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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雲霄渾身一陣無力感,本來想找他談談的,沒想到沈黎昕這麼簡單就睡著了,這到底喝了多少酒?凌雲霄撇撇嘴,把沈黎昕抱到床內側,幫他脫了外衣,摟住對方的腰,見沈黎昕沒掙扎,這才大膽的貼上去,閉上了眼睛。
天快亮的時候,沈黎昕推醒了凌雲霄,在他沒睜開眼的時候把一顆藥丸塞他嘴裡,凌雲霄滿嘴的苦澀,皺著眉頭嘟囔,「什麼東西這麼難吃?」
沈黎昕見他咽下去,翻身背對他,「保命的東西,再睡會兒吧!」凌雲霄有點不放心,「你不會給我吃了能忘記你的藥吧?」
「想什麼呢?哪有這種藥?」
「那就是盅?」
凌雲霄盅一說出來立馬覺得自己真相了,「那個……你不會真給我下盅吧?」沈黎昕翻過身子,和凌雲霄面對面,「我這人薄情,你是知道的,我生活的環境不允許我有太多的個人情感。可我卻從沒拿感情當兒戲,既然許了你,就是認定了你。現在我的感情沒有你來的那麼深,但我知道,如果真的要找一個能相守的人,這個人非你不可。」
凌雲霄聽完也不在乎嘴裡苦不苦了,緊緊抱住沈黎昕把他摁在自己胸膛上,感受到懷裡的人身體從僵硬變成放鬆,知道也許現在他對自己還不是愛,只是喜歡,是依賴,但他既然說他認準了自己,那就應該不會跑了。
凌雲霄像個傻子一樣,高興的一直抓著沈黎昕的手不鬆開,沈黎昕也不好說他,任他牽著手一直到天亮,這才起來洗漱好了,穿好衣服之後在枕邊拿了個紫玉盒子,在凌雲霄不解的目光中走到柳不賢門口,撩起衣袍,跪下。
凌雲霄拉他,「你又犯錯誤了?」
沈黎昕點頭,「犯大錯了……」
凌雲霄笑了,「別逗了,犯多大錯讓你這時候在這兒請罪?」
沈黎昕拿著紫玉盒子不說話,柳不賢和衛長風自然是聽見了動靜的,他們打開房門,見沈黎昕跪在門口,不解的問:「這是怎麼了?」衛長風想拉沈黎昕,就見他手裡那個紫玉盒子,立馬皺起了眉頭,深深的看了站在一旁的凌雲霄一眼,眼光里閃過擔憂。
沈黎昕雙手托著盒子,「師父,我拿了你的情人盅。」
柳不賢匆忙打開盒子,看見裡面空空如也,急了,「裡面的東西呢?!」
「吃了!」
柳不賢外衣也沒穿,上來就抓沈黎昕的衣領子,語氣少有的嚴厲,「吃了?誰吃了!這個孽徒!」
凌雲霄抓住柳不賢的手,「柳叔,你這是幹什麼?有話不能好好說?」柳不賢鬆開沈黎昕,氣的在門框上拍了一掌,凌雲霄伸出袖子擋住沈黎昕面前的碎木,他現在也知道了,沈黎昕一定惹大禍了,要不然柳不賢不能生這麼大氣。衛長風表情也很嚴肅,「你可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沈黎昕面無異色,沒一點悔意,「我知道,情人盅,我給凌雲霄下了情人盅。」
凌雲霄錯愕,真的給他下了盅?
柳不賢怒急一掌拍沈黎昕胸口上,「我打死你個孽徒!!」沈黎昕沒有躲,衛長風和凌雲霄也沒反應過來,當沈黎昕被一掌拍出去他們才反應過來。凌雲霄眼眶都紅了,「柳叔!!」他飛到沈黎昕身邊把嘴角已經帶血的人扶起來,心裡抽的泛疼。
沈黎昕慘白著臉,費力的單掌撐住地,坐了起來。心口冰寒,針扎一樣的疼,他知道師父真的生氣了,動了真火,現在恨不能一掌拍死他。沈黎昕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眼睛直直的看著柳不賢,「我,不後悔!」
柳不賢和衛長風看著沈黎昕,再看看凌雲霄,柳不賢指著凌雲霄,「你給他吃的什麼!?」衛長風過去拉起沈黎昕,對柳不賢少有的喊了一聲:「別糾結了,趕緊救人!你不知道你內力是寒性的,你真想打死他嗎?」
柳不賢趕緊跑過來,扶著沈黎昕抗了凌雲霄一肩膀,「滾開!」凌雲霄對他出手打人還有氣,剛想反抗就被衛長風摁住肩膀,對他搖搖頭。柳不賢抱起沈黎昕,眼淚就下來了,「你個傻孩子,何苦呢?」
凌雲霄看見柳不賢把沈黎昕小心的抱進房間,一頭霧水,這到底怎麼回事?剛才還是逆徒恨不能打死他呢,怎麼現在又變成傻孩子?
衛長風拍拍徒弟的肩膀,頗有些感慨的說:「以後你活他活,你死他會跟著陪葬,你受傷他會陪你一起痛,他受這麼重的傷你只會心痛,你們不能對對方有任何背叛,不管感情還是身體。如果他死了,你只會受重傷,之後娶妻生子沒有任何影響,這就是情人盅!你身上的是雄盅!」
凌雲霄聽到真相之後,心裡泛起一抹苦澀,沈黎昕覺得連累了自己,怕害了自己的性命。自己欠他的又怎麼還的清呢?先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自己的性命,自己背信棄義他也沒有計較,嗜骨紅蓮這種寶貝隨便就讓他吃了,雪蓮也讓他當白菜啃了,現在最主要的,是這對盅。沈黎昕竟然陪他同生同死,用他自己的命給自己加了一張保命符,這一份情,你讓我凌雲霄怎麼還的清?
☆、情人盅
衛長風見凌雲霄因為自己的一席話發起了呆,在他屁股上狠狠的踹了一腳,「發什麼呆,趕緊滾進去看看!」凌雲霄被一腳踹出去,腦子還暈乎乎的,衛長風又追過去,提醒他,「最近不要離他遠了,最好是片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