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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良也不說話,耷著眼皮笑著吃東西。
「我都行。」柳小滿知道他們是故意的,就把肉塞進嘴裡模糊著說,「我聽夏良的。」
「我睡樓下那間。」夏良說。
柳小滿點點頭:「好。」
「啊——!」幾個又笑又叫著蹦了起來,「我他媽好酸啊!」
柳小滿被他們鬧得也想笑,感覺在這些人跟前兒確實沒什麼必要不好意思,紅著耳朵指指夏良面前的盤子:「我要那個。」
夏良就笑著給他包肉。
吃完飯以後在天台和小院子裡瞎晃蕩一圈,各自洗了澡,又都搬了堆吃的在沙發上賴著。
柳小滿看電影,他們姿勢各異地打遊戲,邊聊些有的沒的,各有各的話題,聚在一塊兒輕輕鬆鬆的,好像笑點也都變低了,動不動就笑得停不下來。
坐車和笑都耗人精力,柳小滿沒他們能熬,過了十二點就開始犯困,夏良讓他先去睡,他就跟幾人道了晚安回房間關門睡覺。
床很大,床墊又軟又舒服,他在床上滾了兩圈,摟著被子沒多久就沒了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都半夜了,客廳也沒了動靜,只有隱約的海浪聲。有人上床從身後抱著他親了親,柳小滿迷迷糊糊轉過身,貼著夏良跟他接吻。
夏良伸手進他睡衣里摸摸他肚子,親了會兒就把手收回去抱著他,輕聲說:「睡吧。」
屋裡很暗,溫度很適宜,夏良的身上有些涼,肌膚貼在一塊兒的觸感讓人心裡直癢,陌生的環境似乎還額外增添了些說不來的刺激……總之柳小滿被又親又摸了一通,這會兒再困也不想就這麼睡過去。
他親夏良的脖子,腳踝纏著夏良的小腿磨蹭,伸手下去摸夏良抵在他腿上的東西。
「摸兩把就不困了?」夏良翻身壓在他身上,咬著他的耳朵啞聲說話,熱氣撲得半張臉都滾燙。
柳小滿從腳掌心裡往上躥著發麻。
「喊良哥。」夏良用膝蓋把他的腿頂開,沉下腰隔著褲子,運著力道頂他一下。
被壓著分腿總讓柳小滿有種被剝開的羞恥感,繃緊的韌帶忍不住想合攏,又合不上。
他埋在夏良肩頭不好意思地蹭臉,還想跟夏良接吻:「……良哥親我。」
夏良笑了,撈起他的大腿深深吻他:「良哥干你。」
夏天總是飛快又繾綣,被海邊的浪花一卷,蕩漾而起的都是最好的時光。
六天的遊玩被郭魏和羅浩安排得充實又有意思。
一群男生沒什麼精緻的計劃,每天睡醒了先醒半天困,在精神最好的時候不緊不慢的出門。
他們去當地有名的景點,也去無名的大街小巷的亂逛。
去海邊玩踩髒兮兮的沙子,喝用報紙當杯子的飲料,逛破到要關門的舊時光博物館,在塗鴉巷子裡互相抓拍丑到爆的照片,然後一起把方正的挑出來發給他女朋友。
其中一整個半天的時間,他們坐漫長的中心線公交穿過傍晚最有生活氣息的陌生城市,然後隨便在某個看著熱鬧的站台下來,專挑各種沒見過的東西吃,走一路吃一路,買亂七八糟沒用的小玩意兒,累了就打車回去。
等半夜歇過勁兒了,再想一出是一出的突然去附近的影院看午夜場電影,然後嘻嘻哈哈地光著腳走路回來。
每個地方都有很多人,每個人都可能來自不同的地方,說含著不同方言味道的普通話,但開心的時候都會露出相同的笑容。
認識夏良以前,柳小滿一直沒機會知道,人和人的相處原來可以有那麼多種方式,帶來那麼多快樂;他可以不用那麼自卑地走在路上,跟任何一個正常的人一樣,在任何陌生的地方肆意的遊玩笑鬧。
第四天晚上他們都懶得動了,叫了堆啤酒和海鮮,在後院裡吹著風侃大山。
柳小滿發現這群人喝多了酒也很有意思,郭魏話多高宇翔發愣,每天跟女朋友「麼麼噠」個沒完的方正還哭了一鼻子,撐著腦門兒喊:「我容易麼我,她還嫌我陪她陪得少!」
「你現在跟我們在這裡,人家說得就沒什麼毛病。」郭魏嚴肅地看著他,「老弟。」
方正「嗯?」了一聲開始思考,幾個人都笑了。
羅浩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沒多,因為他突然問了柳小滿一個挺有深意的問題:「夏良那個脾氣,考上大學他媽也管不了他了,你呢小殘疾?」
柳小滿跟著喝了一瓶啤酒,腦子很鈍,認真地想了一會兒才說:「我家裡,我的事可以我自己說了算。」
確實差不多就是這樣,爺爺除了「好」對他沒要求,生了場大病以後尤其如此。
至於柳勇和梅姨,說到底也左右不了他什麼想法。
「啊。」羅浩眨眨眼,一副放心了的表情和口吻,還拍了他兩下,「那就好。」
柳小滿被他拍得差點兒從吊床上盪下去,被夏良一把接著,直接拎著脖子往屋裡走:「回去睡了,一身蚊子包。」
「我給你舔舔,唾沫專治蚊子包。」高宇翔跟著站起來往裡走。
「滾。」夏良噁心得給了他一腳。
柳小滿昏頭脹腦地笑,心想這種好事還用得著你?
酒後侃大山的第二天,天氣特別好,他們睡到下午兩點才睜眼,一個個都懶洋洋的,開著電視在客廳晃來晃去,從冰箱裡拿水果吃,誰也不想出門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