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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爹娘的孩子是塊寶,若薇總算體會到了。
母女二人說了幾句話,若薇因為今日起來的早,現下如往常一般小憩了,馮氏在女兒軟乎乎的榻上也是一會兒睡著了。
下半晌若薇睡了午覺之後,立馬又到袁氏跟前進湯水,這個時候大家都在看戲,手邊正好上了一碗暗香湯,半乾的梅朵在茶盞中緩緩綻放,這茶很香且能化解鬱結之氣,還能安神,這是若薇最拿手的。
梅花也是臘月積攢下來的,眾人喝了都紛紛道好。
蘭夫人都難得對袁氏道:「這暗香湯做的極好,如此風雅之物,我年輕的時候有心思做,現在就沒這個心思了。」
「這也是寂哥兒媳婦讓人做的,她去年臘月就存了不少梅花,她的暗香湯可是一絕。」袁氏讚許的看著若薇。
若薇含笑道不敢,坐在一旁的韓氏也是咬牙陪笑。
其實韓氏的壽宴也辦的很不錯,說起來也井井有條,可她做事素來都不會專門拔尖兒。若薇和她爹一樣,會自創幾道屬於自己的特色,她爹的糖蒜做到了極致,吃過的人都夸好,若薇學了造湯水後,她本就讀書識字,比尋常人更知曉風雅之物。
若薇是平日不會下太大氣力,可是大場面一定會準備的很好,讓人耳目一新。
她又見識不俗,聽到一位夫人說最近天氣熱,生熱瘡的事情,若薇遂道:「《拾遺記》中說西域所獻的茵墀香沐浴,能去處一切惡瘡,夫人不如試試。」
「您懂的可真多。」那位夫人見若薇年紀雖然輕,但見識也非一般人有德。
若薇微微欠身:「您謬讚了,我不過是隨口說說。」
而容梵音則看向蘭小姐,她以往蘭小姐會發難的,畢竟前世這位蘭小姐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容觀音都非常不客氣,就是她做自己小姑子的時候,對她這個嫂嫂也是看不上。
現在卻暗自吃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竟然如此安靜。
蘭玫方才心情有些鬱郁的,喝了些暗香湯,似乎心中抑鬱消了些。她見若薇這樣風光,當然心中不舒服,可她聽到劉寂居然對那杜氏這般好,而杜氏也不是好惹的,沒見韓氏牙酸也不敢多說什麼,劉水仙一貫歪嘴也只敢說杜氏迷惑劉寂,多的也不敢說了。
她也不是真傻,欺負別人真的不怕人報復啊,再者蘭玫自己還沒站穩腳跟呢。
壽宴完美的結束,靖海侯今日喝了不少酒,是劉宥和劉寂兄弟送他回房的,兄弟二人從正房出來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
這一日,劉寂明白了許多,劉宥似乎也明白了許多。
「二弟,我雖然托大說一聲為你的大哥,但我不是這邊的人,過幾日侯舅舅上京,我還要為我養母打醮。這家裡總要託付於你,父親年歲大了,還要你為他分憂,我就是想分憂也用不著我啊。」劉宥主動提起話題,似乎有示弱之意。
劉寂卻笑道:「這是哪裡話,爹一向看重大哥,要不然就不會接大哥回家。大哥為長,我為次,我輔佐大哥還差不多。大哥你放心,我也不會多占這里,悄悄告訴你,近來我媳婦兒陪嫁的那個宅子位置俱佳,離咱們侯府也不遠,我打算修繕一番,也要花了一兩年,到時候分家出去,也總比貿然出去沒地方棲身之處強。」
劉宥面上大驚:「寂弟,你這是何言吶?你若這麼說,就定然是嫌棄我了,我出去才是名正言順。」
「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兄長雄才偉略,有經天緯地之能,又是爹娘嫡長子,理應是你,何必推辭。你放心,我現在也不會搬出去,父母在不分家,我只說日後的打算罷了。」劉寂道。
劉宥誠懇的看著劉寂:「寂弟,我和你說一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雖然生於勛貴人家,可從小準備從科舉出仕,於武藝上半點也不成。所以,從一開始我就是因為養父母去世,才回來這里,並沒有與你搶什麼,至於宏大哥他們對我說了許多話,我也是從不放在心間。歷來,勛貴子弟不是在五軍都督府就是在錦衣衛,我不精通武藝,在工部也不過是任閒職罷了,你千萬別被有心人挑唆。」
若是之前沒經過太湖石頭的事情,劉寂不會想那麼多,但是現在他愈發覺得什麼叫做以退為進了,看起淡然的人,恐怕野心更大。
所以,劉寂笑道:「你我兄弟一場,劉宣劉宏如此搗鬼,我也輕輕揭過,不欲追究,更何況是你。大哥雖然不通武藝,可是為人細緻,意志堅強,不是我能夠比的,弟弟我一介武夫,粗俗之人,比不得兄長。好了,夜色已黑,今日你我交心之言,弟弟我受益匪淺,這就告辭了。」
說完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劉宥一臉的愁緒。
兄弟二人的談話,劉寂回來就說給若薇聽了,若薇撫著肚子道:「哀兵之策罷了,他哀,你就比他更不在乎。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自然,若是你父親一早打定了主意,那你再怎麼做也是枉然。」
「可我想,他若真的想把世子之位給你兄長,不早就定下嗎?現下他正猶豫不決,以前是他吊著這個東西,看著你們爭,看著你們表現,如今你們都不要了,他肯定得想法子快些把世子定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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