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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書包里掏出鑰匙串,給趙銃大致說了方位,終於忍不住地蒙頭睡下,多一句話都沒有。
趙銃捧著鑰匙包,仿佛手捧金光聖旨,出門後立刻變了一張冷峻嚴肅的臉,對值班的護士小姐姐叮囑道,「醫院的飯一份都不訂,我來的時候自然會帶,」而後又再三懇請,「麻煩小姐姐你扎針的時候輕一點,裡面那位最怕疼,一疼就踹人。」
找了大半天,趙銃才從犄角旮旯里摸到了曾樓迦的屋門,心裡一半是快樂,一半是苦惱。
他的迦迦是不是住得條件忒差了點。
不論三七二十一,他先進門勘察一番,開鎖後的情景真是逼仄到慘不忍睹,索性曾樓迦自理能力超強,家裡雖狹小擁擠,依舊收拾得井井有條,紋絲不亂。
趙銃跟屋主人沒皮沒臉地糾纏如此久,目的是十分明確的。
首先,筆直奔向了廚房重地,翻了翻櫥櫃裡的餐具數量,都是四五套的杯疊碗筷,應該有替換或者邀請朋友來家裡坐坐的可能。
接著又摸到了浴室。
乾淨的盥洗台上擺著一套牙具和毛巾,這就是很不得了的發現,證明迦迦確實獨居。
為了繼續求證,他又鬼鬼祟祟摸去了曾樓迦的臥室。
迦迦身上殘留的香氣簡直四溢到令人陶醉。
趙銃不斷告誡自己,這不屬於違法犯罪,他就是四處看看,隨便摸摸而已。
想著想著就拉開了簡易衣櫃,曾樓迦常穿的衣服熨得平展,一道褶皺都沒有,按照春夏秋冬的順序掛在衣架上。
也沒有什麼野男人過夜留下的衣服。
趙銃放心地取出裡面的小方盒子,打開后里面整整齊齊疊放著十幾條純白色的小內褲。
哦~yy過很多種顏色,居然是純白白哦~
趙銃把幾條小內褲掂量在掌心,雖然有點舊,但曾樓迦都洗得乾乾淨淨,連一丁點兒可疑的黃漬都沒有。
聞一聞清香撲鼻,嗅一嗅精神抖擻。
展開一條,才覺察這些小褲褲居然比自己的尺寸尚要小一碼,想起這些小褲褲曾經最親近地包裹著迦迦圓潤挺翹的小屁屁,趙銃恨不能用雙手撕碎每一條。
哇咔咔咔~
不不不!他不是來做變態的!!
趙銃順手牽羊裝走了一條,剩下的再原封不動地放了回去,滿心的歡喜地栽倒在迦迦的單人小床上。
迦迦的小枕頭,迦迦的小被被,迦迦的小褥褥~~
趙傲天恨不能扯開被子在裡面睡上一覺。
哦,我這個胸懷不軌的男人。
等等!!
趙銃逐漸猥.褻的笑意蕩然無存,他從枕巾的拐角捻指一揪,竟然扯出來一根半黃半黑的細軟頭髮。
這不是迦迦的頭髮!
這……是奸.夫的!
趙銃激盪的血液瞬間逆行,再差一點點就要爆管了,他坐起身來,點開自己從郵箱裡下載的圖片,裡面的奸.夫並沒有染過頭髮的跡象。
莫非不止一個奸.夫。
一萬匹草泥馬在他頭頂的青青草原上呼嘯而來,震得趙銃大腦小腦腦幹不停地收縮。
這是誰,這是誰tm敢勾引他的迦迦!
趙銃一拳搗在牆上,他要去問清楚,他不能平白做烏龜王八蛋。
風風火火地扯開門,門口居然剛好站著一個人。
張小嚴正準備敲門,188像一座從天而降的綠.帽山出現在眼前,條件反射退後一步,提起手裡的兩根大白蘿蔔準備自衛。
「你是誰,是賊嗎,大白天鬼鬼祟祟!」
「你是誰,是賊嗎,大白天鬼鬼祟祟!」
兩個人不約而同責問道。
張小嚴認真看了一眼,突然脫口而出道,「趙銃,你怎麼在這裡!」
趙銃心裡正不痛快,看見眼皮底下這隻滿頭黃毛的小矮雞更是火冒三丈。
「我認識你嗎?」當年在十九中除了曾樓迦,剩下人的臉在趙銃腦海里全是一張張白紙,他反問,「你是誰,怎麼知道本大爺的名字!」
張小嚴的金髮在陽光底下閃閃發光,趙銃瞟了幾眼,一把將人提進來,張小嚴想反抗,趙銃已經捏著手裡的髮絲跟他的頭髮做了對比。
「你就是這根毛的奸.夫本夫啊。」趙銃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居然敢自己送上門來找死!」
第9章 迦迦,俺稀罕你
……
張小嚴撲在曾樓迦的懷裡,哭哭啼啼著,「迦哥,你怎麼生病了都不給我打電話,要不是禽獸趙告訴我,我都不知道啊。」
曾樓迦一邊哄著他,一邊回瞪著禽獸趙。
你的嘴怎麼能跟棉褲腰一般松呢!
趙銃滿臉無奈地眨眨眼睛:我揍他的時候,不知道他是我親親的小舅子啊。
曾樓迦接著瞪眼:你既然不認識他,怎麼能隨便打孩子呢!
趙銃兩個眼睛來回擠:我打都沒打到,我冤枉啊!
本來趙銃已經要輪拳頭了,張小嚴的生活經驗更加豐富,第一反應抱著頭躺在地上放聲大叫,救命啊,救命啊,打死人了,街坊鄰居們快來瞧啊!
趙銃隱約聽見門窗聳動,趕緊拖著張小嚴的兩條腿拽到內屋裡,再關上自家門。
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話說高中三年間,他不知道迦迦居然還有個異姓的親兄弟。
誤會已解除,可是趙銃委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