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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怡正要再說話,杜淵如便在她耳邊道:“且容他去,我們找了王府的人來再說。”文怡會意,便對那少年道:“你且去吧,可別告訴人,遇到了我們。”說罷回身扶住杜淵如,快步離開了。

    少年聽得腳步聲走遠,方才低著頭,慢慢向後轉,然後緩緩抬起頭,確認文怡二人已經離開了,鬆了口氣之餘,雙眼眯了眯:“差點兒叫人認出來了!還好本世子夠機靈!”他回身一陣急走,到了那半畝大的小院裡,探頭悄悄打量夾道中的情形,見那周家兒子正與數名男女爭執 其中一人赫然就是三皇子朱景坤!同行的還有東平王世子朱景誠、姚皇后的一個外甥、王貴嬪的兩個侄兒,還有太尉千金鄭麗君、武英殿大學士的千金林婉柔……若他沒有記錯,這幾位小姐中,除了顧文慧,便都是太子與東平王世子妻妾的熱門人選……

    少年回想起方才聽到的杜淵如與那顧家女兒的對話,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微笑:朱景坤,枉你自命精明,如今有人都算計到你頭上了,差點壞了你的大事,你還懵然不知麼?!

    (猜猜這少年是誰?另,照照慣例,月底大概有雙倍月票,柳大求粉紅……)  

    第一百五十二章 黑手漸現

    聽完杜淵如與文怡的話,王府侍女吃驚地睜大了眼:“有婢女偷竊?!還冒充顧侍郎家小姐的丫環?!小廝穿著不合身的衣服,形跡可疑,有可能是偷偷潛入王府的?!這怎麼可能?!”

    文怡與杜淵如對視一眼,鄭重點頭道:“確有此事!我就是顧家的女兒,因那丫環不認得我,才被我們發現是冒充的。至於那個小廝,我們都不知他是什麼身份,只是覺得他形跡可疑,又一直不肯讓我們看到他的長相,再者,香雪海入口處那個通向夾道的月亮門,離得不遠的地方,有一把靠牆放的長梯,可達牆頭缺口處,那小廝說是修牆用的,但我們總覺得可疑。不管怎麼說,在閨秀雲集的茶會場合,王府花園中本該只有女孩兒才是,那小廝忽然出現在那裡,不是很奇怪麼?”

    雖然路王府的宴席與茶會,是眾多周知的相親會,但能在路王夫妻默許下潛入偷看的,也僅限於身份尊貴的男子罷了,倘若普普通通的小廝都能隨便跑進來,就算那些閨秀們的家人不在意,路王夫妻的聲望也要大跌的。

    侍女正了神色,恭謹道:“還請兩位小姐描述這婢女與小廝的長相打扮,奴婢好上報王妃,命人搜索。”  

    文怡回想了一下,道:“那名婢女年約十七八歲,瘦高身材,膚色微黑,雙眼細長,唇薄而小,左頰有一顆小痣,梳著雙鬟髮式,戴著紅梅絹花,發間插有一根鑲碧玉的赤金簪子,戴著水綠色的玉珠耳環,身上穿的是松花色綾襖,青緞子比甲,湘妃色百褶裙……”頓了頓,“看上去跟我們顧家的丫環出門穿的衣裳差不多,但顏色與用料都有些差別。因此杜小姐初時沒認出來,叫她偷了東西去。若不是她貪心不足,故技重施,也不會叫我撞上。”

    杜淵如看了文怡一眼,點頭道:“不錯,正是如此。若不是遇上顧小姐,我就真的冤枉好人了!”

    那侍女又問:“說起來,不知杜小姐被偷的是什麼東西?”

