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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這種事又要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發生了,喬韞琛是坐不住。
陳敬問:「那你想怎麼管?」
喬韞琛其實沒想好:「……去他房間守著?」
「傻乎乎的,」陳敬笑了一聲,走近前去把喬韞琛推進浴室,「你洗你的澡吧,剛才從吃飯的地方出來我不是過去和老趙聊了幾句嗎?」
「是啊,」喬韞琛被推進去,還有點懵,他轉過來看向陳敬,眼神里有不解,「我以為你們就是隨便聊了幾句?你說什麼了?」
「當時他客套說了幾句早點休息,我說恐怕休息不了,我騙他了,我說小喬約了澄君晚上回酒店打遊戲。當時許澄君也在旁邊,他連表情控制都做不好,當時臉上的神情就崩了下,」陳敬說,「我猜雖然飯桌上老趙收斂了些,但是可能只當你一時衝動熱血想幫人出頭,後來還是要把許澄君帶走的。我又去演了下,不管他信沒信你們現在是好友,但起碼他肯定知道我們是想護著許澄君的,他是個製片人,但也不是多厲害的製片,不會自討沒趣來得罪我們。」
喬韞琛聽著嘴角就往上翹了起來:「你不早說哦。」
陳敬捏他的臉:「好了小朋友,不早了,明天一大早還要拍戲,快點洗完澡睡覺吧。」
喬韞琛拍開陳敬的手:「你要不一起洗?節省點時間。」
「……」陳敬無奈地看著喬韞琛,「你確定一起洗會節省時間?」不浪費時間就不錯了。
喬韞琛哈哈笑起來:「我隨便亂說的,你趕緊出去,我要洗澡了。」
陳敬:「……」
這一刻陳敬忽然領悟到了一些什麼,怪不得人說不要搞辦公室戀情,他這也不是辦公室戀情,但一起工作一邊還要談戀愛,確實是有點影響。像喬韞琛這樣的小朋友,你現在收拾他也不是,不收拾他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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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拍的是最後一世小徒弟長悅因為不勤修煉而被師尊懲罰的事。師尊罰他在威壓極強的陣法中待上幾個時辰,按原著的說法,沒什麼修為的小徒弟在這個陣法中遭受的是精神和肉/體的雙重折磨,等到時辰夠了,小徒弟整個人像從水中撈出來一樣虛脫,整張臉也沒了血色,目光渙散,像個重病的凡人。
一開始化妝師給喬韞琛上了特效妝,拍了兩條,導演是覺得沒問題了,喬韞琛自己到監視器後面看,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他是能演出那種虛脫無力的樣子,可身體的狀態卻騙不了人。
喬韞琛乾脆跟導演說再等等,隨後自己找了塊寬敞的空地,就穿著戲服繞著空地開始跑圈。他平時就有鍛鍊身體,因此跑個一時半會倒還不覺得很累,等真覺得身體有些吃不消了,已經不知道跑了幾圈。
陳敬在旁邊看著,雖然心疼卻也欣慰,他喜歡喬韞琛的工作態度。
這時不用妝,他看起來也夠虛弱了。他喘著氣,一呼吸,口腔里就瀰漫著一股血腥味。他此刻的臉色是真難看,說話也是真有氣無力,他拖著沉重得幾乎邁不動步的腿到了幾台攝影機前,對導演道:「……快快快,趁我現在狀態好快拍了,不然我等下恢復了我就白跑了。」
這導演平時拍的都是些偶像劇,對演員的要求沒那麼高,基本上只要不太出戲他都覺得可以。當然敬業的演員他也見得不少,但很少見到喬韞琛這樣明明可以過關還是精益求精的。
小徒弟從陣眼裡出來,伏在地上,抬起頭來就看見如謫仙一般的師尊到了他面前。
師尊開了口,語氣冷過千年寒冰:「沒用,這麼點苦都吃不得。」
長悅心中有恨,心想上輩子修煉得再厲害,還不是只被你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拿來當別人的養料。他看向師尊時,眼裡恨意和愛意交織,師尊卻斂下眸,隱去那點若是旁人仔細看也能看得出來的心疼和不舍。
導演喊了卡,又是一遍就過。
陳敬把喬韞琛扶起來。喬韞琛本能地想蹭到陳敬懷裡去,但這麼多攝像機對著他,他還是得收斂些,於是站起來後只是用語言表達了自己的委屈:「好累,跑得我快咯血……」
陳敬拍著喬韞琛的背,接過助理遞過來的水,杯子摸起來還有些燙,他先吹了吹,等溫了再遞到喬韞琛嘴邊:「慢慢喝,待會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喬韞琛調侃說:「你這才是真的師尊,剛才那個師尊凶得要死。」
陳敬嘆了口氣:「是為你好,你不懂為師的良苦用心。」
喬韞琛就笑,低下頭小口小口地喝水,像一隻什么小動物。
導演在後面看著:「這段到時候當作花絮,發出去肯定又能上一波熱搜。」
副導演也接茬道:「真情侶來演確實不一樣的,這倆真的很有感覺……而且就算不是拍那種你儂我儂的戲也拍得很好,陳敬的戲真是絕了,那個眼神,我都快看心痛了。」
「畢竟是陳敬啊,」導演又說,「小喬也很不錯的,之前也不知道什麼人在傳他演技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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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有一段和其他人的戲,喬韞琛被帶到一旁的小房間裡休息,化妝師過來幫他補妝。
正閉著眼任化妝師在他臉上折騰,忽然聽見了有人叫他。喬韞琛睜了一隻眼往邊上一瞄,感到稍稍有些驚訝。
今天沒有排到戲份的許澄君也來了片場。
喬韞琛問:「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