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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黎昕無力的倒在床上,「我怎麼這麼倒霉?」
凌雲霄反問:「你說你為什麼這麼倒霉?」
「我招誰惹誰了?為什麼死咬住我不放?」
「你說你招誰惹誰了?讓人咬住你不放?」
沈黎昕撇嘴,好兇!
凌雲霄無奈,「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吧,我的錯……」
沈黎昕見他服軟,拍了拍床邊,「坐下說。」
凌雲霄無奈的靠過來,「還有什麼想法?」
沈黎昕摸了摸下巴,自己也帶著一絲不確定,「我總覺得當年那場刺殺,有蹊蹺。」
凌雲霄挑眉,怎麼說?他知道沈黎昕是被司徒玄故意送出宮的,可是原因和經過都沒聽沈黎昕提起過。
沈黎昕拿了個枕頭塞自己的後背上,捏起小丑不顧他的掙扎在手裡打了個結,就像他的心情一樣,疙疙瘩瘩的。
「當時我們出宮之前,皇兄對我說過,希望我能在宮外建立一個江湖組織,給他培養死士。因為公里我們能用的人,實在是太少了。那時父皇還活著,他把舅舅當成眼中釘,在侯府和舅舅身邊布置了大量的眼線,舅舅不敢有絲毫的異動,否則整個沈家都得陪葬,我和皇兄沒了沈家,自然也是活不下去。我們好不容易熬到母后的忌日,那天父皇彰顯他的仁慈,讓我們去給母后上香,皇兄就和舅舅商量好了,回來的路上安排一批刺客,趁機讓人把我劫走。刺客如約而來,可惜他們的目標並不只是我們身邊的護衛,還有我倆的命。
我眼看皇兄陷入危機,也沒有多想,就撲過去替他擋了一劍,我記得當時皇兄的表情非常震驚,一點都不似作假。我也一直以為他是真的不知道,我也相信那群人是被別人收買了,或者是被人掉包了。
直到三年前,我又一次回宮看皇兄,順便給他送藥,無意中看見一個暗衛的身形和把劍刺進我胸口的那人很像,你知道我別的不行,就是輕功還拿的出門,所以我偷偷跟了那人三天,最後還是把他認出來了。那個暗衛是上一代的暗衛首領,也是皇兄最信任的人,那時候他就是坤木那個位置,時常跟在皇兄左右。
從那開始我的心就涼了,這幾年來我一直認為是皇兄安排人要殺我,所以才對他心存芥蒂,可是現在感覺,又有點不太對勁兒。」
凌雲霄沉思片刻,「你怎麼感覺不對勁兒的?」
沈黎昕把小丑解開,又繼續打個死結,看起來心裡並不平靜。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只是那種感覺,皇兄如果想殺我,為什麼之前還救我那麼多次?如果嫌棄我這個累贅,就該早早的……」
凌雲霄掐他臉,「胡說什麼呢?什麼累贅?你一點兒都不累贅知道嗎?雖然你壞心眼兒很多但那不是你的錯!你們家人都這德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所謂上樑不正下樑歪,你爹就不是個好東西所以你……好吧,當我錯了,我的意思是你不是累贅,老子把你當寶貝,誰敢說你是累贅老子就削了他!」
沈黎昕無語,「跑題了好不好?」
凌雲霄趕緊把話題拉回來,「你是怎麼把那個人認出來的?」
「他食指和手背交接的骨節上有個疤,呈月芽形,是燒傷。」
「多大歲數?」
「現在應該得有五十來歲了吧。」
凌雲霄嗯了一聲,「下次遇見他我替你宰了他,也在他胸口戳倆窟窿!」
沈黎昕在他胸口戳了戳,「我們在談正經事情!」
「爺現在很正經啊!正經的不能再正經了!」
沈黎昕摁自己太陽穴,凌雲霄正經不超過一盞茶,立馬就恢復原樣!
凌雲霄見他糾結的樣子也跟著暴躁,「跟我走,我幫你去問問司徒玄到底怎麼想的!」
沈黎昕沒好氣的打斷他,「皇兄剛走!再說了這話怎麼能問?找死嗎?」
凌雲霄也著急,「怎麼就不能問了?直接問了心裡還痛快,省的心裡患得患失,胡思亂想弄得自己心力交瘁,到時候又做惡夢讓自己嚇得睡不著覺!他不就是個弟控嗎?嚇唬誰啊!」
沈黎昕直接躺下用被子蒙頭,不想跟他吵架!
凌雲霄見他不聽話,直接拉開被子點了穴道,沈黎昕還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卷吧卷吧扛在肩上,「追到他沒準兒中午還能吃他一頓!」
凌雲霄說了這話,扛著沈黎昕就往皇宮飛。躲在屋外的暗衛還以為沈黎昕遭綁,架了,再看綁,架犯是凌雲霄,頓時都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倆人是玩兒的哪一出啊?
王府的廚房裡,一個扎著圍裙的老頭呵呵呵呵的笑了幾聲,抱著一筐青菜遞給一個臉上沒啥表情,長相英俊的年輕人,「老三,趕緊把菜抱走,今天應該吃不上了。」
被稱為老三的年輕人聽話的接過菜筐,轉身就走,老頭喊住他,「晚上回去看看你四弟,好好地營生不做天天往青樓跑!」
面癱少年嗯了一聲,「知道了爹!」
老頭滿意的呵呵呵呵好幾聲,望著天空摸了摸鬍子。
沈黎昕被凌雲霄扛在肩上,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做響,本來見了司徒玄就犯怯的他更是心理打鼓。這個樣子去見皇兄,絕對會被罵死!
可惜凌雲霄根本就不管沈黎昕的反抗,他覺得肩上的人想得太多影響了「正常生活」,不管司徒玄到底有多少個心眼,總之問一下,不管結果如何,也能讓沈黎昕死心,省的在這裡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