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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秦川對著電腦屏幕念：「西A·77891。」
肖名揚的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身後的凳子上，身上緊跟著一陣陣發寒。
西A·77891，她就算是死了也不會忘記這個車牌號。就是這輛貨車，擋住了她媽的救護車。
但是她想不到，敬寧竟然也會跟這場車禍有關聯。
所以，他來到自己的身邊，只是巧合嗎？
李秦川感覺到了肖名揚的不對勁，詢問道：「你沒事吧？臉咋這麼白？」
肖名揚沒說話，木訥的搖了搖頭，腦子裡已經亂成了一團麻。
突然，趙小潘的電話又響了，他立即接通了電話。過了幾分鐘後，他把電話掛了，深吸了一口氣，道：「兩件事，一件好事，一件壞事，你們想先聽哪一件？」
肖名揚沒什麼反應。李秦川說道：「好的吧。」
趙小潘：「區分局那邊接到了人口失蹤報案，家屬的形容和昨晚的受害人很像。現在分局那邊已經帶著家屬已經趕來辨認了。」
李秦川：「壞事呢？」
趙小潘：「又死人了。」
第61章
趙小潘剛把案情大概說完，下一秒穆安就推門而入，開了整整一晚上會的他神色中斥滿了難掩的疲倦，雙眼遍布紅血絲，兩隻眼圈還微微有些發黑，但他卻沒有休息的打算，一進門就對他們三個說道：「剛才我已經給小潘打了電話，現在都準備一下馬上出發。」
李秦川猶豫了一下，道：「老大，要不你就別去了，我們幾個去就行，你一晚上都沒睡覺了，留下休息吧。」
趙小潘接道：「就是啊，再這樣下去你身體會垮的，嬸嬸肯定該擔心了。」
「只要你不跟她說就沒事。」穆安斬釘截鐵的說道，「趕緊出發，別耽誤時間。」
李秦川和趙小潘立即收拾東西準備出發，整間辦公室只有肖名揚一個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發呆，看起來魂不守舍的，似乎對身邊發生的事一點感覺也沒有。
穆安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忍無可忍的喊了她一聲：「肖名揚！」
肖名揚這才回神：「啊？」
穆安無奈：「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剛才肖名揚的腦子裡一直在想敬寧的來歷和五年前的那場車禍，所以根本沒聽到他們的談話，但是又不敢表現出來自己沒聽講的樣子，不然肯定該挨懟了，於是立即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假模假樣的開始收拾東西，等到全科室的人準備出門的時候她一把抓住了李秦川的胳膊把他拉到了後面，壓低了嗓門問：「咱們要去哪？我剛才沒聽講。」
李秦川一愣：「我擦？兄弟你這演技可以啊！」
肖名揚：「我剛才在想事兒呢。」
李秦川邊走邊說：「又死人了，受害人也是女性，兇手的作案手法和昨晚那一起一模一樣，法醫估計死亡時間是在兩個小時之前，也就是……」李秦川低頭看了一眼腕錶，「凌晨五六點的時候。」
肖名揚：「失血過多而死？脖子上的動脈部位也有四顆乳牙牙印？」
李秦川點頭：「對！分局法醫看到牙印之後直接就通報市局了，處長直接給老大下的通知，還限令一周之內破案，估計是上面施壓了，咱的好日子到頭了。」
「兄弟，對好日子的定義可越來越寬泛了。」肖名揚嘆了口氣，而後又問，「這次的案發現場在哪？」
李秦川道：「金山區黃河路上。」
肖名揚想了想，道：「這位置快接近市區了。」
李秦川：「具體來說實在市區和開發區交界處。」
肖名揚道：「那和第一次的案發地點離得並不遠。」
說著，兩人走到了停車場。趙小潘負責開車，穆安坐在副駕駛，肖名揚和李秦川一起坐在車後排。上了車之後，肖名揚小聲對李秦川說了一句：「剛才我讓你查的資料你保存了麼？」
李秦川：「發你手機上了。」
「我擦！川哥出馬一個頂倆！」
李秦川高冷一笑，豎起食指推了推眼鏡，深沉道：「不要崇拜哥，哥是你這輩子都得不到的傳說。」
「呸！」肖名揚白了他一眼，然後拿出手機開始翻敬寧的資料。
正如今天早上李秦川所總結的那樣，2012年至2015年，「敬寧」的人生軌跡幾乎為空白，唯一的記錄是2012年七月赴美治病療傷，直至2015年八月，他的人生軌跡才重新步入正軌，各種記錄也逐漸豐富了起來。
如果把人的人生軌跡比作時間軸上的一條線段，那麼敬寧的這條線就不是一條完整的線，而是由2012年之前和2015年之後的兩部分組成的。
所以，中間這空白的三年他到底去幹了什麼？為什麼會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人只要是活的，就不可能沒有痕跡。
緊接著，肖名揚在2015年之後的記錄中又發現了不對勁兒地方。吳阿姨曾說過自從兒子留學後她幾乎三年都沒有見過他了，但是在「敬寧」的出行記錄中卻顯示在過往將近三年的時間裡他幾乎每隔半年就會在美國和中國之間往返一趟。此外，肖名揚還特別注意到，除了最近的一次回國記錄，他上一次回國的時間是今年十一月初，也就是一個月前，馬戲團事件發生的三天前。
她感覺吳阿姨昨天並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她確實是很想念自己的兒子，不然不可能激動地忘了吃藥，那麼就說明，是這個假敬寧在說謊——在過往的三年之中他曾背著自己的「父母」數次回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