    文怡一愣,暗叫不妙,她倒是把這件事忘了。杜淵如卻很鎮定地回答:“是我的斗篷。這本是小事,只是斗篷上的扣子鑲有一顆大珍珠,是我舅舅從南海搜尋而來,送給我做及笄那年的生辰禮的,足有蓮子那麼大,外頭輕易見不著。珍貴倒在其次,那本是我舅舅的一份心意。”

    那侍女忙道:“杜小姐放心,奴婢定會報上王妃,讓失物完璧歸趙的!”頓了頓,“那個小廝……”  

    文怡與杜淵如都沒看到那小廝的模樣,甚至連他身高都不清楚,只有後者說似乎曾聽過他的聲音。那侍女聽完她們的描述後,不知怎的,臉色有些古怪,讓文怡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她察覺到了,忙低頭道:“奴婢知道了,還請二位小姐稍候片刻,在此歇息,奴婢這就去稟報王妃與世子妃。”說罷屈膝一禮,恭敬地退了出去。

    文怡默了一默,低聲道:“她好像知道那小廝是誰。”

    杜淵如垂下眼帘:“既然她沒告訴我們,多半是不要緊的,也許是哪位勛貴人家的小公子,或是宗室子弟貪玩胡鬧吧?”她更注重先前文怡描述的話:“顧小姐記憶真好,只一個照面,便記住了那丫環的穿著打扮。”

    文怡微笑道:“其實也是因為她的打扮太象我們家的丫環的緣故,因此我看到她時,才會細細留意,後來發現是不同的,還當京中官宦人家,都愛叫丫環跟出門時打扮成這副模樣呢!”

    正說話時,一個婢女抱著包袱走了進來。她就是杜淵如的近身大丫環小檗,雖然容貌並不出色,卻有一種沉靜的氣質,叫人覺得她不是尋常女子。

    小檗先向杜淵如與文怡行過禮,便侍候前者到房間的裡間去換衣裳,文怡坐在前頭慢慢吃茶,回想著方才的經歷,總覺得有些不安。  

    她站起身走到門口,請門外的王府侍女幫忙傳話,叫了雙喜過來,然後詢問翠羽的所在。

    雙喜面露疑惑:“翠羽?小姐們進去不久,便有王府的人來傳六小姐的話,說有事差翠羽去辦,命她跟著鄭家的人走了,至今尚未回來。

    鄭家?!怎麼會是鄭家?!

    文怡忙問:“你可記得那是什麼時候?!六姐姐差翠羽去辦的是什麼事?!”

    雙喜道:“只是幫鄭小姐送一封信回家,好象是鄭小姐身邊的丫環竹韻身有不適,鄭小姐身邊只有jú韻一個在,不夠人使喚,因此便請六小姐幫翠羽,派人去鄭家說一聲,叫他們送一個人來。”細細回想,“翠羽走了不久,花園方向便有琴聲傳出來了。”

    這麼說,是在茶會結束之前的事了,但翠羽的安危卻叫人掛心,更叫文怡擔憂的是,鄭麗君在這件事中到底扮演著什麼角色?若她就是那個背後指使者,或者是知情人,那她嫁禍文慧,又是為什麼呢?!文慧與她從小一塊兒長大,情誼深重,遇到難題時,可是頭一個就想起她來!倘若她對文慧都能下得了狠手,就實在太可怕了......

    文怡想起前世時,她就是新君的皇后,母儀天下,便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如今杜小姐在自己的無意幫助下順利脫險,也就意味著自己破壞了有心人對杜小姐的圖謀,太子妃的人選,還會落到鄭麗君頭上嗎?她會不會.....記恨自己?!  

    不過,即便如此,文怡也不後悔救了杜淵如。那樣的好女兒,不該叫人害了。

    身後腳步聲輕響,她轉過頭,杜淵如已輕換好了衣裳,重新梳洗過,在小案的攙扶下走了出來。杜淵如看了雙喜一眼,後者忙向她行禮,她點了點頭,視線在雙喜的衣飾上停留片刻,便對文怡微笑道:“我早就知道那婢女不是你們家的人,你不必擔心,只是那個真正的翠羽,還是儘早派人探知她的下落才好,不然……就怕她凶多吉少。”

    文怡點點頭,便回身壓低了聲音,對雙喜道:“有人冒充翠羽,在路王府花園裡做了些不好的事。既然翠羽早就離開了,還是儘快把她找回來,與目擊者見一面,確認她的清白才好。”

    雙喜吃了一驚,忙道:“奴婢知道了,奴婢這就去找人!”正要轉身,卻聽得小檗突然開口:“這位妹妹先別走,我有一件事問你。”雙喜停下腳步,疑感地回過頭。小檗走上去,指著她腰間系的一個流蘇木牌問:“這個……是不是你們家的人都有?”

