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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的笑了:「先把你的手銬解開再說吧。」
司馬朗月被激怒了,氣的面色鐵青渾身顫抖:「好啊,那你說,怎麼處理她?這附近全是警察,你放了她就等於自尋死路!然後大家一起完蛋,父親的……」
「閉嘴!」那個男人怒吼著打斷了她的話,「我看你他麼才是想死!」
司馬朗月笑了:「你看,她已經知道了父親,不死不行。」顯然,她剛才就是故意那麼說的。
肖名揚感覺到了抵在她脖子上的那把刀倏爾緊、倏爾松。說明她身後的那個男人已經動搖了,對她起了殺心,只要他稍一滑動手腕,那把鋒利的刀就會劃開她的喉嚨。
但在幾秒種後,那個男人突然嘆了口氣:「我們是人,有人性的人,怎麼能隨便殺人?」一聽這話,肖名揚猛地舒了一口氣,隨後那個男人緩緩垂手,將刀慢慢的遠離她的脖子,然而下一瞬他卻突然翻轉了手腕將尖刀對準了她的身體,繼而毫不留情捅進了她的肚子裡。
頃刻間,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肖名揚的整片腹部。
不疼,但是冷、麻,像是生命在流失的感覺。體內的力量也在跟隨著生命一起流逝,很快,肖名揚的身體變得綿軟無力,像是一隻被放空了氣的氣球,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隨後,她聽到那個男人說:「不死,那是因為我好心,沒一刀劃開你的喉嚨;死了,那是你運氣不好,跟我沒關係。」緊接著,他一把抓住了她的頭髮,像是拖死人一樣簡單粗暴的將她拖到了附近的一處剛被拋開的墳坑邊,帶著笑意說道,「警察,祝你好運。」言畢,他抬腳將她踢進了那座新挖的墳坑裡。
……
就像是有人在她的眼睛上蒙了一塊布,肖名揚的眼前一片黑暗,她起先是感覺很冷,就像是被人扔進了冰天雪地里,凍得她渾身發抖倍感惶恐。
隨後,她的腹部逐漸傳來了疼痛感,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疼痛如地震海嘯般愈演愈烈,就連簡單的呼吸都能將她折磨的渾身抽搐。
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個念頭如閃電般頃刻間貫穿了她的大腦,嚇得她猛地睜開了眼睛——不,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在求生欲的驅使下,肖名揚咬緊了牙關,忍受著劇痛從墳坑底部站了起來,然而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耗空了她體內所有的元氣,身體不堪重負,再次劇烈抽搐了起來,要不是她將後背抵在了坑壁上,那麼絕對會再次倒下去。
休息了好長時間,她才重新攢夠了力量,沿著坑壁緩緩的朝著角落裡移動。
這是座尚未建成的墳坑,坑底不深,剛沒過她的胸口而已,運氣好的話,她應該能靠著四肢的力量將自己送出去。
來到角落裡之後,肖名揚背抵坑壁,將雙手搭在了坑邊上,繼而抬起了右腿抵在了對側的牆壁上。隨後又是一陣長久的休息,再次攢夠了力量後,她深吸了一口氣,雙臂和右腿同時發力,整個人如同一張紙一般被撐了起來。但與此同時,腹部的傷口也被扯動了,劇烈的疼痛如電流般傳遍了她的四肢百骸。
肖名揚咬緊了牙關用力翻轉身體,終於在下一陣抽搐來臨之際將自己滾到了地面上,然而這時她已經快沒有了意識,眼皮越來越沉,身體越來越重,像是被扔進了海里,腳上還系了一塊千斤重的大石頭。
僅存的意識告訴她,如果再不起來的話,她一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然後她再次睜開了眼睛,掙扎著從地上站了起來。
槍不見了,手機被摔壞了,所有她能夠求救的途徑全被那兩個人阻斷了。現在,她只能拖著這具不堪重負的身體去找人救她,不然就只能躺在原地等死。
但是她還能走多遠?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她看到了樹林間閃過了手電筒的光束,與此同時聽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名揚!」
是穆安。
她心頭再次燃起了求生的希望,立即捂著肚子朝著那個方向邁開了腿。她走的很慢,像是再走網橋一樣在墓碑與墳堆之間搖搖晃晃跌跌撞撞,眼前也曾數度黑暗,但是,她全部咬牙堅持下來了,因為她知道,一旦倒下去了,她就再也站不起來了。
所幸的是,穆安也在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很快,他就看到了渾身是血的肖名揚,繼而發瘋般的朝著她沖了過去。
肖名揚看到穆安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有救了,心裡強提起來的那股勁兒瞬間就散了,像個勝利者一樣志得意滿的扯了扯嘴角,疲憊又放心的把眼睛閉上了。
第53章
「警察,祝你好運。」
司馬朗月的幫凶說這句話的目的可能只是為了調侃肖名揚,但是事實證明,這句話確實成為了一句美好的祝福,因為捅進肖名揚肚子裡的那把刀完美的避過了肝脾肺腎以及動脈血管等要害部位,絲毫沒有威脅到她的性命。做完手術後,肖名揚第二天早上就醒了。
當時她的床邊只有敬寧。看到她醒了之後,他立即緊緊地攥住了她的手:「醒了?感覺怎麼樣?」同時迅速的起身用另外一隻手摁下了床頭上的呼喚鈴。
「疼……」肖名揚都不敢用力說話,因為稍微一用力就會扯動到肚子上的傷口,然後劇烈的疼痛便如迅猛的電流般火速傳遍她整個腹部。那滋味,簡直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