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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面的震動很快就停止了,廣場上的人也跟著僵硬了下來,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反而地上橫躺的幾具備踩踏致死的人,提醒著他們剛才發生的一切不是幻覺。

    “別搶!別搶!”廣場中心傳來憤怒的吼叫聲。

    “有人搶吃的!別擠!我cao!”似乎經過了剛才的騷亂,所有人心底的恐慌、憤怒、悲痛、絕望都隨著那劇烈的震動被釋放了,廣場上再次亂了起來,有人搶奪著他人的食物,有人瘋狂地吼叫、攻擊別人,派發食物的那幾輛卡車,更是被瘋狂的市民圍得水泄不通,一波一波的人試圖爬上卡車搶奪食物。

    有人拿著擴音喇叭大聲勸阻市民鎮定,有人站在車頭上向天空鳴槍,可場面依然失控,躁動的qíng緒像瘟疫一般迅速在這匯集了幾萬人的廣場上擴散開來。

    成天壁拽著叢夏蹲在噴水池裡,倆人緊緊地貼著噴水池中間的立柱,成天壁低聲道:“千萬別動,別站起來。”

    叢夏額上直冒冷汗,但經歷過數次的生死險境,他已經鎮靜了很多,他重重地點點頭,緊緊挨著成天壁,嗅著他身上純男xing的味道,試圖讓自己安心。

    騷亂的市民不時在他們身邊來回跑動,群qíng激動,這個噴水池反而成了天然的屏障,倆人不用忍受被擠成罐頭的痛苦。

    他們已經看不到廣場中央是什麼qíng況,但從那邊不斷傳來的哀嚎聲,可以判斷軍隊放了催淚彈。

    成天壁看了看形勢,趕緊打開他的包,一把撕開了棉服,把里襯的棉花掏了出來,塞進叢夏手裡。

    叢夏問道:“這是gān什麼?”

    “塞到耳朵里,這麼多人,催淚彈止不住的,趕緊塞,越多越好。”說完自己也把棉花拼命往耳朵里塞。

    叢夏效仿他拼命掏出棉花塞進耳朵里。

    在他塞得幾乎裝不下的時候,廣場中心突然傳來一聲怪異的異常刺耳的鳴叫,緊接著一道qiáng光炸裂開來,把huáng昏的廣場照的名如白晝,還好有人群阻擋,他們並未覺得眼睛難受,但是那鳴叫卻直直刺入倆人的身體,叢夏拼命捂住耳朵,依然被震得腦袋發暈,差點兒吐出來。

    他知道那是什麼,那是震dàng彈,離的近的人肯定直接癱瘓了,哪怕是離得原的,幾十米的範圍內也趴下了不少。

    倆人因為早有準備,算是最幸運的,只是有些想吐。

    震dàng彈起到了效果,但代價也是慘重的。震dàng彈本來應該是遠距離發she的武器,否則連自己也會傷到,軍方為了控制bào動進一步惡化,居然在在這麼近的距離內釋放震dàng彈,估計離得近的士兵也受傷了不少。

    但至少,場面控制住了,周圍再也沒有人有力氣爬起來去搶糧食。

    從遠處的軍車上跑來成批的軍人,驅趕著廣場上的市民,把他們重新歸攏成一條隊伍。

    還有力氣站著的,全都認命地繼續排隊,而那些還站不起來的,在這個人人自危的末世,根本沒有人關心。

    倆人有躲過一場劫難,全都鬆了一口氣。

    經過這場騷亂,他們也不指望那個年輕的兵哥能回來找他們了,索xing背上包,往廣場外圍的軍車走去。

    推開依舊擁堵的人群,他們好不容易到達了廣場外圍,離軍車二十多米的地方就已經有人在看守,不讓人接近。

    成天壁和叢夏正考慮要怎麼接近的時候,老遠就看著剛才那個兵哥帶了兩個人,朝他們的方向走來。

    幾人走進了,兵哥對成天壁行了個軍禮:“同志,這是我們機五營的王連營長和杜飛指導員,營長,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人,北京第X軍區的。”

    “成同志你好。”

    來人互行了軍禮,然後伸手相握,“聽說你之前和沈副司令接觸過,但他目前不在這裡,你先給我來,讓我了解了解qíng況。”

    倆人跟著這個營長往軍車走去。

    他們把臨時指揮部搬到了廣場附近的寫字樓里,寫字樓戒備森嚴,連野糙都被除得gāngān淨淨。

    倆人被帶到一個辦公室前,王連對成天壁說:“成同志,我想和你單獨談談。”

    叢夏看了成天壁一眼,卻見成天壁根本沒有看他,直接跟王連營長進了屋。

    叢夏失望地嘆了口氣,一個小兵,對他說:“同志,你這邊坐,我給你倒杯水。”

    叢夏只好在辦公室外面等著,等了不到十分鐘,一個衣著láng狽的解放軍沖了進來,“營長呢!”

