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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兩人面對面坐著,在秋日的午後,確立了超出友誼的——愛人關係。
*
當天下午,傅墨白驅車離開小鎮,蘇鳶沒跟他一起去,雖然兩人心有不舍,但來日方長。
傍晚,她回到學校,打算在姜原那裡睡一宿,明早正常上班。
學生宿舍只有六間房,是專門為各村孩子準備的。因為要花錢才能住,其實入住率不是特別高。
為避嫌,男女生宿舍不在同一個地方,中間隔著一道插滿玻璃碎片的高牆,管理特別嚴格。
見她來了,姜原睜圓眼睛問:「老師,你咋沒回村啊?」
蘇鳶把一包烤地瓜塞到她手中,笑著解釋:「我對象生病了,因為照顧他就沒回去,打算在你這裡借住一宿。」
姜原露出一抹瞭然,隨後全部注意力都在這包烤地瓜上,「這是哪來的?真是太香了~」
地瓜還是熱乎的,蘇鳶打開紙包讓她趕緊吃,宿舍里還有另外兩個女生,也都各自分到半根地瓜。
「這是他烤的,怎麼樣?烤得還行吧?」
幾個女孩邊吃地瓜邊點頭,都對其讚不絕口。
尤其是姜原,之前收了傅墨白不少好處,瞬間化成馬屁精,什麼好聽說什麼,令蘇鳶不忍直視。
「你們吃吧,我去旁邊宿舍看一眼。」
除了姜原,還有幾個她的學生也在這裡住,蘇鳶拿著另一包烤地瓜去了隔壁。
她剛走出兩步路,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女人,從頭到腳包裹得很嚴實,行色匆匆。
如果不仔細看,絕對認不出是誰?
但蘇鳶平時有關注譚麗,一眼便認出她。
猶豫一瞬,選擇上前打招呼,「譚老師,您也在這裡住嗎?」
譚麗沒想到被人認出來,腳步一頓,把頸間的紗巾向上拽了拽。
「是蘇老師?你準備幹嘛去?」
見其轉移話題不願意回答,蘇鳶沒繼續追問。
「我去給學生送烤地瓜,您吃嗎?」
譚麗搖搖頭,不經意間,紗巾松落,隱隱露出嘴角的淤青。
那裡會受傷,不言而喻。
蘇鳶皺了一眉,裝作沒看見。
「那您忙,我先走了。」
「好,再見。」
譚麗明顯鬆了一口氣,加快腳步朝其中一間女生宿舍走去。
送完地瓜,回到姜原住處,蘇鳶小聲問她:「你知道女生當中,誰跟譚老師關係最好?」
「好像是周月,聽說她是譚老師的遠房親戚。」
蘇鳶聽了,陷入沉思。
*
另一邊,青山市軍區。
邱野跟在傅墨白身旁,一臉關心:「你額頭特別燙,實在不行就別去了。」
「沒事,見到人打聲招呼就走。」
男人一身軍裝,哪怕正在生病依然挺拔,他面色冷漠,氣勢強硬,與在蘇鳶面前截然不同。
邱野見勸不動,只能作罷。
很快,他們來到部隊食堂。
因為今天有上級領導來視察,並在食堂吃飯,很多軍官都會來這裡露個臉。
身為營長,傅墨白徑直走向領導那桌,對最高首長敬了一個軍禮。
對方認出他,笑呵呵地說道:「原來是墨白啊,快坐,我正好想要見見你。」
有人識趣讓座,他順勢坐下,腰杆筆直。
這時,首長問道:「霍老身體怎麼樣?我很長時間沒去拜訪他了。」
霍傅兩家是深交,傅墨白如實回答:「他挺好的,經常去公園鍛鍊身體,下次回京我幫您帶好。」
「哈哈哈,好!那先謝謝你了。」
兩人之間的對話,震驚在場所有人。
在這之前,傅墨白一直很低調,很少出現在大眾視野里。如今這般高調,讓一些人的心思活泛起來,其中就有副營長錢豐。
他是個極愛鑽營的人,凡是有利用價值的事物,都要插上一腳。
等首長離開食堂後,他見傅墨白還在,便笑著走來打招呼。
聽到他的名字,傅墨白才抬眸,「你好,請坐吧。」
見其這麼客氣,錢豐臉上堆滿假笑,「我早就聽說過你,只是一直沒遇見,今天真巧,咱們在這兒碰到了。」
傅墨白在心裡冷嗤,但面上不顯,「是挺巧的。」
魚兒好不容易上鉤,怕把魚兒放跑了,邱野忙搭話:「錢營長打算什麼結婚啊?我聽說您愛人是咱軍區最漂亮的姑娘,等結婚,我和墨白一定到場祝賀。」
「營長」二字成功取悅錢豐,他終於露出一抹發自真心的笑,「我愛人喜歡夏天結婚,說是穿裙子好看。女人嘛~就得慣著。看來今年我還得獨守空房。對了,傅營長有對象沒?文工團里的單身女青年特別多,如果沒有,我可以給你介紹一個。」
「我有未婚妻,她也在當地。」
提起蘇鳶,男人嘴角勾笑,眉宇間含著春情,是邱野從沒見過的,感覺十分驚悚。
錢豐不了解對方,倒是接受良好。
「有時間咱們聚一聚,大家都是年輕人,肯定有許多共同語言。」
「好。」
傅墨白今天來食堂,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
第二天早晨。
蘇鳶是第一個上班的。她把辦公室簡單打掃一遍,腦海中不斷浮現譚麗嘴角的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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