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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照片,趙銃依然搖晃不止,他努力保持視線的聚焦,嚴苛問道,「這張照片?」
「沒錯,中秋節晚會的時候,我就坐在兩人旁邊,怎麼樣,我的偷拍技術堪稱一流吧?」余錚故意做個攝像機拍照的姿勢,「我拍得不少,發給你的都屬於經典照片。」
「你這個變態!」趙銃撲上去抽一把余錚的醜惡嘴臉,哪知他的身體頓時失去知覺,仿佛抽光力氣不受控制,噗通一聲撲在地上,比一坨肉泥更腐爛。
余錚大肆推開臥室的屋門,「趙銃你打架太厲害,我要是不提前給你喝點加料的咖啡,豈不是自尋死路?」一步登上雙人桃心床,在上面彈跳幾下。
嘎吱嘎吱。
余錚獰笑,「像不像你和曾樓迦在上面做.愛的聲音可知當我發現你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我的內心有多麼狂喜。」
「趙銃,你們家不是有錢嗎?有錢不是可以磨推鬼嗎?我雖然暫時沒有能力去翻了我爸的案子,但是我可以隨便在你的心上劃一刀,一刀,又一刀。這種感覺有多好你不懂,哈哈哈!」
余錚的手撫摸著牆面,扣起食指在牆體間敲了幾聲。
咚咚咚。
仿佛召喚隱藏在牆體裡的野獸。
「你,你的腦子真是病的不清!」萬沒料想自己會被人下藥,趙銃竭力攥著拳頭,從地上一點點爬起來。
「你居然能站起來,真是厲害!」余錚鼓掌,「原本我想能撮合你與曾樓迦的戀情真是太好了,可以順手拍點xing愛小電影,作為往後折磨你的談資。」
「可是,我後來發現,視頻里的男主角如果不是你,或許會更有殺傷力!」
「你什麼意思!」趙銃的目光中透露血氣,「迦迦呢?你對迦迦究竟做了什麼!」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再次侵襲趙銃的神經,令他逐漸開始麻痹的肢體勃然生出一種力量,撲上去與余錚扭打一團。
不知誰砸了幾拳,或是踹出幾腳,趙銃的身手逐漸變得緩慢,余錚的臂力更加彰顯優勢,畢竟他在鐵人三項中屢次奪冠。
余錚很快占盡上峰,用袖子擦去嘴角血漬,兇殘地掐著趙銃的脖子,「你在這裡浪費的時間越久,曾樓迦被艹的次數就越多。難道你都聽不見嗎?他在隔壁嬌.喘的聲音?哈哈哈!」
狗日的畜牲!
趙銃被激怒至極,修長的胳膊摸到床頭燈,不管漏不漏電一把扯下,狠狠扎在余錚的太陽穴上。
去死!去死!
似乎有血紅的滾熱的液體噴在自己臉上,余錚當即捂著半張臉,發出歇斯底里的恐怖叫聲滾下床去。
趙銃翻身隨之滾下,肉.體做盾重砸在余錚身上,用能使用的全部氣力,扯著對方的頭在地上反覆撞擊,直到對方徹底昏迷。
迦迦,迦迦!
他答應過要保護他的!該死!
趙銃強撐著癱軟的肢體,逐漸有些失去意識的腦子拼命想著,快!快!如何最快地進入到隔壁。
踉踉蹌蹌地從廚房裡翻出一把錘子別在褲腰,再從充當庫房的側屋裡咬牙抬出一架摺疊梯。
趙銃根本顧不得自己的方法是否可行。他整個人都是急瘋如魔的。
僅憑著虛散的意識,將摺疊梯子直接搭在兩個陽台的塑鋼圍欄間,趙銃翻身就踩上空洞搖盪的梯欄。
十二樓間流竄肆虐的寒風,令他逐漸昏沉的頭腦,或有一刻的清晰。
但絕無懼怕。
兩米,只要走兩米距離!
迦迦在等他!
趙銃義無反顧地爬上,隨時會跌落十二層深淵的長梯。
兩米……一米……
他步幅很小,卻又極度得急躁,恨不能一個大步邁過去。
冷風疏疏地扯住他酥軟的腿腳,趙銃好像要掉下去了,摔死了!
啊!
鋌而走險,趙銃亦像一個不知死活的瘋子,飛身滾落在隔壁的陽台間。自背後掏出錘子,三兩下砸破玻璃爬進學習屋。
安成正在折磨曾樓迦,新的手持攝像機被曾樓迦劇烈地反抗時踹壞了攝像頭,連高級的手機也被砸碎了屏幕。
舊仇疊加新恨。他憤怒地扯著曾樓迦的頭髮,效仿著趙銃用車子拖拽他的方式,殘忍將人在屋子裡轉了許多圈,直到捆縛繩子把手腕腳腕勒出血,皮肉綻開,甚至氣息奄奄到昏迷。
安成取出一把水果刀,惡劣地笑著,曾樓迦的褲子被殘忍地劃成襤褸的碎塊,有的時候下手太重,直接劃破了皮膚,滾下顆顆血珠子。
曾樓迦痛苦的扭曲和吟呻簡直令他開心。
聽到破窗的巨響時,安成剛剝光曾樓迦的衣服,準備用刀子割曾樓迦的頭髮叫他就範,回頭,一閃巨大的身影如風走來。
接著是錘子的問候。
只砸了一下,安成旋即如扭曲的蟲子一樣滾在地上,捂著斷裂的肩膀不停蠕動,嘶嚎的聲音如同一隻垂死野獸。
趙銃虛弱跪在地上,揀起刀子割開捆綁曾樓迦的繩子。
把人摟進懷裡以體溫焐著,「迦迦,是我,迦迦,別怕。」
曾樓迦冥冥中感知到是他,艱難睜開眼一瞧,趙銃亂七八糟的臉上,居然帶著熏暖又虛離的笑意。
燙心。
「你跑回來幹什麼,你這傻子!」恢復意識的兩人緊緊相擁,趙銃轉手把身上的毛衣脫下套在迦迦傷痕累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