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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反正沒多長時間,江南各地都上摺子表示,疫情已經控制,病人開始痊癒,死亡人數直線下降,甚至有些地域,好幾天沒有增加得疫病的人數,連因此死亡的人也沒多少個了。
「沒想到憤怒居然有這麼大的力量!」
方容心下驚異,忍不住笑道,「看來以後碰上什麼難題,到不如把我們姝娘激怒,也許難題就迎刃而解。」
許薇姝皮笑肉不笑地哼哼了兩聲。
激怒?她心驚肉跳還差不多!
豈止是她,事實上,*仙在從各種箱子的夾縫,衣服底下,陶瓷裡頭,把丹書鐵劵的碎片掏出來,他已經完全看不出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究竟是怎麼弄成碎片的?」
*仙實在沒想到,他手底下還有如此能耐人,要知道,雖然他把那一幫人交給許薇姝指揮,可人還是原來的人,裡面沒多少高手,其中最厲害的,也僅僅是輕功好而已。
好像沒人練鐵砂掌?
就是練了鐵砂掌也做不到,肯定是有人竊用了禁軍的血刀。
幾個穿著黑衣的年輕人沒有說話,半晌才有人道:「咱們在張家的暗樁怕是要暴露,就是不露餡,也免不了被清洗……要不要把我們的人從陽州撤一部分走?」
*仙閉著眼點點頭,「撤吧。」
張蘭芝可不是笨蛋,相反,他是個相當難對付的老狐狸,絕不會留下任何可疑的人在家裡。
不過,這次的行動,*仙還算是相當滿意。
許薇姝和他們組織接觸越多,就越難以脫身,就說這一次,她確實很謹慎,即便和他的人聯繫,也不肯露正臉,和她交流,也從不肯留隻言片語的證據,但只要接觸下去,總有一天,她就會從網中的魚,變成養在池塘里的魚。
那可是許靜嵐的女兒!
*仙的臉上露出一抹潮紅,精神也亢奮起來,雖然不曾形色必露,眼睛裡還是免不了帶出一點兒笑意。
也只有許薇姝這樣的人,才敢想把丹書鐵劵弄碎了,變成碎片夾雜在行囊中運送出來,除了她,誰能想到這個!
「那位許姑娘,其實對大殷朝無一絲敬意吧。」
若還看重朝廷法度,看得見朝廷的威儀,身為臣民,怎麼敢動手毀損皇帝親自賜下的『免死牌』?
這東西能夠換回來的利益,想一想就知道有多少,但她全看不到,她看到的只是一張藥方,能夠治療疫病的藥方。
…………
「前面就是驛站。」
車隊一行人出了陽州,在官道上走了小半日。便看到了驛站。那驛站看起來破破爛爛的,應該也沒有幾個兵丁。只在門口有兩個人掃地上的落葉。
現在是秋日,風一吹。落葉掃也掃不乾淨,兩個人慢悠悠揮舞掃帚。看著到似是在偷懶。
聽到馬車的動靜,其中一個才站起身眺望。
車隊浩蕩,還有身披甲冑的侍衛,一看就知道看人不一般,驛站的兵丁連忙迎過來,高聲招呼了幾句,裡面就烏壓壓出來七八個人,幫著引路。牽馬。
許薇姝他們來江南這一道上,也住過不知道多少個驛站了,大的小的都有,早就熟門熟路了,哪怕現在遇上的驛站看起來不太像話,那群下人也在最短的時間內,把房間收拾的舒舒服服。
熱水燙過餐具,上好的香茗清香四溢,軟墊軟和的很,令人如坐雲端。點心用白瓷盤盛著,小巧可愛。
兩個小丫鬟過來揉肩捏腿,舒緩旅途疲勞。
甚至不用提醒。廚師已經占據廚房,開始給自家主子準備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佳肴。
權力地位這種東西,果然一沾上之後,再想脫開影響,就必須要大毅力,大決心才行。
許薇姝自己都不知道,要是如今讓她失去僕從成群的生活,她該花費多長的時間才能勉強適應。
享受了下中國式下午茶,驛站的兵丁特意送了一筐附近特產的野果子。笑道:「各位貴客,這是附近鄉民偶爾拿來販賣的果子。您看看,要不要嘗嘗鮮兒?」
方容笑著撿了一顆。拿在手裡把玩。
許薇姝轉過頭去掃了這個兵丁一眼,挑眉而笑:「小哥兒看著到像是用刀的好手,想必武藝不錯,怎麼不去博取功名,反而來這麼個小地方當差?」
那兵丁怔了下,不好意思地伸手撓頭,耳朵泛紅,訥訥道:「貴人說笑,小的到每天劈柴做飯,刀也是常用的,功名可萬不敢想,那武舉,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兒才能參加的。」
許薇姝笑著點頭:「萬歲爺要開武舉的事兒,還在內閣討論,也就京城消息流傳的光,不成想你在這偏遠地處,竟然也消息靈通的很呢!」
那兵丁訕訕笑著低頭:「貴人謬讚了……」
他看著略有些發黃的膚色,讓汗水一衝,更是五顏六色的,難看的很。
「你們這驛站,想必來來往往的京官不少,要不然你也不至於知道京里的消息。」
「是,是。」
許薇姝瞧著好玩,切開果子擺在碗裡,拿筷子夾著仔細看了看,偶爾和那兵丁說幾句話。
兵丁一下子就侷促起來,到像是惜言如金。
許薇姝也不在意,瞧了他兩眼就搖頭:「你可能沒聽說過我,不過,我跟著白雲觀的真人學過一點兒相面的本事,你今天烏雲罩頂,恐怕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