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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白捨不得使勁扳他,手一軟,啪嘰,又粘上了。
「……」沈白,「小龍皮膏藥。」
龍皮膏藥還挺得意,嗤嗤醉笑著,扭了扭。
沈白拍拍他:「再不鬆手我要欺負你了。」
景霖執拗:「不松。」
沈白就開始欺負。
……
很是欺負了一會兒。
景霖挨了「欺負」也不撒手,還膩得更緊,沈白越不像話,他反而越往沈白懷裡躲。那雙清瘦手臂勒緊沈白,身體抖得一塌糊塗,面頰和嘴唇蹭著沈白的西服衣領,可憐地又磨又拱,像渴望鑽進外套里求一些庇護。
這時外面傳來門響,有人要用洗手間。
龍皮膏藥是撕不下去了,沈白抽出手,幫他理一理衣裳,妥協道:「我抱你回去。」
景霖醉得迷了,靈氣紊亂,障眼法早使不出了。可他方才被沈白欺負得熱騰騰、紅彤彤,這模樣,沈白一眼也不願意給別人看。於是,沈白把那雙爪子扒拉下去,稍稍低頭,邊安撫地親他邊脫外套。他體型比景霖大一圈,外套寬鬆,將景霖上半身裹得嚴實,泛紅的頸子、鎖骨、下頜,全藏住了。
接著,沈白打開門鎖,把景霖打橫抱起來,大步向外走,溫聲道:「夫人把臉藏起來。」
景霖偏頭,把臉埋進沈白襯衫。
襯衫料子涼滑,去了外套愈發顯身材,那蓬勃的胸肌、堅實的手臂、寬闊的肩、悍利的腰……在眼下正式的、講求禮節的、名流匯集的場合中,有種幾乎不合時宜的狂野性感。
沈白並不打算引人注目,也不在乎名媛們灼熱得能洞穿鐵板的視線,專揀人少的地方,橫抱著景霖快步走出會場。
……
車子滑行進車庫大門。
引擎熄火,司機下車繞到後面開門,沈白擺擺手,示意他離開。
車庫裡只剩他們兩人。
「到家了。」沈白撥弄景霖耳垂,「睡著了?」
景霖抬抬下巴,眸光清明,含混道:「……沒。」
從離開會場開始,沈白就發現景霖模樣漸漸清醒,或許是被外面的涼風吹醒了酒。這一路上,景霖神色愈清,埋在沈白胸口的面頰就越臊得燙人,大約是想起之前的黏人醉態。
車內氣氛有一瞬間緊繃。
就在沈白以為景霖即將惱羞成怒大鬧一場時,景霖卻僵硬地,往沈白懷裡拱了拱。
兩人貼得那麼緊,沈白能清晰地感覺到景霖的心跳,怦怦、怦怦,比之前還快上許多。
他垂眸,眼珠帶著一種病態的漆黑,不動聲色地將景霖端詳著。
景霖眼珠亂轉,賊兮兮的,自以為玩心眼兒玩得毫無破綻。
沈白不戳穿,只問:「感覺好點兒了嗎?」
景霖澀聲答:「沒好。」頓了頓,此地無銀道:「好像還……糊塗著。」
沈白抿了抿唇,止住笑:「你再不好……我要乘人之危了。」
景霖彆扭地模仿之前的醉態,借酒裝軟:「嗯……乘、乘你的。」
沈白喉結微微滑動,順勢將他按倒在柔軟的後排座椅上,俯身親昵片刻,忽然慢條斯理地拋出一句:「今天我讓你來,你不來,非得偷偷跟蹤我……什麼意思?」
懷疑錯了人,景霖自知理虧,哼唧裝醉:「嗯?嗯……」
「想看我在外面老不老實?」沈白直起身,扯了領帶啪地甩開,又拉開幾枚扣子,虛壓回去,咧嘴一笑,眼珠黑得駭人,「我最老實了,我這輩子……」
他貼上景霖耳朵,玩笑的口吻道:「還是個處呢。」
這話說起來有些好笑,景霖卻笑不出。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樣一個人,一別多年,歷經死生契闊,卻心如磐石,不曾轉圜,如此的熱烈蓬勃與堅韌不移,令他們兩人都像生了寒熱病般,亢奮得渾身戰慄。
「上輩子也是……」沈白用力吻住他,熱烈得像要吞吃什麼一樣,嗓音病態地顫抖,「我只有你,真的……只有過你……」
……
……
……
第57章 狼愛上羊(十四)
晨光熹微,主臥內氛圍曖昧。
空氣中浮著一股石楠花開的腥甜味道。
昨夜先是車後排座,隨即又是臥室,需索無度……
景霖醒來時,發現自己被沈白按在胸口,一條結實手臂沉沉橫在背上,手握著肩頭,是一個占有欲強烈的姿勢。
昨晚褪下的衣物堆在地板上,景霖支起身,胡亂扯來一件就往身上裹。
他像是餘韻未褪,一身皮肉處處透著粉,讓晨曦映著,連毛髮都細膩得像桃絨,模樣饞人。
沈白早已醒來,也或許是壓根兒沒睡。他摁著景霖折騰了大半宿,眼神卻仍荒得駭人。
「髒了,」他無賴地扯景霖袖口,「別穿了。」
景霖負氣甩手,顯是被弄狠了,奓毛了:「你未免也……」
沈白淺淺咬著嘴唇,含笑問:「未免怎麼?」
景霖橫他,眼睛又濕又亮,像水中浸的寒星,想起自己前夜的種種表現,身子羞得微微發顫:「未免也……太、太放蕩……不知節制!」
沈白倏地柔和下來,輕輕將他望著,拋出一句:「洞房第二天早晨你也是這麼說的,神態也像……記得嗎?」
景霖眼皮微微一抬,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