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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今,事情好像變得更糟了。
「什麼更糟了?」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出來,聞玉絜再抬頭時,便看到了他剛剛還掛在嘴邊的人。一路風塵僕僕,但依舊難掩面容上的英俊。
他說:「抱歉,我來晚了。」
「不。」聞玉絜卻覺得是剛剛好,因為他有太多話和沈淵清說了,可惜大啟這邊因為一些特殊原因,森羅玉簡的信號只會越來越差,聞玉絜和外界聯繫的唯一渠道就像他一樣用青鳥送信。而很顯然的,他爹最近盯他盯得很緊,那隻該死的青鳥又總是告密!
「沒被我爹發現吧?」聞玉絜趕忙拉沈淵清進了房間。
沈淵清苦笑,你爹能一手就把我的三屍扔出大啟,你覺得對於我的出現,他會不會發現?
那肯定是發現了的啊。
只不過人皇默許了沈淵清來探看聞玉絜的行為,因為他也希望他們趕緊著把話說清楚,然後滾蛋。
「所以,你要和我說什麼?」沈淵清雙眼直勾勾的看著眼前一點沒變,甚至仿佛變得更加閃閃發亮的聞玉絜,「如果你是想撤回你在小世界說的話,那我是不接受的,我聽到了,絕對不會忘,你心悅我,我也心悅你。」
聞玉絜沒想到沈淵清說的頭等大事就是這個,一點準備都沒有,但……他也沒想著要反對就是了。
這有什麼好不敢承認的呢?
喜歡就是喜歡啊。
甚至在被關起來的這些天,聞玉絜的檢討書雖然一點沒寫,但告白的話倒是寫了不少。他總覺得自己在倉促之間的告白實在是有些潦草了,沈淵清是個很注重儀式感的人,既然他喜歡對方,那就要鄭重一點。
所以,聞玉絜在深吸了一口氣後,才對沈淵清道:
「在遇到你之前,我完全沒有考慮過感情這回事,我對此根本沒有概念你懂嗎?雖然我看了不少愛情話本,也經常充當朋友的狗頭軍師,可我在自己實踐的時候其實是一塌糊塗的。所以才沒能第一時間意識到我對你的感情。」
「但你確實是不一樣的。請相信我,那不是衝動,不是感動,也不是生死關頭的吊橋反應,我就是喜歡你,實實在在、真心實意地喜歡你。」
「要交往試試看嗎,沈淵清?」
沈淵清沒來之前,在聞玉絜的想像里,他的告白應該會更浪漫、更夢幻一點,至少不應該像如今這樣,硬邦邦,冷冰冰,像根木頭一樣,一股腦就將紛雜的思緒全都禿嚕了出來。
聞玉絜簡直懊惱極了。
於是為了補救,聞玉絜順著內心的這股衝動,便直接踮起腳,前傾著身子,一手捂住沈淵清的眼,一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慌亂地直接吻了上去。還是那句話,沒什麼技巧,全都是感情。
午後的陽光透過軒窗,灑在了他們兩個正在相擁的身上,就像是為他們共同披了一件金色的紗衣。
紗衣下,是他們一模一樣的真心——你是所有人中,唯一我想要去愛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你是所有人中,唯一我想要去愛的人:塞蒙的一句名言。
第94章 拼命苟活的最後一天:
在聞玉絜像一頭沒有章法的小獸一樣吻上來的那一刻,沈淵清覺得這個世界上再不會有任何事能夠阻止他們在一起了。
直至……
大腦被反客為主的沈淵清吻的暈暈乎乎,宛如呼吸都被掠奪,渾身上下的肌膚蒙上了一層曖昧色彩的聞玉絜,抓著沈淵清的衣領,生生停了下來。
理智重新占領高地,讓聞玉絜覺得必須停下,因為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沒和沈淵清說,很急,特別急:「你聽我說。」
「嗯?」沈淵清發出鼻音,他根本不想停,但也尊重了聞玉絜,只是依舊抱著對方溫熱的身體不願意撒手,灼熱又略顯喘息不均的呼吸肆意覆在鎖骨,宛如落下了一個又一個的曖昧親吻,帶著再明顯不過的暗示。
「真的很重要!」聞玉絜努力抵抗住了暗潮洶湧的情愫。
「是你爹不同意,還是你的兄弟姐妹不同意?」沈淵清總算願意思考了,只不過他能夠想的方向也非常戀愛腦。他一邊為聞玉絜拭去鬢角情動時滲出的細密汗珠,一邊開玩笑道,「總不能是你還有個什麼從小就訂婚了的娃娃親吧?」
如果真的有,那也沒有關係,他可以讓聞嘬嘬去殺了對方。沈淵清勾起了一個再溫柔不過的微笑。
是的,就是聞嘬嘬。
沈淵清這一趟來,雖然沒有帶上聞嘬嘬,但在經過之前湮寂小世界的事情之後,他們終於達成了停戰協議。不是對於不再討厭對方這件事,而是他們再沒有比這一回更加清晰的認識到了,聞玉絜有多想他們都能活著的決心。
為了聞玉絜,他們願意忍下彼此。
亦或者可以這麼說,正是因為聞玉絜,憎恨著自己的沈淵清,終於稍稍願意與自己和解了。哪怕只有一點點。
「不是,都不是。」聞玉絜搖了搖頭,「我想說的是,你知道我們大啟掌握了生死循環這件事吧?」
沈淵清下意識的就以為這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不然也會招致希則那樣的傻逼,他立刻表明立場:「我可以不知道,或者讓你爹直接封印我的記憶。」
「不,你得知道。」聞玉絜的回答卻總是很不走尋常路。他不僅對沈淵清原原本本解釋了大啟的事情,還緊接著又問了一個新問題,「大啟其實不是天衍大世界的原住民,這你知道嗎?就,整個國家,整片土地都是憑空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