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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了?
肖名揚直接從地上彈了起來,急匆匆的走了過去,剛走到大門口,敬寧迎面從裡面走出來了。
上了一天班的他面色中有著難掩的疲憊,這是肖名揚以前從未見到過的狀態,以前的他是磁場,不知道疲憊和勞累,可以不吃不喝不睡覺,但是現在的他卻是個肉體凡胎的人,無比真實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現在還活著,好好地活著。
剎那間,肖名揚的鼻子就酸了,這就是時光的魔力。
那場爆炸掀翻了她的車,將她卡在了車座里,左手手腕粉碎性骨折,帶在手腕上的電腦更是被碾壓成了碎片。
從那一刻起,他就離開她了,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她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但是時光又給了她一次機會,她又找到了他。這一次,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再讓他離開了。
下班時間段,公司門口有很多人,但是肖名揚顧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就朝著敬寧撲了過去,緊緊地抱著了他,重新感受到他體溫的那一刻,眼淚直接就從她的眼眶裡冒出來了:「我好想你呀。」
敬寧渾身一僵,直接就懵了,這什麼情況?
肖名揚抬頭,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我是你老婆!」
肖名揚此言一出,周圍的同事紛紛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致的觀看這場八卦。
當頭一棒的感覺,簡直是猝不及防,所以敬寧第一個反應就是——大概是神經病,但是他表達的還是比較委婉的:「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同時開始伸手去扯她的胳膊,想讓她鬆開自己。
但是他越是這樣,肖名揚抱得越緊:「我真是你老婆,我是從六年後來的!」
現在,不光是敬寧,站著看熱鬧的群眾都覺得肖名揚是個神經病了,自覺主動的就散場了,神經病的瓜沒什麼好吃的。
敬寧這次甚至連話都懶得說了,手上的力度更大了,最終成功的將這個神經病的胳膊從自己的腰上扯了下來,然後拔腿就走,都沒多看她一眼。
肖名揚立即去追他,眼淚止不住的往外冒:「我真是你老婆,我不是神經病!」
敬寧置若罔聞,頭也不回的朝前走。
肖名揚沒辦法了,一個箭步擋在了他面前,也顧不得丟不丟人了,底氣十足的說道:「你的那個上面有顆黑痣!」
敬寧瞬間停下了腳步,目瞪口呆的看著她。
肖名揚更加精準的補充道:「左邊的那個上面!」
敬寧的臉瞬間就紅了,突然有點懷疑人生——這女的怎麼會知道?
肖名揚急切的說道:「我還知道你有小金庫,就藏在臥室的衣櫃裡,上面有密碼盤,但不是用秘密開的,語音識別,語音密碼是芝麻開門,銀行卡密碼是6個1。」
這回,敬寧徹底開始懷疑人生了——她怎麼什麼都知道?
肖名揚看出了敬寧的疑惑:「我都說了我是你老婆,我是從六年後來的!」
還是覺得是個神經病。敬寧無奈的嘆了口氣,而後面無表情的看著肖名揚,語氣嚴肅地警告:「我不知道剛才那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但是如果你再這麼糾纏我的話,我就報警了。」
肖名揚的眼圈又紅了,他還沒這麼凶的跟自己說過話呢,心裡委屈的不行不行,眼淚珠子嘩啦啦的往下落,看起來可憐又無助。
敬寧覺得,趁現在走是最好的時機,但是莫名其妙的,他竟然邁不開退了,就跟被下了咒一樣,就是動不了,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將他釘在了原地,更可怕的,他竟然還有點心疼,不由自主的就將語氣放緩了:「如果你現在遇到了困難,可以告訴我,我儘量幫你。」
委屈歸委屈,但是肖名揚還是能保持理智的,她不怪他,因為他的反應完全在正常範圍內,畢竟天上掉餡餅的事兒都不怎麼常見,何況是掉了個老婆,還是個素不相識的老婆,換了誰誰都會覺得這事玄幻。
吸了吸鼻子,她說道:「今天早上走得急,我沒帶錢。」
敬寧突然有點生氣了,鬧這么半天就是為了騙錢?隨後他一言不發的拿出了錢夾,把裡面的錢全抽了出來,塞到了肖名揚的手裡:「以後別來了。」說完,轉身就走。
肖名揚突然明白他是誤會自己的意思了,著急忙慌的追了上去,又把錢塞回了他的手裡:「我不是要你的錢!」
敬寧:「你到底想幹什麼?」
肖名揚心想:「我他媽只想要你的人,人!」但嘴上卻可憐巴巴的說道,「我是從六年前來的,原計劃只有兩個小時,但是我爸,不,是咱爸,咱爸調時間的時候沒調好,時間提前了倆月,我現在沒地方住。」
還是覺得……神經病。敬寧咬了咬牙,近乎崩潰的問:「所以呢?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說我想干你你願意麼?肖名揚心裡憋屈,但也只能說道:「雖然你現在還不認識我,但是你遲早是我老公,總應該收留我倆月吧?你要對你老婆負責!」
敬寧沒說話,一言不發的盯著她,過了一會兒,問:「你知道我叫什麼名字嗎?」
「敬寧,今年23歲。」肖名揚對答如流,「我還知道你爸叫敬葉之,是萬鮮集團的老總,你媽叫吳韻,你媽還養了條狗,薩摩耶,叫朵朵。」
敬寧簡直難以置信:「你怎麼什麼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