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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見他倒了,踩足了油門使勁把人拖拽到飛起。
安成自小金枝玉葉,哪裡吃過苦楚,此刻的磨難足夠在他一生的光輝下抹下最驚悚恐懼的一筆黑暗。
他的肢體如同散架般,連鞋子也丟了,褲子上漸漸滲透出斑駁的血痕,飛揚的煙塵和尾氣灌入口鼻令他無比噁心又絕望。
不知道被對方折磨多久。
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趙銃握著一把提前買好的短鍬,從灼亮的車燈下走來如同逆行入黑夜的血魔。
他抄起短鍬狠狠砸了安成的後背兩下。
安成已經痛至極限,不覺得更疼。
李勛然衝過來攔住趙銃的手,極力勸阻者,「銃子,差不多了,要是弄出人命來。你老媽就該知道你在N市了。」
安成終於找回了哭的感覺,灰頭土臉地慘呼著,「姓趙的,姓趙的,你這個王八蛋,我們安家是放不過你的。」
趙銃殘忍一笑,一把安成的頭髮扯起來,逼著他那張五官滑稽的臉凝視自己。
他那冷靜地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
「給你兩條路。」
趙銃伸起一根手指,「回家後立刻報警,但是我保證你們安家的每一個註冊上市公司都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伸出第二根手指,「叫你老子安啟程務必養好身體,一定要把安氏集團順順利利地繼承在你手裡。」
趙銃拍拍他的臉,像碾死一隻螞蟻輕鬆,「洗乾淨臉和屁股,等老子過兩年送你破產大禮包!」
安成錯愕,「你怎麼知道我爸的名字!」他心裡不由得產生深度驚恐的幻覺,仿佛觸碰什麼危險的源頭,而自己竟毫不知情。
趙銃狠狠抽他臉一耳光,「第三,那天欺負過曾樓迦的人,你現在必須立刻,馬上,給我全部叫過來!馬上!」
安成被強行塞在汽車裡,他的肢體大概斷了似的,像樹樁一樣紋絲不動,李勛然不會打架,負責在車裡監視他。
趙銃提著短鍬,把外面七八個嘍囉打得血肉橫飛,其中一個被鐵鍬砸破了頭皮,滿面是血地趴在汽車的引擎蓋上向安成求救。
趙銃提著那傢伙的腿,直接從引擎蓋上拖到地面,一頓狂踹。
場面一度血暴。
安成嚇得面目森冷,麻木的手腳冰冷入髓,很是後知後怕地問一句,「他?」
李勛然摳摳指甲,這種等級的場面見慣不怪著說,「他初中打架更野,斷腿斷胳膊的都有。」
安成又問,「他?」
李勛然猛地抽他後腦勺一把,「傻逼,他姓趙啊,我覺得但凡是豪門出身的孩子都應該知道,姓趙的不能惹吧?」
「天曌集團懂嗎?傻逼。」李勛然已經不想再提示下去。
......
安成突然哭了起來,「他,他,他只給李洋那賤貨買了750的口紅,我哪知道是天曌集團......話說我們家還有救嗎?」
話說李洋她爸也太不是個東西,生日會上根本沒給過他任何提示。
安成想拉住李勛然的胳膊,被李勛然一把抽他臉上,甩開糾纏,「好好吃飯,好好睡覺,聽趙公子的話乖乖繼承家業,能花多少是多少,提前花破產也是允許的。」
安成哭得更傷心了,「是有人,是有人指使我這樣做的,他說只要這樣做......」
「可閉嘴吧!」李勛然不耐煩地駁回,「你們這些人能不能不要死到臨頭,總把問題歸結在別人身上,自己闖下的禍,要學著自己扛,懂嗎?」
安成頹敗地捂面而泣,「扛不動啊~」
解決完安成,兩個人裝作毫無波瀾的樣子一起回家。
李勛然見趙銃要跟自己分道揚鑣,驀地攬住他的胳膊,「我不想回去。」
張小嚴在家,他好可怕。
趙銃說,你想幹什麼?
「一起去喝酒慶祝你封刀三年後,又再次大開殺戒,威逼四海啊。」
「老子懶得理你。」
趙銃一腳把他踹開,「迦迦還等著老子暖被窩呢,你去找張小嚴玩去吧。」
李勛然差點跪地上,「他會吸.精氣,他不是人。」
誰管你。
趙銃已經打開自己家的屋門,獨身進去又緊鎖大門。
李勛然哀嚎,「你不講義氣,你這個王八蛋!以後打架把風不要請老子出山!」
張小嚴耳朵發燒半晌,冥冥中感應那人在走廊里鬼哭狼嚎,伸個腦袋出門一看,小手淺招,「李勛然,回來啊,坐外面幹什麼?」
好像在說,床上多暖和啊~
趙銃踮起腳尖,偷偷摸摸溜進家裡,他本以為曾樓迦在學習室,哪知道迦迦躺在上鋪,屋子裡開著微弱的光,氤氳一層柔和的光。
曾樓迦睡著了。
趙銃摸摸他溫軟又平和的睡顏,暴虐後的殘忍瞬間被撫平又治癒。
他這輩子都離不開他啦。
趙銃去洗個熱水澡,衝掉一身的血污和煞氣,出來的時候不過一個最普通平凡的模樣。
曾樓迦居然保持著同一種睡姿,一動都沒動過。
趙銃突然心癢難耐,悄然爬上樓梯,從曾樓迦腳底的被子鑽進去,順藤摸瓜著拉開睡褲。
扭一扭,舔一舔,再泡一泡。
曾樓迦睡夢裡輕聲一哼,睜開朦朧睡眼。
趙銃的頭鑽了出來,與他甘甜的唇瓣膠膩地吸在一起。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扶著曾樓迦的腰,確保迦迦的感覺僅僅是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