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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馬的報名人數是最少的,觀眾卻是最多的。看來大家都對自由馳騁的騎士有著一種崇拜心理。
賽場的計時使用的是鍊金術士布雷爾製作的機械鐘,當然不是那個又呲水又啄人又不準時的小鳥報時鐘,而是真正的鐘表。
一同來到翡翠領的兩個鍊金術士,搞育種的安東尼和搞機械的布雷爾,安東尼是發自真心的認為他的「無瓤西瓜」聰明絕頂,但至今仍穿著他那標誌性的黑袍,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布雷爾之所以逢人便掏出他的小鳥報時鐘,純粹是對那些完全不懂機械,提出「製作一個盒子,讓丟進去的石頭變成金子」這種荒謬要求的貴族的諷刺。
等發現安珀是真的需要他的本事時,他又一板一眼起來,而且憑藉著精湛的手藝和職業者解決問題的獨特視角,被安珀重用,眼下正被委派完成一個機密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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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最讓翡翠領的民眾們津津樂道的,莫過於各項賽事的優勝者,以及那個在開幕式上射出點燃火炬令人驚艷的那一箭的精靈。
在運動會開幕式上表演射箭的精靈當然是澤維爾。
澤維爾的負債早就還清了,他之所以還沒有離開翡翠領,不是因為塞西莉亞也來到了這裡,而是如今翡翠領願意接納異族的消息隨著商隊的來往散播了出去,有許多在別處飽受排擠和冷眼的異族想盡辦法跑了過來,其中主要是獸人和矮人,但也出現了一個精靈。
這個精靈過去的遭遇和澤維爾很像,但他沒有澤維爾幸運,在被賣作奴隸之後受了許多苦,拼命逃出來以後更是已經落下了殘疾,難以回到森林獨自生活了。
他是在買下他的那個貴族與一個商人交談生意相關時,得知翡翠領對待異族與普通人類一視同仁,也有自由的精靈生活在那裡的消息後,才將翡翠領視作逃亡的目的地。
澤維爾由此想到,只要他繼續生活在這裡,那些境遇危險的精靈或精靈混血兒就可能得到消息,知道有翡翠領這樣一個地方能夠庇護他們,讓他們重歸自由,不會被任何人強迫豢養。比起大張旗鼓的宣傳翡翠領有多麼多麼好,都不如他本人居住在這裡有力的多。
這想法他誰也沒有告知,只是自己考慮過後做下了決定。
澤維爾雖然不參加比賽,但他的許多學生都是軍人組的參賽選手,因此也在場上觀賽,這時,背後有個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一箭很帥嘛,我的弟弟。」
是塞西莉亞。
姐弟兩個住在翡翠領半年,還沒見過幾面,現在距離上一次見面更是有兩個多月了。
只不過澤維爾風采依舊,甚至比上次見面更好了,塞西莉亞眼下卻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不停的打著哈欠。
澤維爾看著她說:「你看起來不太好,作物研究所不至於把你壓榨到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吧。」
「沒有,只是最近這段時間比較關鍵而已,」塞西莉亞擺了擺手:「快了,快有成果了,到時候我一定狠狠地休息上……嗯,兩天吧。」
她催生植物的能力不止能針對單株植物,面向一小塊田地中的所有農作物有效果,只不過效力差了許多,一次施法頂多能縮短作物幾天的生長時間。
可這種能力讓作物研究所的所有研究員都欣喜若狂,翡翠領的作物是一年一季,或者兩年三季,領主給他們蓋了玻璃溫室,提供了種種儀器,也不過能勉強做到一年兩季。要知道,在種子培育過程中,如果一年能多出一季來,良種的研發時間就能縮短成原來的三分之一甚至一半。
有了塞西莉亞這個作弊器以後,這個進程被大大加快了。塞西莉亞簡直成了作物研究所的吉祥物,走到哪裡都有研究員對她噓寒問暖,端茶送水。
對作物適當的加速生長,加上肥料的運用,在目前的實驗中對地力的傷害還是相當有限的,這讓塞西利亞鬆了一口氣。不過也有一次,她沒能控制好力量,導致了一部分土地枯竭。
這讓塞西利亞十分內疚:「請不要處理掉這些生長不出植物的土壤,讓它留在這裡,時刻提醒我的過錯。」
研究主管「啊」地一聲:「可是我都把那些泥土送人了。」
塞西莉亞:「您說什麼?」誰會要這種東西啊!
沒過多久,就有住在附近的農民推著板車過來了,他們美滋滋地說道:「就是這些土長不出草吧,來,開挖!」
塞西莉亞湊過去:「你們要這些土幹什麼呢?不僅僅是長不出草,種什麼都長不出來,非得過個三五年才有可能恢復活力,而且也不如正常土壤肥沃。」
農民們聽了更高興:「就是要這種不長草的土啊!帶回去把家裡原來的院牆糊一糊,春天也不怕被土牆裡長出來的草頂裂了。原來家裡蓋房子的時候有這種泥就好了,那時候窮,不捨得燒木柴把牆泥烘一烘,只能翻開攤在院子裡曬曬,一下雨牆根就往外長草,一長草牆就有裂縫,放著不管呢,沒幾年房子就塌了。」
他們歡快地把所有枯竭的土壤都鏟到板車上,臨走時還說:「下次有這種好事還叫我們來!」
塞西莉亞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心頭百感交集。
研究主管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說:「大自然有它的規律,四季的來復,晝夜的交替,作物的生長和枯萎。它早已見慣了枯榮和興衰,不會責備於你的無心之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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