早些去鑄好了,你早些能用上,有個防身的,我也好放心。你睡你的,待你醒來了,我便在這了。」
蘇小培咬咬唇,還是不想與他分開。可他說的有道理,她知道自己幼稚了,任性了,她想不到什麼好理由。於是她不說了,只伸出了手,拉住他的衣角。
冉非澤的心一下子軟了。就這麼一個小動作,她提任何要求他都會答應她。
於是冉非澤把蘇小培帶到了後山。後山七拐作彎,有處山窖,暗門打開,別有洞天,窖裡頭且深且寬,藏了不少東西,外頭另有一洞,三面環圍,東面有兩個大鑄爐,頂上敝空,可看到天際星空。
蘇小培沒太往裡走,但就她目光所及,裡頭的擺設倒是都整整齊齊,也挺乾淨。冉非澤進去轉了一圈,拿了不少東西出來,又擺了個小榻給她休息,拿了毯子。之後蘇小培就是抱著毯子坐在榻上看他幹活。鑄爐燃了起來,熱熱乎乎的。他脫了上衣,迅速又有力的拉動風箱,火燒得旺,映著他的側臉和身上堅實的肌肉,臂膀因為用力而賁起線條,汗水灑在上面。
蘇小培有些困了,呆呆盯著他上半身的裸|體發呆。她想起被殺的那個村姑,那個兇手這般殘忍。她今日不敢與杜成明挑明了她的懷疑,她不敢質問他,因為她沒有證據,她不能把他怎麼樣,而他會殺更多的人來整治她,她受不起這個,她希望她的束手無策能讓他暫時滿意。她會想到辦法的,辦法總是會有的。
「小培。」忽然聽到冉非澤喚她,她才發現他已經走了過來。
「你一直盯著我看,我也不會臉紅。」
啊,這話是什麼意思?蘇小培回過神來認真看他,身材真是不錯啊,然後她臉紅了。
他遞給她一個厚帕子,她接過來,茫然。他把身體湊過來,那一身的汗太是顯眼,她明白了,伸手幫他擦著,還有些擔心:「夜裡挺涼的呢,會不會著涼。」
「你若一直盯著我看便不會。」
蘇小培想了想,覺得這話里似乎挺有深意的,可她這會腦子轉不過來,滿眼都是他的肌肉,腦子都成肉色了。
「擦好了。」她覺得熱得臉發燙,果然不會著涼,熱死了。好想推開他。
可她的暗示他似乎不明白,反而湊得更近了。臉幾乎貼上了她的臉,她下意識地後退,直到後腦抵在了牆上。
「有人在暗處看我們。」他挨近她極小聲的說。
「是嗎?在哪兒?」她很緊張,隔著毯子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熱力。
「我說了你也看不到。再者你東張西望也會引了對方的疑心。」
「是誰?」
「不曉得。也許是其他江湖門派的,你的話也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支持,你是妖女這一說還有人在傳呢。又也許是那個程江翌,那個幕後兇手。」
「那,那怎,怎麼辦?」蘇小培不知道該緊張哪一邊才好,他離得她太近,近得她心跳太快。
「他若是想對付你,定是會想對你親近的人下手。」
「不。」她不想他出事,寧可她死了再回來回來再死也不想他出事。
「總比殺了別的無辜的人強,我有本事,不怕他們。」他還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