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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緊接著聞玉絜說的卻是:「我還要參加考試呢,就先不打擾前輩了。只是,不知道弟子可否用令牌見道子一面。」
「見師父作甚?」
「我想請求道子能夠恢復上一屆收徒法會的規則。我不明白分成兩場考試的意義,既然最後都是要進坐忘學宮的,那為什麼要分開考?難不成比試答題時,也會因為你是天靈根還是雜靈根,就能答出不一樣的花兒來?還是你們覺得雜靈根就註定贏不過天靈根?」
剛剛還瞪過聞玉絜的卷王們:「!」我們剛剛瞪人家的眼神是不是太大聲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以防有親親誤會,這裡說一下:小聞那個令牌真的沒啥太大用處啊,確實只能道子給出去的令牌而已。姜也只是不滿於徽於微兄弟這傻逼教改,想要找個由頭壓他們一下。畢竟她師父現在在閉關,她干不過代宮主兄弟倆。想詐唬他們,假意說這個令牌可以喚醒道子。沒想到聞玉絜和她就打上配合了。
第25章 拼命苟活的第二十五天:交個朋友。
場上的局勢立刻就迎來了立竿見影的兩極反轉。
之前還覺得考試無望、退而求其次接受雜靈根專供法會好像也不錯的學子們,立刻就覺得前者不香了。
公子越說的對啊,不過是考試而已,單純的實力比拼,為什麼非要把天靈根和雜靈根分開考?真比不過我們又不是不認。再說了,誰知道等第二批再考的時候會是什麼光景?萬一後來同樣入宗,卻因為考試批次不同,得到的待遇不同,他們都沒處說理去。
事實上,還真是這麼一個情況。
坐忘學宮這一次的教改,說著是「因材施教」,實則就是旨在把天靈根和雜靈根從入校開始就區別開來。只有第一場考試出來的弟子,才能被留在白玉京的坐忘學宮,後面第二場雜靈根專供考試出來的,會全部被分去外海上的一處仙島上。
如果聞玉絜知道這個計劃,那他會給出一個更適合的詞:本校和分校。
現代人懂得都懂,很多本校和分校的含金量區別是很大的,受重視程度以及能夠得到的扶持都不一樣,甚至個別本校生還會看不起分校生,不承認分校生和自己上的是同一所學校。
更不用說,坐忘學宮準備開闢的這個分校仙島,還是他們最近才納入屬地的一塊新領地。
那仙島曾屬於一個與世隔絕的丹宗,因被發現與多起失蹤案有關,宗門上下修煉邪法,用大量修士煉人丹,而被坐忘學宮清繳取締。等該殺的殺、該關的關之後,就留下了這麼一座百廢待興的噩夢小島。
偏偏提出這個決定的是現在的代宮主於徽,與其說他是在和長老們商議此事,不如說是通知。
「雜靈根就是跟不上天靈根的修行,這是有目共睹的。一天兩天看不出來,十年百年肯定會高下立現。把他們長此以往的放在一起,天靈根的弟子需要反覆聽那些他們聽一遍就會的內容,無法更快修行,雜靈根的弟子也會心生自卑、道心不穩。何必如此兩敗俱傷?」
代宮主於徽是個眼高於頂的天才,喜好厭惡總會表現的十分明顯,姜也看得出來,於徽是真的覺得這樣做會有利於兩邊的弟子,才下了這樣的決定。
但這種所謂的「因材施教」,打從根兒上就不對啊,是十分荒謬且可笑的。
可惜,於徽是一個固執己見的人,一旦他覺得是對的事情,那不管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他甚至覺得姜也之所以反對他,不是因為這件事本身,而是因為內部由來已久的派系鬥爭。
也就是所謂的宮主派和道子派。
雖然兩邊的大佬看上去挺和諧的,但從他們一閉關動輒就是幾十年、一百年開始,下面的人心就逐漸浮躁了起來。
尤其是于氏兄弟上位後,拉幫結派、黨同伐異的事就越來越多了。
而一旦上升到了派系鬥爭,本來還覺得此舉不妥的、屬於老宮主一派的長老們,也立刻幫親不幫理的站在了于氏兄弟一邊。
姜也這邊雖也有不少人,可畢竟她不是代宮主,人緣也不如掌握功善堂這等事關弟子月例大事的堂主於微,在中立派也被逼表態後,道子派在這件事上只能遺憾惜敗。
當然,姜也其實也有反敗為勝的機會,那就是請出老宮主或者她的師尊道子來主持正義。
可老宮主年事已高,一旦閉關,就很難被外界喚醒,而道子已是渡劫期的大能,這一次的閉關之後很可能就會衝擊飛升,姜也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絕對不可能去驚動師尊的。
于氏兄弟不知道這點,只以為姜也根本喚不出閉關的道子,就像他們無法喚醒他們的師尊一樣。他們有恃無恐,行事便愈加無度了起來。
直至這一日,聞玉絜帶著道子的令牌上了門,姜也只是點了一句這令牌可以聯繫她還在閉關中的師父,聞玉絜就立刻配合上了。聰明人都能聽得出來他的言下之意,要麼你們同意我的要求,要麼我喚醒道子。
公子越真是個妙人啊。
看著於微吃癟的表情,姜也簡直快要笑死了。
於微甚至沒辦法使用拖字訣,在眾目睽睽之下說他辦不到,不然他剛剛才在這些弟子面前樹立起的威(裝)信(逼),就會蕩然無存。
「看我幹什麼?如果我能做主,我肯定會答應殿下這小小的請求。」姜也抱臂環胸,再次拱火,「可惜,我人微言輕,資歷太淺,坐忘學宮還輪不到我一個小輩仗著修為指手畫腳。」這些都是之前宮主派攻訐她的話,如今被她一一複述了出來,「不然還是請我師尊出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