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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穆安卻沒提上班的事,淡淡的掃了一眼肖名揚身邊的敬寧,然後對他們倆說:「走吧,一起上車。」
肖名揚搞不懂穆資本家的套路,只能老老實實地上車。她本來是要座後排的,但是突然間想到還有點事要問穆資本家,於是就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穆安還挺意外:「有事?」
肖名揚開門見山:「杜微微說誰是兇手了嗎?跟那個在杜家村祠堂上吊的有關係麼?到底什麼情況?那人查出來身份了麼?是自殺麼?」
「你先別急,聽我慢慢跟你說。」穆安一邊開車一邊回答,「在祠堂上吊的死者名為李長偉,1989年生,今年28歲。已經確定了是自殺,地上的圖案和字體確實是他用自己的血寫的。」
肖名揚疑惑:「姓李?不是杜家村的人?」
穆安道:「他算是個上門女婿,他老婆是杜家村的。兩人兩年前結婚,然後李長偉就在杜家村落戶,開了間藥房維持生計,樓上還帶了個小診室,同時給村里人看些小傷小病。」
肖名揚一怔,急切道:「藥房?哪間藥房?」
「就是你最開始去的那間藥房。」穆安道。
肖名揚一臉懵:「這世界上還能有這麼巧的事?」
「杜家村已經被清理了,是不是巧合已經查不出來了。」穆安道,「不過李長偉這個人出現的倒是挺巧合。」
肖名揚:「到底怎麼回事?他行為這麼奇怪,他老婆就沒發現麼?」
穆安笑了一下:「你知道他老婆多大了麼?」
肖名揚搖搖頭。
穆安:「四十八,比李長偉大了整整二十歲。」
肖名揚:「臥槽!」
穆安補充道:「他老婆名叫杜紅,是杜家村出了名的潑婦,而且年輕的時候私生活不是很檢點,曾意外懷孕過一次,人流手術出了些意外,導致終身不孕,小地方這種傳聞傳的又快,所以她在周邊村鎮的名聲都不是很好。」
肖名揚接道:「所以沒男人敢娶她,一直拖到了四十六,直到遇到了李長偉。真愛麼?還是說李長偉為了能留在杜家村才娶了杜紅?」
「你先聽聽李長偉的身世再做判斷吧。」穆安道,「李長偉一出生就被遺棄了,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上學的時候倒是挺爭氣,高考超了一本線將近一百分,後來被西大醫學院臨床醫學專業錄取了,大學期間的學費全是自己勤工儉學賺來的,而且學習成績一直是專業第一,畢業前還直接被醫學院保研了,前途可以說一片光明。」
肖名揚詫異又惋惜:「我還真是想不到他到底是怎麼來的杜家村?」
穆安嘆了口氣:「天妒英才,畢業前夕被確診了白血病,還是最難治癒的M7型。」
肖名揚驚愕的說不出一句話。
一個孤兒,孤軍奮戰了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追逐到了光明,卻又在迎接光明的那一刻被告知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向盡頭了,這種打擊簡直比得了絕症本身還要絕望。
這人啊,活著還真是不容易啊。世界操蛋,人生卻比世界還要操蛋。能平平安安的活著,就是幸福啊。
穆安繼續說道:「李長偉在得知自己患了白血病後就從學校退學了,然後就消失了,音信全無,直至兩年前重新出現在了杜家村。」
肖名揚總覺得有那點不對勁的地方,想了想,道:「臨床醫學專業應該是五年學制,按他十八歲上大學,也就是說二十三歲那年被確診了白血病,二十六歲那年出現在了杜家村,也就是說在他二十三到二十六的三年間是空白,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幹了什麼,只知道他沒有病死。」
穆安:「不,不是沒有病死,是痊癒了。」
肖名揚又被驚到了:「不是最難治癒的麼??」
穆安:「我們當時把李長偉的屍體帶走了,但是法醫卻沒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患過白血病的痕跡,他的造血幹細胞很正常,其餘的器官和部位也很正常,甚至可以說是身強體壯。」
肖名揚:「是因為被治癒了麼?」
穆安:「也沒有找到任何接受治療的痕跡,白血病都需要化療,對人體的影響很大,這個痕跡是絕對無法消除的。而且治療白血病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一般治療都需要三年,更何況是最難治癒的M7,短短五年他怎麼可能變得和正常人一模一樣?」
肖名揚蹙緊了眉頭:「永生?他真的得到了所謂的永生?」
穆安搖頭,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這事真他媽的是邪性了!肖名揚無奈的嘆了口氣:「杜微微坦白了麼?兇手是李長偉麼?如果是的話,那他背後一定還有主謀,因為他的藥店裡面沒有任何可以研究病毒的儀器和工具。
況且李長偉的自殺行為很矛盾,我們去祠堂的時候他的屍體已經產生了屍僵,並且已經擴散到了全身,說明至少死亡四小時以上,當他自殺的時候杜家村的病毒才爆發不久。如果他想用整個杜家村做生化試驗,那麼他一定不會在實驗過程中自殺,而是觀察實驗結果到最後一秒。所以他不像是個將軍,更像是個死士!」
穆安面帶讚賞的看了肖名揚一眼:「杜微微交代了,確實是李長偉,而且你判斷的死亡時間也很接近,他當時已經死亡了六小時。
那天他看到杜龍用車撞了杜微微的狗,然後利用了杜微微的心裡弱點,像杜微微保證他一定能救活她的狗,所以杜薇薇就抱著奄奄一息的狗去了他的藥店,然後他就給狗注射了一針透明液體,估計這個就是病毒原液。在短時間內狗確實是痊癒了,然而緊接著就是變異,最終導致了整個杜家村的病毒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