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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格瑞絲說的就是:「那麼難解的數學題都有答案,你這些麻煩也會有辦法的。越急迫越解不出題來,反正我是這樣。」
夫妻兩個結婚這麼多年,孩子都有了三個,突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增進了默契,有一次晚飯後,他們還依偎在一起讀了一首短詩,感受到了新婚時才有的甜蜜。
維吉爾把妻子擁在懷裡,突然問道:「我記得你在結課考試中考了第五名?」
格瑞絲有些臉紅:「是的。」她並不以這個成績為傲,相反,和一群農奴一起上課,她只得了第五名,提起來還有些羞愧呢。
維吉爾說出了一句讓她意想不到的話:「親愛的,你想過去上進階班嗎?」
格瑞絲吃了一驚:「我去上進階班!?」她考了第五名,確實可以選擇去做工或者上進階班,但她從來沒考慮過這件事,而且和特蕾莎不同,格瑞絲一點也不覺得遺憾。
丈夫的收入已經完全夠家庭開銷,而自己又是一如既往做主婦的,這樣的生活相當完美,不需要再有什麼變動了。
維吉爾卻深思起來。因為他還很年輕,但已經是農莊中相當能幹的管事,還得到了去上進階班的資格,他的目標,至少是自己所在的這個農莊的總管事。
他確實也在有條不紊地接近自己的目標。但最近發生的一件事為他敲響了警鐘。他的進階班同學,同樣也是一位來自農莊的管事,被領主查到了一樁醜聞,他和被派到自己農莊上授課的老師產生了不倫的感情,因為這位管事本身是有妻子的。
在領主查清兩人之間不存在強迫、欺瞞等行為,分別對兩個人進行了處罰。
這懲罰在維吉爾看來是相當嚴重的,因為這位管事不僅失去了進階班的上課資格,意味著斷送了他晉升的前路,還被貶了職位,變成了最低等的管事,若干年內不得晉升。
那位女教師也被調離了農莊,去做別的與教學無關的事了,想來也是影響了前途。
那位管事還曾向維吉爾訴苦。
「我的妻子,她粗俗、野蠻、沒有見識,和農莊裡任何一位農婦毫無差別!和這樣的人一起生活,我感受到的只有苦悶,所以我向別處尋求慰藉,難道這就罪無可恕了嗎?」
他覺得維吉爾應該會理解他的感受,因為他們的境況是最有可能相似的。
維吉爾卻問道:「你已經與妻子結婚十幾年,近乎半輩子了,難道說這半輩子你都生活在苦悶中?還是在你發達了,識字了,變得文雅和有見識以後,才驚覺妻子如此粗俗?她什麼都沒有做錯,一如既往的待你,你卻鄙夷她,厭惡她,甚至不惜做出背叛她的醜事。」
管事啞口無言,維吉爾卻感到一陣後怕,他從不認為自己會做和這位管事一樣的事,但人總是會下意識的美化自己,如果他的妻子沒有主動去上識字班,而維吉爾卻一直在不斷的汲取知識,有一天回家以後,他是不是也會覺得格瑞絲粗俗野蠻、沒有見識?
領主又是如此的重用女人,在進階班中,女性的數量甚至還超過男性,這意味著維吉爾的身邊始終有諸多優秀女性,會不會有一天他也抵擋不住誘惑,犯下錯事呢?
維吉爾思來想去,覺得應該讓格瑞絲同他一起進步。
他柔聲勸道:「為什麼不去呢?你憑本事得到了這個機會。」
格瑞絲不理解:「去上進階班的都是想做管事的人……」
「你也可以做管事。」
「女人怎麼做管事!」格瑞絲失聲道。
「女人當然也可以做管事,」維吉爾說,「你在報紙上,不是也看到了女管事講述自己的故事嗎?女人也能做教師,做工人,現在監管著所有農莊的騎士衛隊,她們也是女人。」
「他們都是女人!」格瑞絲吃驚的說,她今晚受到的驚嚇可太多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的身邊已經有如此多的女人身居要職,讓格瑞絲覺得有些陌生,又感到一絲新奇。
「可是,」她猶猶豫豫,「我就算去上進階班,也未必能通過,更別提被分配管事的職位了。若是我僥倖真的成了管事,那家裡的活怎麼辦?誰來照顧孩子,誰來做飯,誰來紡線織布呢?」
維吉爾撫摸著她捲曲的頭髮:「沒關係,先別想的那麼多,只當做去增長見識了,進階班的一些課程也是很有意思的,你去了就知道。至於當上管事誰來做家務,我想可以請一位僕人。要是這一個家中能有兩個管事,家庭月收入可就超過十個銀奧雷了,還怕請不到僕人嗎?」
格瑞絲順從的點點頭,心裡想的卻是:超過十個銀奧雷!她倒是忘了管事能賺這麼多了!
這下她倒有幾分認真了,哪有放著錢不賺的道理,現在的領主大人來了之後,維吉爾的薪水就漲了,一家人的生活過得更舒服了,要是再多一份管事的薪水,哎呀,她都不敢想!
第40章 堅實後盾
商隊們就像一群忙忙碌碌的工蟻,帶著滿載的貨物從四面八方來到翡翠領,短暫休息一陣又繼續出發。
他們把炒成天價的灑金紙賣給出手闊綽的大貴族,把普通紙張賣給修道院和教會學校,上好的雪鹽很受市民們的喜歡,他們寧願加價也要買這種沒有雜質的鹽。細膩的呢絨也很受富裕市民和小貴族們的青睞,因為這次的呢絨數量很少,商隊還與這些人約定下次經過的時候再為他們帶來一些這種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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