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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的臉色很不好看,像是誰欠了他的錢一樣,媽媽見狀低低的嘆了口氣,她似乎已經預料到了爸爸今天又失敗了,但她還是起身迎了上去,笑著接過了爸爸的公文包:「回來了,等你好長……」
「滾!」媽媽的話還沒說完,爸爸就粗暴地把她推開了,還差點把媽媽推翻在地上。
媽媽趔趄了好幾下才站穩,然後她一言不發的看著爸爸,沉默良久後,突然落淚了,哽咽哀求:「啟邦,放棄吧!你還有家,還有我,還有女兒!」
她覺得,在媽媽說出這句話的剎那間,爸爸就像是瘋了一樣,雙眼變得通紅,和他的滿頭灰發形成了鮮明對比,然後他抬起手狠狠地朝著媽媽的臉頰扇了過去,一下子就將媽媽打翻在地,歇斯底里的咆哮:「我是天才!天才!你們都是蠢貨!」
緊接著,他毫不留情的對著蜷曲在地上的媽媽拳打腳踢,嘴裡咒罵個不停,就好像他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媽媽害的一樣。
她恨爸爸打媽媽,她不想讓媽媽挨打,但是又害怕,不敢衝出去阻止,因為她知道,一旦衝出去,爸爸一定也會連帶著她一起打,所以她只能躲在沙發後面偷偷的哭。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爸爸對媽媽的暴行終於停止了,然後他像是最後示威一樣,一把掀翻了擺滿了飯菜和蛋糕的桌子,直到把原本乾淨溫馨的家弄了個杯盤狼藉,他才心滿意足的鑽進了他那間誰都不讓進的工作室。
確定爸爸不會再出來後,她才敢從藏身的沙發後跑出來,著急忙慌的跑到了媽媽身邊。
媽媽的身上和臉上全是被打出的淤青,有些地方青的發紫,有些地方紫的發黑,而且她的鼻子和嘴角都流血了,看起來很嚴重,嚇得她哭的更厲害了,她害怕媽媽會死。
媽媽艱難地從地上坐了起來,伸手將她攬在了懷中,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虛弱的安慰她:「沒事,沒事,今天過生日,不可以哭呀,媽媽帶你出去吃烤鴨好不好?」
她重重的點頭,不是因為想吃烤鴨,她只想遠離爸爸,她覺得爸爸是魔鬼,是世界上最壞的人。
媽媽拖著身體一步一挪的地走到衛生間,洗了洗臉,又換了身衣服,帶上帽子和墨鏡後就帶著她出門了。
走出家門的那一刻,她覺得像是逃離了魔鬼的黑暗城堡。
途中,她們路過了一家精品店,媽媽帶她進去,給她買了只七彩的小皮球當做生日禮物。她很喜歡這隻小皮球,因為輕輕一拍它,它就會閃起五顏六色的亮光。
烤鴨店的生意很火爆,門口排起了長長的隊,媽媽排隊給她買烤鴨的時候,她就蹲在一旁玩皮球。
皮球的彈性很好,隨手朝地上一拍,它就會彈起來很高。突發奇想,她想試一試這隻皮球會不會彈得比她還高,於是她從地上站了起來,將皮球用力的拍到了地上,皮球頃刻間便朝上反彈,彈起來的高度可比她的個頭高多了。
然而當皮球降落的時候,她卻沒有接住它,皮球砸到了她的手上,又朝著另外一個方向彈了出去,她立即跑去追皮球。
小皮球第二次降落後又朝著同一個方向彈了幾下,最終咕嚕咕嚕的滾到了寬闊的馬路中央,而她緊追皮球不放,毫無意識的跟著皮球一起跑到了馬路中央。
鏡頭三:大卡車
敬寧今年23歲。去年畢業的時候,他並沒有按照父母的要求出國留學,而是選擇就業,這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忤逆父親的決定,父子倆還曾為此大吵了一架,之後他就從家裡搬了出去,開始獨立生活。
他要向他的父親證明自己,證明他的選擇是對的,證明他就算是不依靠這個家,不依靠父親的人脈和資本,也能出人頭地,也能混出個人樣。
畢業至今,一年的時間,他越發的堅定了自己當初的選擇。
當初校招的時候,他的運氣不錯,加上在校時成績優異,順利的被西輔市最大的遊戲公司錄用了,並且一入司,他就跟著自己的師父參與了一項新遊戲的研發。
該遊戲耗資了三個億,經歷了一年的時間策劃打造,終於將在明天正式上線。眼看著大功即將告成,所以整個團隊的人都比較激動,一個個下班後都不願意回家,自發性的在公司里進行了一場小小的慶功宴,直至晚上八點,才有人陸陸續續的離開。
敬寧看了看時間,覺得差不多該回家了,於是跟自己師父打了聲招呼,然後就準備走人,誰知就在這時卻被一男同事攔下了。
「你這麼早回家幹嘛呀?一會兒還去K歌拼酒呢。」同事名叫魏延,平時和敬寧關係不錯,就想讓他留下來多玩玩。
敬寧說不想拼酒,只想早點回家睡覺。
魏延飽含深意的一笑,特猥瑣的看著他:「怎麼著啊?著急回家辦事啊?」
敬寧言簡意賅:「滾!」
魏延:「打電話叫上你女朋友一起來唄?」
敬寧:「沒女朋友。」
魏延不信高富帥也會有單身屬性,「嘖」了一聲:「你說你這人怎麼就這麼不敞亮啊,都多長時間了,怎麼就不帶女朋友出來玩玩?怎麼還金屋藏嬌啊?」
敬寧:「沒金屋也沒嬌可藏,要不你給我介紹一個?」
「我靠你真單身?」魏延有點意外,「我記得你剛來的時候不是說有女朋友麼?還拒絕了咱公司里無數女同事的小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