    有個人攔住了他,“趙謙你gān什麼,找急忙慌的,營長有事,見人呢。”

    “我要馬上見營長,出大事了!”

    “出什麼事了?”

    “大松樹不見了!”

    叢夏猛地抬起頭。

    不見了?什麼叫不見了?

    那個攔著他的人也愣住了,“不見了?你做夢呢吧?”

    “真的不見了!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坑,它連根帶葉,徹底不見了!憑空消失了!”

    叢夏此時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三步並作兩步地跨上去,“怎麼會不見呢?它不是到二十多層樓高了嗎?怎麼可能憑空不見?”

    如果這個趙謙說的是真的,那是多麼讓人恐懼的事實,那麼大一顆松樹,說不見就不見了,它是怎麼不見的?這個世界上,到底還有多少不可預測的力量!叢夏心中充滿了不詳的預感。

    倆人狐疑地看著他,“你是誰?誰放你進來的?”

    接待他的那個小兵趕緊跑過來,“他是營長要見的人的同伴,我現在就去跟營長說。”

    叢夏勉qiáng克制自己內心洶湧地qíng緒,客氣地說:“大哥,那棵樹要真不見了,也不可能是什麼秘密,你就跟我說說吧。”

    這確實不是什麼秘密,很快全市人都會知道那棵巨大無比的魔鬼松樹人間蒸發了,他道:“剛才發生了地震,他們檢測到震動發生的方向就是那棵松樹紮根的地方,於是我帶人去看了看,地上,留下一個直徑一百多米的深坑,我絕對不可能看錯,我在這兒生活三十多年了,那就是那棵松樹的根系所在的地方,可它就是不見了,徹底不見了!”趙謙臉上流露出恐懼。

    王連營長和成天壁聞聲趕了出來,“趙謙,你說什麼?大松樹不見了?”

    成天壁和叢夏對視一眼,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慮。

    王連道:“走,咱們看看去。”

    成天壁道:“營長,帶我一起去吧。”、

    王連看了看他和叢夏,“走吧。”

    出了門,家人坐上了軍用吉普。現在的路面雜糙叢生,糙堆下不知道有什麼東西,也只有結實的軍車還敢開。

    一行人很快開到了市中心。

    果然如趙謙所說,地面上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那坑至少有三四十米深,一眼看去,還能看到很多那松樹斷掉的根須。

    這說明那松樹並不是蒸發了,反倒像是被一隻大手連根拔起,無論什麼原因,大松樹的消失,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想像範圍。

    “走,去那邊看看。”王連帶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那裡的坑淺一點,也許可以順著走下去。

    繞著那坑走了小半圈,一行人突然聞到空氣中散發出一股濃烈的臭氣,那臭味類似腐屍,異常難聞,一行人紛紛捂住了鼻子。

    成天壁皺了皺眉頭,悄悄控制著風向,把臭氣chuī到了另一邊,這些人才稍微能喘過氣來。

    “怎麼回事,怎麼突然那麼臭?”

    叢夏道:“異狀必有異因,咱們循著味道過去看看吧。”

    “這麼臭,人受不了。”

    王連道:“捂著鼻子吧,也熏不死人。”說完自己深吸了口氣,緊緊捏著鼻子,往臭氣最濃郁的地方跑去。

    幾人跟在後面,突然聽王連叫了一聲,“有人。”

    果然,他們在一塊被震碎在地的建築材料後面,發現了一個赤身luǒ體的男人。

    叢夏擠過去一看,頓時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柳豐羽嗎?怎麼赤luǒ著昏迷在這裡?身上還扎著不少松針。

    “哎?這人我認識,不是那個明星嗎?”

    “真的是……我靠,好臭,我不行了!”趙謙蹲到地上,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他這一吐,其他也受不了了,紛紛gān嘔了起來。

    王連臉色煞白,“快,把人抗走,人還活著,估計是被熏暈了。”

    成天壁是這裡唯一一個不用捏著鼻子的,他在鼻尖處形成了一個小型的風漩,把臭氣全都卷開了,雖然還是能聞到一些,但還在可以忍受的範圍內。他走過去把柳豐羽背了起來,往遠處跑去。

    幾人跟著他跑去了那個臭氣熏天的地方,奇怪的是,他們沒發現任何發臭的東西,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沒找到,而這裡沒人想回去找。

    他們一口氣跑出去幾十米遠,才敢喘口氣。

    成天壁把柳豐羽放到地上,大明星的身上也附著了一些臭味兒,不過被風一chuī,好了很多。

    叢夏蹲下身來,翻開他的眼皮看了看,“只是昏過去了,身上除了這些松針,好像沒別的傷了。”

    一個兵問王連,“營長,這人怎麼處理?”

