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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名揚立即跑去柜子旁邊的窗戶朝外看,差點就崩潰了:「全是狗!我們被包圍了!」
門外的瘋狗不停地在撞擊木門,門上的裂縫越來越大,桌子已經快抵不住了。敬寧抬頭看了一樣天花板上的洞,發現閣樓上好像隱隱有微光,說明有天窗:「把槍給扔我!你用摺疊梯上閣樓,從天窗出去!」
肖名揚一怔,反而抱緊了槍,抖著嗓子問:「你要幹嘛呀?」
不是要為了能讓她逃跑犧牲自己吧?
敬寧:「我早就死透了!」
肖名揚這才反應過來敬寧沒必要害怕瘋狗,他已經死過一次了,現在不是人,是靈魂磁場,所以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於是立即把槍扔給了他,迅速從柜子里拿出了摺疊梯,展開撐到了天花板上的方洞邊沿,手腳並用爬了上去,卻又探出頭對著樓下的敬寧大喊:「我在樓頂等你!」
「把閣樓封起來!」敬寧持槍轉身對著木門掃著。
變異狗的彈跳力驚人,如果衝進屋子,輕鬆一躍便能跳上閣樓,所以他才讓肖名揚把閣樓封起來。但是肖名揚並沒有立即按照敬寧說的那麼做,而是一動不動倒勾著腦袋盯著他看。
都說男人認真起來最帥,尤其是為了女人認真起來,事實證明,還真是這樣。
敬寧持槍射擊的時候,身形挺拔眼神鋒利,薄唇緊抿,下巴緊緊地繃著,勾出來了一條硬朗的輪廓線,渾身上下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氣息。
臥槽!真他媽有男人味!
也不知道是倒掛的時間太長了還是怎麼了,肖名揚覺得自己好像血氣上頭了,都快流鼻血了!
「咔嚓」一聲巨響,木門終於被撞破了,第一隻瘋狗嚎叫著撲了進來,敬寧迅速朝後退了一步,同時不慌不亂的摁下了扳機,朝著瘋狗暴露的胸膛開了一槍。
槍法依舊是穩准狠,直擊瘋狗心臟,瞬間就把它擊斃了。
真他媽帥!
肖名揚本來還想再多看一會兒,然而被敬寧發現了,氣急敗壞的吼了她一句:「躲起來!」
好吧,肖名揚意猶未盡的從地上爬了起來,然而就在她準備把閣樓的地門合上的時候,餘光突然瞥到了閣樓最里側的陰暗處。
在那裡,有兩點紅光。
緊接著,她聽到了一聲從喉嚨深處傳來的犬類低吼。
第14章
肖名揚渾身汗毛倒豎,頭皮陣陣發麻。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閣樓上竟然還藏著一條狗。
第一條狗被打死後,她和敬寧在樓下毫無防備的待了那麼長時間,這條狗為什麼不突襲?還有,她初上閣樓時根本就沒發現它,還像只綿羊一樣在入口處勾著腦袋趴了那麼久,它為什麼也沒有撲過來?如果它趁她不備搞突襲的話,她必死無疑,現在早就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了。
肖名揚後怕又疑惑,隨即,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手裡沒有槍,剎那間,她就像是上了戰場才發現自己手裡卻沒有刀的步兵那樣驚恐。她緊張害怕,想大聲呼救,又怕激怒了那條狗,只能滿含戒備的一步步向後倒退,逐漸遠離隨時可能會朝她撲來的致命危機。
雖然對於變異狗的彈跳力來說,她這樣做可能只是杯水車薪,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別的出路。
要麼坐以待斃,要麼奮力求生。
肖名揚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閣樓的結構——木質尖頂,全封閉式,除了變異狗所在的那一側有一扇僅容一人側身通過的天窗,唯一的出口就是她剛才上來的地門,然而樓下更是危機四伏,下去就是找死。
面對著變異狗那雙血紅的雙眼,肖名揚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出入口全被堵死了,而她馬上就要退到最里側的牆角了。
樓下震耳欲聾的槍響聲和狗吠聲不斷,但是此時此刻她卻只能聽到自己急快的心跳聲,似乎她的心臟就長在她的腦子裡,每一次「砰砰」跳動都會強力的震動到她那薄弱的耳膜。
這時,腳下突然傳來了「哐當」一聲響,她嚇了一跳,低頭一看,是一把長柄斧頭。她如獲至寶般驚喜,立即將斧頭從地板上撿了起來,雙手持柄,以一種防禦的姿態將斧頭舉到了胸前。
她已經退到了牆角,身後再無退路。她以為變異狗一定會朝她撲過來,然而這種情況並未發生,它一直一動不動的臥在閣樓的另一側牆角處,喉嚨里時不時的冒出一聲低吼。
眼睛適應了閣樓昏暗的光線後,肖名揚突然發現那條狗的腹部圓潤如球,並且一直在不斷地抽搐緊縮,它的身體下方還有一塊遍布粘稠血污的毛毯,中間躺著一隻渾身濕漉漉的小黑狗,細長的臍帶還連在身上。
剎那間,她終於明白了這條狗剛才為什麼不突襲也不進攻了,因為它正在分娩,還未結束。接連不斷的發自喉嚨深處的低吼不是威脅也不是恐嚇,而是分娩的巨大痛楚所造成的呻吟。
肖名揚舒了一口氣,在它分娩結束之前,她都是安全的,她必須在這期間從閣樓里逃出去。
但是,怎麼逃?往下走是不可能了,即使敬寧可以處理得了屋子裡的狗,但屋外還有更多瘋狗,所以她只能往上走。
天窗在變異狗那一側,她現在可以過去嗎?雖然它現在正出於分娩期,但是對於送上門的獵物還能置之不理?而且母狗生小狗的時候脾氣異常暴躁,並且出於護崽的天性,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接近的,不然會狂性大發的去撲咬試圖接近狗崽的人。況且變異後的狗脾氣本來就狂暴,現在過去豈不是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