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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恐小作家:怎麼辦啊【流淚】
倒霉小歌星:我哪知道啊,我還想問問你呢【崩潰】
社恐小作家:我怕他真的不要我了。
陸文怕對方社恐沒治好,再得了抑鬱症,安慰道:情侶吵架很正常,也許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社恐小作家:我真的很害怕。
倒霉小歌星:你別陷在情緒里鑽牛角尖……不如想想辦法,嘗試去挽回。
陸文發完這一句又覺得強人所難,對方本就是被動的社恐,此刻大概更加恐慌。他支棱著手指,沒想好怎樣繼續往下聊。
這時,社恐小作家發來一段話:我總是失去喜歡的東西,父母,親情,夢想,什麼都抓不住。我早就學會了認命,也認命了很多次。
陸文的心猛然下沉。
沒開燈的臥室里,瞿燕庭窩在牆角的沙發上,如同曾經躲在教室的角落,他慢慢地又打下一句話,按了發送。
將滅的屏幕變亮,陸文眨動眼睛。
社恐小作家:但這一次,我想抓住他。
第71章
瞿燕庭一宿沒合眼。
年少時曾經噩夢纏身, 記錄夢境, 在葡萄藤下發呆,無數個夜晚睜著雙眼度過, 所以他應對失眠的經驗還算豐富。
前半夜看了一部電影, 後半夜拼樂高, 然後枯坐在床上聽窗外的風聲。黎明將至,烏雲都被吹散了, 瞿燕庭終於昏沉地閉上了眼睛。
他約莫休息了半小時, 起床洗澡、換衣服,如常收拾上班帶的東西。沒胃口吃早餐, 只給黃司令做了一碗貓飯。
瞿燕庭蹲在飯盆前, 彎曲食指刮黃司令的腦殼, 問:「香不香?」
平時黃司令只顧著吃,根本不理他,許是今天的嗓音啞得厲害,黃司令稀奇地瞧他一眼, 「喵」了一嗓子。
瞿燕庭求助一隻貓:「我怎麼辦哪。」
黃司令沒再給反應, 他撫摸貓的後頸, 說:「白天他有行程,晚上我大概會去找他,會晚些回來。」
瞿燕庭站起身:「祝我好運。」
街上不算太堵,瞿燕庭平時喜歡安靜開車,今天打開音樂單曲循環《心太軟》,每當唱到陸文發給他的那一段, 手掌會不安地在方向盤上摩擦。
他停在十字路口的白線內,眼疲勞,紅燈在他的視線里暈開一圈毛邊,像他白眼球上蔓延的蛛網狀血絲。
低頭,解鎖手機,撥出陸文的號碼。
瞿燕庭這樣想,在等紅燈的短暫間隙里,哪怕打不通也不至於太失落,如他所料,熟悉的女音說「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咚的一聲,陸文把手機撂在餐墊上,背對窗戶坐下,陽光從身後灑滿肩頭。他抬起雙手,自下而上地沿頜角到額頭搓了一遍。
黑眼圈頗為醒目,玲玲姐驚呼道:「你又熬夜了?」
陸文壓根兒沒睡,昨晚和小作家聊完天,不僅自己的感情問題沒解決,還很為對方擔憂,搞得他更加鬱悶。
打了一通宵遊戲,他餓了,掃了眼剛烤出來的小麵包,挑剔地說:「不想吃這個,來碗蝦肉餛飩。」
玲玲姐去吩咐廚房準備,說:「先吃兩口墊墊。」
陸文隨便挑了一塊,正吃著,陸戰擎穿戴整齊過來,在桌角另一邊坐下。父子倆最近一直零交流,拿彼此當空氣。
陸文放慢咀嚼速度,驀然想起社恐小作家發的那段話,父母,親情,喜歡的東西都抓不住……他擁有卻不珍惜,貌似有一點渾蛋。
桌上放著熱檸水和牛奶,陸文打破僵局:「爸,你喝什麼?」
陸戰擎不露痕跡地愣了一下,回答:「水。」
陸文倒了一杯遞過去,拿過麵包的手在玻璃杯上留下指印,陸戰擎沒嫌棄,喝掉半杯說:「昨晚沒睡好?」
「……嗯。」陸文說,「打遊戲來著。」
陸戰擎道:「吃完飯補一覺。」
「沒事,我在車上睡,今天有個試鏡。」
陸文知道昨天的事瞞不住,老嚴一定已經匯報給陸戰擎。而陸戰擎確實心知肚明,但沒有提起半個字,仿佛什麼都不曾發生。
蝦肉餛飩煮好了,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吃早飯,陸文說:「保姆車一會兒來接我,不用嚴叔送了。」
陸戰擎道:「直接跟老嚴講吧,不用告訴我。」
這等於解禁的前兆,陸文卻高興不起來,和瞿燕庭剛吵架、鬧僵,他沒心情地說:「懶得折騰,先不搬回紫山了。」
吃完餛飩,陸文估計保姆車快到了,將關閉一夜的手機開機,解鎖屏幕,蹦出連串的未接來電和未讀消息。
他數了數,瞿燕庭一共打給他三十七通電話。
汽車入庫熄火,瞿燕庭一徑進入工作室的偏廳。
他頷首翻通話記錄,猶豫要不要再試試看,其實每多打一通,他就悲觀一分,下一通撥出前心理建設的時間越長。
他也給陸文發微信,對不起,接我電話,我們談一談,翻來覆去地只有這幾句話。稍長的內容刪刪減減,唯恐又說錯什麼平添誤會。
經過茶水間,喬編心情不錯地打招呼:「瞿編,早啊。」
瞿燕庭頭都沒抬:「早。」
喬編說:「我買了咖啡,瞿編你要不要來一杯?」
瞿燕庭滑著手機沒聽到,直接上樓梯了。喬編和於南面面相覷,放低音量問:「你老大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