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俘虜指揮官才是最終勝利!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揮斥方遒,巴頓二代。
……
「長官,我這裡找到一些東西,不那麼好的東西……藏在沙髮夾層內半張紙,正是我們大廈倒塌時丟失的那些文件中的一頁!這中間疑點眾多,太巧合了!我無法確定是否有人在故意布局誤導我們……」韋伯斯特手下的探員在電話中說道。
CAI特別調查組組長的韋伯斯特,經驗豐富,做事幹練,憑藉出眾的才華和多次深入華約組織內部並成功行動,才走到了今天的位置。作為最資深的間諜頭子之一,韋伯斯特不相信巧合,也不相信幸運!所有巧合都是預先精心布置,所有天上掉的餡兒餅都有毒……他始終堅信這一點!
但當他的辦公室門被一腳踹開,幾把水槍一齊對準他時……韋伯斯特相信了。
韋伯斯特的大腦勾勒出一幅推理路線圖:幾個FIB探員坐在秘密據點的沙發上,正在將拿到手的CAI情報分類,其中半張紙沿著沙發的縫隙滑了進去,沒人注意到——外面的警報響起,幾個FIB探員匆匆帶著情報離開。掃尾人員大致清掃了一下痕跡就撤退,甚至連沙發都沒帶走——一個小混混闖進無人值守的FIB據點,打算偷走家具賣錢——CAI通過撒網發現情報,找到了沙發——FIB藏在CAI的內鬼通知FIB,FIB為了掩飾秘密,心急之下發動突襲……
海因斯用了一種堪稱巧妙的方式來處理這次CAI與FIB之間的戰爭,那就是用水槍——作為米國人,誰在學校時沒玩兒過水槍大戰呢?你看樓下的那些CAI探員就很懂,他們一看到水槍就投降了。不但沒有拔槍還擊,他們甚至搶FIB的水槍玩兒,雙方的緊張局勢在這種氣氛下正在溶解……
海因斯感覺很興奮,他甚至覺得會因為這次的巧妙處理而獲得真正高層的賞識。
可惜海因斯忘了一件事——真正的高層,都是老派。
誰說水槍不是武器?當年跟KGB乾的時候,鉛筆、刮鬍刀、注射器……什麼都能當武器用!
所以當FIB探員們吼著「舉起手來,交槍不殺」……不對,是「Freeze!把你手放到我看得見的地方!」時,韋伯斯特冷靜的對著電話說道,「把情報不惜一切代價轉送華盛頓!不要回洛杉磯,這裡已經不可信……」他用盡一切努力都沒抓到那個內鬼,韋伯斯特覺得整個洛杉磯分部搞不好都已經墮落了。
「好了,這位先生。事情已經結束,我覺得我們該坐下來好好談談。」海因斯推開攔在前面的特工走進來,帶著勝利者的姿態對韋伯斯特說道。
韋伯斯特笑了,老特工白髮蒼蒼,目光渾濁,手上都是青筋,臉上也生著老人斑……他已經老了。
他說,「年輕人,你根本不懂,什麼才是一名真正的特工。」
老人抬起藏在桌面下的手,手中握著一把烏黑的手槍。他將槍頂在自己的下巴上,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呯!」
第151章 黃金,黃金(六)
當韋伯斯特的腦袋「嘭」的一聲像開罐器般炸開,紅的白的血渣子噴了後面一牆——海因斯的大腦也「嗡」的一下!感覺要炸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誰特麼坑我!
海因斯真的覺得自己是被坑了——他好像一腳踏進了一個預先布置好的無底深坑,無論怎麼都爬不出來!剛剛的喜悅得意之情蕩然無存不說,老頭臨死前那微笑的嘴角,簡直就是對他莫大的諷刺!海因斯現在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丑……在舞台上跳得歡暢,然後被人一腳從台上踹了下來!
他知道自己完了……無論這件事最終如何解決,背黑鍋的他都死的不能再死!但在眾人錯愕的目光中,海因斯突然在倒下老特工旁邊蹲下。他差不多無視了一打FIB的工作規章,用西裝擦乾淨老特工臉上的血,仔仔細細的看清老特工的相貌,並深深的記在心裡!
海因斯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就算是被坑,他也要查清楚是被誰坑!
其實海因斯完全是想多了,但他是被另一個同樣想太多的老特工給誤導的。因為FIB突襲CAI秘密指揮中心,讓韋伯斯特下意識產生了不必要的聯想……他將這次攻擊和剛剛獲得的情報聯繫起來,然而就發生了嚴重的誤判。只能說這次真的是巧合,沒有什麼計劃能執行得這樣完美,就連沈言都不敢如此安排……
韋伯斯特並沒有意識到這次水槍突襲是個遊戲——都說了他是老派特工——在他們那個年代,同行間的鬥爭風格更為慘烈也更為優雅。慘烈是指如果不能留手那就斬盡殺絕!優雅是指如非必要,那麼他們絕不會大張旗鼓,最多在顯眼的位置留下一顆子彈、某張照片或用過的杯子之類的東西作為暗示,讓人拿起來、想明白之後無奈一笑……然後自承不如!
這才是老派特工的優雅。
水槍大戰是特麼什麼鬼?!童子軍嗎?
總之,FIB的突襲行動讓韋伯斯特瞬間將那份情報的價值提高的SSS的等級——可以肯定了,FIB一定有一個覆滅CAI的大陰謀!
現在怎麼辦?
隨著現代化技術的進步和心理學的發展,特工反審訊越來越難。像韋伯斯特經歷過現在特工不曾經歷的酷刑訓練,但就算這樣,他也不確定能扛得住現代化手段的審問——因為無論沉默不語、誤導還是拒絕,你的回應,你的神情舉動,你的肢體語言全都在「做出回答」——這些細微的生理反應根本不是訓練能夠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