    雙喜低頭一看,便道:“是,這小圓木牌一面刻著我們的名字,另一面刻著侍郎府的名號,但凡家裡的人要出門!就得戴上這個牌子。”頓了頓,“聽說府里原本是沒有這個規矩的,只是前些時侯,大太太回了平陽老家,余姨娘暫管家務,才有了這個規矩,大太太回京後,事多忙亂,也就沒有改。”她說這些話時,眼晴是看著文怡的,見文怡輕輕點頭,方才行了一禮,退了出去。  

    文怡心想,大伯母蔣氏離京後,侍郎府才有了這個規矩,那麼京中高門大戶未必知猜。首先,余姨娘平日能交際的人家有限,當中一定沒有真正的高門大戶,其次……鄭麗君忙著學習宮規禮儀,文慧又不在,她自然不會上顧家的門,也就不會知道這一點了。

    如果是其他人幹的,且不說事情是否就這麼巧,翠羽在這時侯被人叫走了,倘若別人是在前院知道翠羽名宇的,不可能看不到她們身上戴的這個木牌,要偽裝時,也就不會漏掉!

    這麼說和…果然是鄭麗君在背後指使的麼?!

    文怡看向杜淵如:“杜小姐?”

    杜淵如雙頰通紅,卻是氣憤所致。她方才在裡間聽得分明,顧文慧將真正的翠羽遣走,是因為鄭麗君的緣故!而鄭麗君,卻與自己同樣是太子正妃的熱門人違,可以說在自己重新回到京城之間,鄭麗君就是眾人默認的三皇子正妃!果然是因為嫉妒麼?可是這樣的手段,委實太狠毒了!

    她眼中溢出了淚水,緩緩軟倒在椅子上,含淚道:“京城  …居然是這樣可怕的地方!我雖不才,蒙大後與皇上厚愛,卻從不曾肯想過太子妃的寶座!只是皇上傳召,我不敢違旨,方才進京罷了。可是……先是宮中的傳言,又有東平王世子的糾纏……到了今日,甚至差點葬送了自己的性命!就連父租的清名也要受累……我寧可從不曾到過京誠,也勝似這般……”  

    “杜小姐!”“小姐!”

    文怡剛開口打斷了她的話,便有些吃驚地看了小檗一眼,閉上了嘴。小檗見狀便上前跪倒在杜淵如身前,正色道:“小姐怎可這樣自暴自棄?!此事本是別人心腸歹毒,要暗害小姐,並非小姐的貴任。小姐卻說出這樣喪氣的話,豈不是辜負了太后、皇上的厚愛,也辜負了侯爺與夫人多年的教誨?!”

    杜淵如漲紅了臉,面上閃過羞愧之色:“小檗你……”

    小檗繼續道:“不管背後指使之人是誰,她要圖謀的,就是將小姐逼得無法再成為太子妃的人違,小姐若因此心生退意,豈不是正中她的下杯?!小姐難道就甘心麼?!”

    杜淵如抿了眠嘴,顯然並不甘心。她深吸一口氣,看向文怡:“顧小姐,你……你怎麼想?”

    文怡失笑:“這是杜小姐的大事,我又不懂得,如何敢想?只不過……,她遲疑了一下,“太子妃  …就是未來的皇后吧?若叫一個心腸不好的人坐上那個位置,母儀天下…,叫人一想,就忍不住心寒呢!”

    杜淵如臉色一變,原本還帶有幾分快意的神情便完會改變了:“顧小姐說得不錯,我……不該因為一時受了驚嚇,就變得怯弱起來!”她雙目一凜”,她今日能以此毒計害**後也會害更多的人,我怎能因為一時膽怯,便不顧天下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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