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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沈言這麼做能獲得感激也好,偏偏人家根本不可能知道!
沈言不解釋,是因為做男人需要有擔當。搞了不負責也就罷了——人家也沒要他負責……畢竟三個人心中都明白,下次再見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許多、許多年以後,這中間的變量太多,誰都無法做出承諾。如果沈言不小心去了一個時間流速過快的世界,說不定等他回去,地球人都進入大宇宙時代了。
沈言沒能力為她們做的更多,可拍拍屁股走人的同時還留下一個大爛攤子,那是男人能幹出來的事兒嗎?
「清理什麼?」沈言望著空蕩蕩的大廳。「我什麼都沒看到啊。」
「喂,就算你感知只有8,也別裝睜眼瞎啊。那邊牆角趴著的……那麼大個人看不到嗎?」潘妮沒好氣的說到,我砍神像怎麼了?你那副「我在糟蹋好東西」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就一具屍體沒什麼啊?」整個教堂空蕩蕩的,只有一具屍體躺在不遠處,沈言當然早注意到了。「就算是不死生物,大不了我們不驚動它,繞著點兒走好了。」這大廳一百來步寬呢!
「唉,小言言,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你獨自出門?」潘妮也是愁,等她進化到第一階段完畢,就能脫離沈言獨自行動。可沈言這種睜眼瞎,放出去走不到一百米……就死掉了。「你只說對了一點,那個傢伙確實有問題……你再仔細看看,別急著下結論,把你看到的告訴我。」
「嗯,你剛剛是不是在詛咒我?」沈言不是那種明知道錯了還死犟的人。他朝著屍體靠近一些,仔細望去。
只見屍體低頭靠坐在廊柱旁邊,身體微微歪著。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半身鎧甲,那金屬表面錚明瓦亮,還鑲嵌著神徽,看起來不像是擱置了一百年樣子,倒像清晨才剛剛擦拭過的一般。連帶著一套的頭盔、鐵手套和鐵靴也是如此,不僅表面乾淨無比,連那些皮帶扣都沒有絲毫腐朽的痕跡。
還有一把長柄槍斧掉落在他身邊,上面同樣清淨整潔。這應該是負責看守過道的一名衛兵,死前正在這裡站崗。
「這是怎麼回事?時間真的過去一百年時間了嗎?為何他的鎧甲會那麼新,就像剛剛打理過一樣……」沈言乾脆將身體趴低,突然抖了一下!
因為他在那罩著整個腦袋的頭盔下沿,竟然看到露出一半的蒼白嘴唇!那絕對是屬於類人生物的嘴唇!
「他還活著?!」沈言連忙退回來,壓低聲音在心中小聲問到。一百多年前的人,死了不可怕,都變成山頂那種骷髏兵更不可怕,活著才嚇人。
再說沈言是跟潘妮來謀奪這幢大教堂的,結果主人還在家……這就尷尬了。
「放心吧,死噠!」潘妮先給了他一顆定心丸。「應該是環城墜落時發生的儀式與神殿想保護信徒的機制發生了碰撞,以信徒為核心製造出無數的時間碎片。你剛剛看到的那個,就是被時間碎片永遠困在環城墜毀那一刻的活死人。他現在活著,但離開碎片立刻就會死,連渣渣都剩不下來。看到周圍的那層光亮了嗎,那是時間碎片的邊界?其實那扇窗戶就緊貼著這塊碎片……我們鑽進來的時候,也就同時鑽進了同一塊碎片中來。你現在往回走,去來時的過道看看就明白了。」
「是這樣嗎?咦!!」沈言是從那扇傳送門窗戶鑽進來的,之後潘妮向他普及背景,他就一直沒離這個出口太遠。這時候一轉身,被看到的景象嚇了一跳——只見身後一扇華麗的窗戶,塗著白漆的窗戶的框架簇新,鑲嵌的玻璃上一塵不染,甚至能映照出他的影子——哪有什麼通道!
沈言不信邪的推開那扇窗戶,大片的陽光就那麼照射進來。他強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卻發現無論遠近都只是白茫茫的一片!
「這可是時間碎片,我們在一塊時間碎片中!」潘妮快樂的在沈言小心臟中蹦跳著。
「喂,你輕點兒,我哪兒地板不結實……快點兒說這又是什麼意思?」沈言簡直頭大如斗,又是環城隕落,又是傳送門,現在居然還牽扯到時間碎片……我只是想擁有超能力,為什麼要塞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設定過來?
「哎呀,小言言,別那麼緊張,這對你來說是再好不過的東西!你的命有救了!」沈言沉默……潘妮,你肯定看了電線桿子上的小廣告了對不對?改個字就用在我的身上真的好嗎?
潘妮無視了他的吐槽,直接開啟教學模式。「與你們的世界認知不同,多元宇宙普遍認為時間不是維度、度量的單位,而是一種影響力,而壽命不過是這種影響力的外在表現。時間對不同種族影響程度大小,決定了不同種族壽命的長短。比如說你現在的月精靈種族,時間對你的影響力相對小些,因此你的壽命會很長很長。不過任何種族都無法與神相比,你看古往今來沒有什麼神是永遠存在的,但神依舊會宣稱自己永恆不朽,為什麼呢?很簡單,因為時間對神的影響力是零!所以神才被稱為不朽者——如果沒有外力干涉,神就能從宇宙開端,一直活到宇宙結束。」
「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沈言死魚眼的問道,我現在處於逆反期——我是月精靈,我一頓飯仍吃幾大碗。當我壽命到頭的時候,我消耗的糧食是人類的幾百倍,我製造的翔能肥好幾百畝田……你敢指著這些翔說,時間對我影響很小?那它們是怎麼被製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