    “帶回去,他可能知道一些關於大松樹消失的事,他明顯在昏迷前還被松樹攻擊過。”

    叢夏同qíng地看了柳豐羽一眼,這個幾小時前還風流閒適的大明星,怎麼會弄成這麼láng狽的樣子?不斷赤身luǒ體地扎了一堆松針,還暈倒在那樣臭氣熏天的地方,再聯想到他之前滿身地香水味兒和一塵不染的衣服,叢夏就覺得他有些可憐。

    成天壁看叢夏一直盯著柳豐羽看,覺得不太舒服,他皺眉道:“難道你也追星?”

    叢夏尷尬地轉過頭來,“沒有,不是,只是,挺意外的,他之前看著過得挺好的,誰知道……”

    成天壁冷哼了一聲,轉身上了車。

    20、全球大進化

    一行人把柳豐羽帶回指揮部後,王連找來了醫生,醫生看了一會兒,說他只是暫時昏迷,沒有什麼大礙,然後就讓幾個小兵幫著拿鑷子拔他身上的松針。

    抽出一根松針後,眾人都冒出了一身冷汗,那松針足足有五六厘米長,扎進柳豐羽體內至少三公分,拔出一個,柳豐羽的身上就留下一個細小的血dòng,他一側的身體至少扎了五六十針。儘管沒有扎在致命的位置,但是被紮成刺蝟的滋味兒,可想而知。

    叢夏拿起一根松針,嘆道:“比一開始長了一倍有餘。”

    “一開始是什麼時候?”

    “地震的第二天,我們曾經經過那顆松樹,當時它還沒那麼大,不過已經開始攻擊人了,當時的松針只有指甲那麼長。”

    趙謙摸著下巴,“這松樹長得太快了,在它的攻擊範圍內,根本沒有活物敢靠近,這個人怎麼這麼大的膽子,而且居然還沒死。”

    另一人道:“大松樹的消失不會跟這個明星有關吧。”

    “等他醒了就知道了。”

    “身上cha了這麼多松針,嘖嘖,肯定疼死了。”

    叢夏問道:“醫生,他什麼時候能醒?”

    “不好說,連他昏迷的原因都看不出來。”

    王連道:“等一等吧,成同志,現在全國大部分的通信站都已經因為各種原因廢棄了,我們也很難聯繫上北京,現在通信資源幾乎和食物一樣稀缺,我沒有權限讓你使用,只能等司令回來,你們暫時先在指揮部休息一下吧。小劉,你給他們倆安排個宿舍,再弄一點吃的。”

    現在能提供些最基本的食物,已經是非常上檔次的款待,叢夏想到能吃點正常人類的東西了,饞得直流口水。

    小劉把他們帶進了一間辦公室改裝成的宿舍,辦公室很小,裡面就簡單地擺了兩張行軍chuáng,然後把兩個真空包裝的麵包和兩瓶水遞給了他們,“有消息我再來通知你們。”

    小劉走後,倆人坐在chuáng上啃起了麵包。因為剛吃過蟑螂ròu,肚子還不算很餓,叢夏小口小口無比珍惜地咀嚼著那撒發著奶油香味的麵包,他覺得這簡直就是世間第一美味,如果不是拆開了包裝無法保存,他真想留著明天吃。

    成天壁吃完麵包後,就盤腿坐在chuáng上,閉上雙眼,平穩地呼吸著。

    叢夏知道他在修煉,他用ròu眼就能看到成天壁的身體四周環繞著輕微的風,輕輕chuī動著他的發梢和衣角。

    叢夏不敢打擾他,雖然他對成天壁和王營長談了什麼非常好奇,但他知道問了也是白問。於是他gān脆也躺在chuáng上,握緊了古玉,再一次進入虛空之中。

    那座發光的梵文牆再次出現在他面前,叢夏試圖尋找他一直疑惑的東西——究竟什麼是無屬xing能量。

    古玉里說,無屬xing能量和五行能量一樣,都是可以通過自身修煉獲得和增qiáng的,無屬xing能量雖然區別於五行能量,但是又和五行能量息息相關,這一段講得非常晦澀,叢夏理解了半天看,才大概明白,就好比五行能量是有色顏料,無屬xing能量是透明顏料,無屬xing能量能夠隨意填補五行能量的質,也就是說,無屬xing能量能夠當做五行能量使用,只要他能掌握方法。

    這聽上去很了不得,如果他掌握了五行能量,那是不是說他也可以像成天壁那樣,具備風的cao控能力?

    古玉留存的信息實在太過浩大,叢夏光是弄懂這一塊兒,已經不知道花費了幾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那些文字描述的方式儘管在他腦海中自動翻譯成了現代文,但依然非常拗口古怪,叢夏要花大量的時間結合前後文才能理解,有時候看這一段看煩了,他就跳到很遠的地方看兩眼。

    漸漸地,他發現梵文牆後半段的內容,不斷地提到一個詞,“元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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