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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雋靠著司茂南想:啊,我果然扛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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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一張明顯被截過圖的照片上傳至司茂南的微博。
司茂南:我答應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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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某個周末的教室午後。
余雋趴在桌上無聊地翻動著一本旅遊雜誌,問坐在他同桌課桌上的司茂南:「哥,以後我們每到一個地方就拍一張照片唄?」
司茂南揉了揉他的頭髮,溫柔地笑著應承:「可以啊。」
第20章 壓抑久了
有句話說因為一個人,愛上一座城。
余雋來了夏市幾天都沒好好看過這邊的風景,沒怎麼了解這兒的人文環境,有什麼名築,有什麼名校,有什麼可以逛可以看的景點。
現在,他突然有了點動力。
喜歡了數年的人就在眼前,能碰能摸能抱,再沒比這更好的了,即便有可能這種接觸像螢火蟲的光芒一樣短暫,他也可以,心臟雖沒有強大到可以忽視難過悲傷絕望等情緒,但他可以習慣,只要習慣去承受,就能適應,周而復始的去習慣,去適應。
他們在江邊待的時間不長,主要是肚子餓得慌。
司茂南將手機塞回自己背的運動斜包里,帶餘雋卻一家藏在巷子裡的飯館裡吃飯。
他發現,司茂南特別會找這種藏在奇奇怪怪地方的小店,而且味道還一向都不錯。
他們將自行車停在樹頭下。
余雋抹掉額頭的汗,問司茂南:「這裡吃的是什麼?」
司茂南指了指門口掛著的不太明顯的牌子:「鳥。」
「什麼鳥?咱們不是要吃野味吧。」余雋盯著漆都已經脫落的牌子。
「想什麼呢,人家做的是正經生意,鴿子啦。」司茂南拉開特意做舊的木門,牽著余雋的手走了進去,「吃烤乳鴿。」
著實餓了大半天的余雋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進店後這種飢餓感更甚。
是餓狠了。
司茂南跟前台報了他們的名字後,服務員領他們進了包間。
這回可沒有江景可以看,包間還只是用幾塊屏風隔開,店是真的小。
但店裡只有十套桌椅,滿員,只有低低的交談聲,不吵鬧。
從司茂南找的餐館看來,余雋多多少少知道他不愛吵鬧。
因為提前訂的餐,兩人沒多久就吃上了。
他們點了四隻烤乳鴿,還以為會太多,但居然都吃完了。
不僅如此,這家餐館的飯菜還很合口味,菜都很新鮮,有農家菜的味道。
司茂南看到余雋今天總算吃得比前幾日都多,鬆了口氣,心想著這段時間得找些好吃的餐館才行。
余雋放下了筷子,喝了口清湯解膩,好飽。
「飽了嗎?不夠的話我們可以再點。」司茂南也擱下筷子,他同樣吃撐了。
余雋輕輕打了個飽嗝。
司茂南按下服務鈴,說:「那我們回去吧。」
出了餐館,回到進來的巷口,他倆騎過來的兩輛共享單車被人騎回去了。
「怎麼辦,打車嗎?」不知是不是吃太飽,余雋有點懶懶的,不太想動,他還犯困。
司茂南用手機搜索地圖:「距離我們住的酒店,大約有是兩公里,走路要半小時,打車三五分鐘。」
「那走路吧,吃飽飯打車,容易暈。」余雋下意識做了決定。
「我也是這麼想的。」司茂南突然搭在余雋的肩上,「我前些天就想問你,是不是長高了。」
余雋不知是被烤乳鴿收買,還是被合影一事影響,心情比下午平靜很多,應該說比前幾天都好些,大約是吃飽了,腦袋有些木木的,壓抑的難受勁一點點被吹散,想不起太多不開心的事。
余雋轉身倒著走,在自己腦門前比了比,比了個數:「長高了三厘米,要再有兩厘米我就一米八了。」意識到自己說了實話,想了想得挽救一下,「反正我一米八。」穿上鞋子他就正好一米八的,「沒你高,你多高了?」
「我淨身高一米八六。」司茂南笑了笑,「後來也長高了三厘米。」他看著余雋,怕他被後面的行人撞上,伸手把他拉往自己的方向,「小心點。」
「真是讓人嫉妒又羨慕的身高。」余雋覺著安心,並不太在意自己的安全問題,他又問,「是因為打籃球嗎?」
「嗯,打籃球。」
余雋轉身朝前方望去,那是一個公交車站,兩個花季少年正在打鬧,其中一個少年手裡提著一個籃球,他說:「一定有很多人圍觀你打球。」
司茂南笑了下:「沒人看。」都是趁別人上課的時候一個人跑去打的,想看他打球的人被他氣走了,他不想再打給別人看,失去了想炫耀想張揚的意義。
「騙人。」
「不騙你。」
「不信。」
「信我。」司茂南又強調了一次,抓住了余雋的手腕,「余雋,信我。」
余雋盯著前邊的GG牌,上面是放大版的司茂南:「看在烤乳鴿的份上,信你一回。」
他知道司茂南說的肯定不是打籃球的事。
隱晦的回應也好,分開多年,他們還需要相互了解。
回酒店的路看似很長,可是司茂南和余雋卻覺得特別短。
還有不到五百米的時候,人流開始多了起來,余雋提醒司茂南戴上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