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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寧嘆了口氣:「肖名揚,我昨天晚上睡的也是沙發。」
肖名揚一怔:「那我衣服呢?」
敬寧:「昨天晚上我去接你,打車回家,一下車你就吐了,吐的滿身都是。」
肖名揚突然有點熄火了:「然後呢?」
敬寧:「然後我就抱你回家,幫你脫衣服,洗澡,吹頭髮,最後還要哄你睡覺。」
肖名揚:「哄我睡覺?我不是喝醉了麼?」
敬寧:「是啊,喝醉了就開始發酒瘋,拿著空調遙控器當麥克風,你唱的什麼我也不知道,還非要拉著我一起唱,唱到後來又開始哭,說我對你不好,說我不愛你了,還說我讓你當活寡婦,一個月沒碰你,最後還掐著我的脖子逼著我哄你,讓我重複不停的對你說一百遍「我愛你」,我邊說你還邊查,沒想到你都喝成那樣了數數還挺清楚,等我說完第一百遍「我愛你」的時候,都已經凌晨兩點了。」
肖名揚才不在乎自己發酒瘋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她的重點是:「所以我的衣服呢?我不可能什麼都不穿就開始發酒瘋吧?」
敬寧咬了咬牙,臉色隱隱有些發青:「你真想知道?」
肖名揚:「廢話,這關係到我的清白問題。」
敬寧:「你不是我老婆麼?怎麼還會有清白問題?」
肖名揚:「我不管!我必須知道為什麼我昨晚睡覺沒穿衣服!」
敬寧故意說道:「我連澡都給你洗了,你說你為什麼沒穿衣服?」
肖名揚:「下流!」
敬寧沒理她,自顧自的說道:「昨天晚上你發完酒瘋,我就哄你睡覺,把你抱到床上的時候,你問我想不想跟你睡覺。」
肖名揚直接把自己的臉捧起來了,難以置信的問:「真的麼?」
敬寧反問:「所以,咱倆到底誰下流?」
肖名揚才不在乎這些細節問題:「結果呢?你跟我睡覺了?」
敬寧咬了咬牙:「沒……」
肖名揚瞬間炸了:「我去你大爺的吧!」
「你聽我把話說完。」敬寧繼續說道,「你問我想不想跟你睡覺,我說想,然後你就開始脫衣服。」
肖名揚震驚道:「我都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你都沒跟我睡覺?朋友,看不出來你真的挺正直啊。」
敬寧:「誰跟你說的?」
肖名揚:「那你為什麼不睡我?」
敬寧咬牙切齒:「我褲子都脫了,結果你睡著了。」
肖名揚:「你為什麼不把我喊醒?」
敬寧:「你以為我沒試過麼?」
肖名揚:「然後你又去睡沙發了麼?」
敬寧:「不然呢?等著你第二天早上起來打我麼?」
肖名揚:「那也是你活該!」
敬寧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試探性地問:「我今天請假了,要不,繼續?」
「繼續什麼?」肖名揚本來想擺擺架子,嚴肅起來,但沒忍住笑了一下,而後又立即擺出了架子:「誰要跟你繼續,你繼續睡沙發吧!」
敬寧:「你不是我老婆麼?」
「誰要當你老婆,我不當了,你愛找誰當就找誰當吧!」說完,肖名揚翻身下床,一絲不掛的站到櫃門前開始找衣服穿。雖然剛來的時候她什麼東西都沒帶,但是敬寧隔三差五的都會給她留點錢花,所以她又去給自己買了幾套衣服。
敬寧看著她,嗓子突然有點干,咬了咬牙,道:「你是在勾引我麼?」
肖名揚一邊穿內衣一邊回頭:「是呀。」
敬寧:「你真的是我老婆麼?從六年後來的?」
肖名揚:「你還不信我?」
敬寧問:「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那天我剛洗完澡,從衛生間裡出來,就看你站在我床邊。」說完,肖名揚又補充了一句,「什麼都沒穿。」
敬寧哭笑不得:「為什麼?」
肖名揚:「不告訴你,不然你又該覺得我是個神經病了。」
既然她已經這麼說了,敬寧也沒強求,想了想,又問:「我們有孩子麼?」
正在穿衣服的肖名揚僵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低著頭回答:「沒有。」
敬寧:「沒這個計劃麼?」
肖名揚:「不是。」
敬寧:「那是因為什麼?」
像是被刀扎了心一樣,肖名揚覺得自己有點沒法呼吸了,冷靜了好長時間,才有力氣開口:「你別問了。」穿好衣服後,她就從臥室里走出去了,進了衛生間,反鎖上了門。
隨後,水龍頭的「嘩嘩」流水的聲音掩蓋了衛生間裡面的一切,過了好長時間,流水聲才停止,衛生間的門重新打開了。
肖名揚耳邊的碎發還是濕的,說明剛洗完臉,但是眼圈卻依然是紅彤彤的,敬寧一眼就看出來她哭過了,剎那間,他有點明白了,窒息的感覺瞬間就將他包圍了,像是被恐懼勒住了喉嚨一樣。
「我、我死了是嗎?」
「啊?」肖名揚想掩飾,可是眼淚不爭氣,不受控制的從眼眶裡冒了出來,意識到這點後,她立即伸手去擦眼淚,「你說什麼呢?」
他發現,她突然間變脆弱了,就像是一隻破碎的瓷娃娃,緊接著,一股夾雜著憤怒的妒火躥進了他的胸膛。
「因為他死了,所以你回來找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用「他」這個代詞,為什麼不甘心,但就是憤怒,或者說,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