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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離晟感覺頭更痛了,不知是被撞的,還是宿醉,或是因為徐離晨的嘮嘮叨叨,他給弟弟使了個眼色,徐離昊急忙把徐離晨拉開了,不過嘴上卻說:「大哥你也是的,出了這麼多事都不跟我們說,實在太過分了。」
好吧,工作的事他一直瞞著是有不對,但也不需要在他一醒來就囉嗦個不停吧,徐離晟說:「工作太忙,忘了,下次會記住,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出事的?」
徐離昊看徐離晟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敷衍,他對大哥的脾氣有些無可奈何,說:「是警方通知我們的,駱院長他們真夠狠的,你在他那裡做了這麼多年,沒功勞也有苦勞,他居然這麼對你。」
「駱院長?」
「還有一個叫陸凱的,都是一群混蛋!」徐離展恨恨地說。
其實具體情況他們也不清楚,據警方說好像是駱院長因為徐離晟沒幫他做手術,導致他得罪了政府要員,還揭發他貪污的事,陸凱則是因為機會屢次被徐離晟搶走,最近他也被貪污的事牽扯上,兩人都對徐離晟很痛恨,於是合謀找人準備廢了他的手,讓他以後再做不了手術。
不過事情很邪門,徐離昊聽警察說那些被僱傭的人好像都中了邪,被人揍得骨折,居然可以自己跑去警局投案自首,警方現在正在做具體調查,不過根據歹徒們的證供,要拘捕駱院長和陸凱只是早晚的事,於是這兩個人除了貪污外還多了項買兇殺人的罪名。
「我沒有告發他們,是他們自己做賊心虛。」
這個莫須有的告發罪讓徐離晟覺得很無聊,他們真是高看自己了,這種內部告發不是知情者很難把細節透露清楚,除了工作,他才沒有那份熱情去搜集資料,把時間花在報復上。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平時就一直告誡你做人不要太鋒芒畢露,連自己什麼時候得罪的人都不知道,你住的地方也很邪,保全趕過去的時候,說你家冷得像冰窖,你還是搬回來住吧……」
徐離晟打斷小叔叔的嘮叨,問:「保全?」
「是保全送你來醫院的。」徐離昊說:「好像是你朋……」
胳膊被拐了一下,徐離昊立刻閉了嘴,徐離晨把桌上的飯盒拿給徐離晟,說:「睡了這麼久,餓了吧,先吃飯,我剛煮的,你最喜歡的口味。」
對於兩個傢伙的擠眉弄眼,徐離晟只當沒看到,其實他們不說他也能猜到,一定是水珄叫來了保全,又施法術讓那些暴徒自動投案自首,不過沒出人命這一點出乎他的意料,以水珄當時的怒氣,很難想像他居然可以忍下來。
徐離晟接過徐離晨遞來的飯盒,打開盒蓋,裡面的雞丁香米粥還散著熱氣,外加一碟切成片的醃菜和鹹蛋,他吃了一口,煮得恰到好處的糯米雞丁,散發著熟悉的香氣,他看看徐離晨。
「這不是你煮的,他呢?」
徐離晨一愣,隨即挺挺腰,想否認,徐離晟又說:「你煮不出這個味道來。」
徐離晨立刻泄了氣,揪著衣角畫圈圈,很鬱悶地說:「好啦,是你朋友煮的了,不過我煮的飯也沒那麼難吃吧,你吃了好幾年我煮的飯,現任居然說不好吃……」
頭痛!
徐離晟很鬱悶地揉揉額頭,給弟弟使眼色,徐離昊只好說:「小叔叔,你下午不是還有課嗎?再不走好像就來不及了。」
「啊!」被提醒,徐離晨拍了下額頭想了起來,急忙拿過背包,對徐離晟說:「那我先走了,阿晟,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對了,阿昊,記得打電話讓阿晏回來……」
他說著話跑出去,門關上了,兩人還能聽到話聲從走廊里傳來,徐離晟轉頭看弟弟,徐離昊立刻點頭,說:「放心,晚上我一定纏住小叔叔不讓他過來騷擾你,也不會給二哥打電話。」
家裡徐離昊跟徐離晨歲數最接近,又是在同一個學校,所以對付這個很喜歡絮叨的小叔叔,徐離昊最有辦法,徐離晟很滿意,品著飯菜的香氣,問:「為什麼瞞著我他的事?」
「你說你的室友?」徐離文撓撓頭,「是他自己要求的,說你們吵過架,讓我們不在你面前提他比較好。哥,你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明友?我上次看到他,就覺得他古里古怪,連身分證都沒有,他是不是偷渡客啊?」
徐離晟無視了弟弟的好奇心,問:「他現在在哪裡?」
「不知道,他沒說,我也沒問。」說到水珄,徐離昊皺起眉,神情有些迷惑,說:「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他很面熟,氣場很奇怪,靠近後讓人覺得毛毛的,不過小叔叔那個粗神經感覺不出來,很中意他,一直跟他聊煮菜經。」
「他……」徐離晟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忍不住問:「沒跟你說話?」
「沒有啊,他一直在忙著煮飯,把我們當透明,我就沒去討人嫌,反正我也不想眼他說話。」
其實確切地說,不是不想說,而是怕去交談,看到水珄,他就想逃得越遠越好,虧心似的不敢靠得太近,徐離昊對自己的心態感覺很奇怪,更不敢對大哥說,生怕他說自己沒用。
其實這種感覺即使徐離昊不說,徐離晟也很明白,如果他做了有負於人的事,只怕也不敢跟對方面對,聽著弟弟的敘述,徐離晟突然感覺心情很好,水珄好像已經放開了對前世的執念,他只在乎自己。