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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那萬一要是輸了呢?」
雖然坐忘學宮一直覺得自己才是十大仙宗的老大,但也必須得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它們和清虛仙宗的實力確實是難分伯仲,每一屆祈仙天法會的第一,都是兩派五五開。上上回奪魁的是清虛仙宗,上回就是坐忘學宮,按照這個輪流坐莊的規律來說,這一回……
「那我們也有一個道
君要繼位!」姜也就是典型的,人死了,嘴還是硬的。
——第一怎麼了?第一也得在下面看我們道君一步步登上雲梯,敲響古鐘。反正這個最重要的風頭一定要屬於坐忘學宮!
聞玉絜能說什麼呢?
就也行吧,尊重,祝福。
但別怪他沒有提醒,按照一般的修真文套路,一個大型活動副本結束的時候,必然要趕上一次重大意外,動輒就得毀天滅地的那種。別到時候典禮還沒辦成,先被人砸了場子。
哦,不對,最有可能砸場子的是魔修,但如今這一批魔修又怎麼敢掃魔尊的興呢?
這事還真有可能讓坐忘學宮無波無瀾的給辦成了啊。
牛逼。
彩排活動不累,但聞玉絜還是想和學齋請假。因為他是《勞動法》的虔誠信徒,他一天最多只能工作/學習八小時。彩排了,就沒空上學了。
可惜,溫伯漁不同意。
聞鹹魚瞳孔震驚,我現在是評委導師你知道嗎?小心我剋扣你們清虛仙宗今年的份額啊!
但溫領齋就是這麼一個冷酷無情、不接受任何威脅的人,哪怕聞玉絜要把清虛仙宗未來百年內的靈礦份額都扣光,他也不能不交昨天的作業。
「你知道這個故事裡,最可怕的地方是什麼嗎?」聞玉絜用臉趴在書桌上,來回軲轆。
王讓塵好奇:「是什麼?」
「我甚至沒辦法再讓沈淵清替我寫作業!」再不會有比這更慘的事了,聞玉絜戴上痛苦面具。倒也不是不能吧,也不是沈淵清不寫,甚至大概如果聞玉絜開口的話,沈淵清會很樂意效勞,只是聞玉絜實在是不好意思如此臉大。
瓜來一臉震驚:「你說什麼?你之前的作業是、是誰給你寫的?」現在霸道魔尊都流行這樣強制愛的?強留對方,給對方寫作業?
魔尊大人你別太愛啊。
瓜來不說還好,一說,聞玉絜就更愧疚了。想一想,他以前真的是一根木頭啊,要不是因為喜歡,哪個好人家的魔尊會那麼有耐心的給他寫作業?他怎麼就完全沒看出來呢?
想一想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聞玉絜一臉懊惱,恨不能把自己直接淹死在空氣里。
「你怎麼
來了?」比起沈淵清會替聞玉絜寫作業這件事,王讓塵明顯更奇怪瓜來的出現。
然後,不用瓜來解釋,在看到整個五靈齋的弟子都陸陸續續來了之後,大家就都猜到了答案,他們又並齋一起上課了。
這種事最近經常發生,畢竟溫伯漁作為兩派的重要人物,真的挺忙的。
時不時就要麻煩蕭恣意來代課。
蕭領齋本著一個學齋是上,兩個學齋也是趕的原則,總是圖省事的並齋處理。
於是,很快的,聞玉絜這些少年的情愁,就化作了蕭領齋抽查下的尖叫亡魂。是的,蕭恣意就是這麼變態的一個魔,明知道十大仙宗下午就到,所有弟子都接到了迎接通知,要穿著整齊的前往大廣場,但他依舊可以見縫插針的利用上午的時間,面不改色的進行抽查。
以開火車的形式,對最近一段時日的學習內容隨機提問,檢查大家的修行成果。
兩個學齋哀鴻遍野。
聞玉絜就想不明白了,開火車這種教育業內的毒瘤,為什麼修真界也有?你們這個世界甚至特麼的沒有火車!
蕭恣意這列徜徉在知識海洋里的小火車就這樣啟動了,主打的就是一個隨心所欲、飄忽不定,他從不會挨個onebyone,只會突然在一個坐下之後,讓第三個站起來繼續,根本不給人準備的機會。隨時隨地散播著閻王大點兵的恐怖氣息。
聞玉絜:他不應該來修真界當領齋的,他該去無限世界當NPC!
聞玉絜全程低頭,打死不和蕭恣意對視,並試圖催眠對方,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什麼沈淵清,什麼愛情,在開火車面前,他們算個p啊!
心臟都快要嚇停跳了。
當然,也就僅僅是快要而已,聞玉絜這回的運氣還別說,真的蠻好的。前一個被叫起來的還是坐在他前面的李三斤,下一個就變成了他右手邊的江遇。這列知識的小火車就像貪吃蛇一樣,來了兩個九十度直角的急轉彎,好懸沒閃掉圍觀者的腰。
該如何形容江遇沒有一絲絲防備就被叫起來那一刻的表情呢——看上去挺淡定的,但人其實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學渣和學渣之間的惺惺相惜,讓聞玉絜萬分同情江大美人。
可惜,他也是愛莫能助啊。
這就是蕭恣意這人最陰險的地方了,他大概早就準備好了這堂課要抽查,所以在進來的時候,就刻意分開了江遇和少典青。只讓聞玉絜這個學渣和江遇坐在一起,連作弊都成了奢望。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江遇喜提作業翻倍的懲罰。
也是在這一天,聞玉絜才意識到,原來卷王學霸也怕抽查啊。以前不怕,是因為他們胸有成竹,在開始涉及到晦澀難懂的古字領域後,虛皇齋所有的卷王都慘遭了滑鐵盧。除了聞玉絜和王讓塵,蕭恣意的這場酣暢淋漓的抽查那真是生靈塗炭,一個活口沒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